對于小正太的要求,馮盎自然不敢拒絕,在他的引領下,衆人直接向海邊的一個天然馬頭趕了過去。
原本馮盎的意思,打算讓轎夫擡着小正太過去,但是遠遠望着那條蜿蜒曲折,滿是石頭堆砌出來的道路,甚至比來時開山走的路還難行幾分時,小正太果斷拒絕。
這樣的破路,若是乘坐轎子的話,還不得晃悠死,一大早上心情還算不錯,這要是折騰一番的話,估計整個一天他都不會好受。
沿着石頭甬道走了下去,很快衆人就來到一處四周包裹着巨大礁石的海域旁,因爲有着礁石的保護,所以這裏的海水相較遠處的海水,這裏可是相當的平穩。
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停泊二十多艘戰船還是可以做到的,對于這個天然的馬頭,小正太十分的滿意。
随即将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戰船上,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戰船甲闆的容積并不是很大,勉強可以乘坐四五十人,就是不清楚内部的船艙是個什麽樣子。
小正太什麽都沒有說,而是率先跳上了戰船,他要仔細的檢查一番,大唐的戰船到底怎麽樣。
水戰一直都是大唐的弱項,在小正太的眼中,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出在戰船上,所以他要親自上來檢查,從而尋找出來改善的辦法。
望着戰船上面橫七豎八擺放的東西,小正太的臉色更黑了,面前的情況就好比去了一個沒有媳婦的懶漢家中,望着哪裏都覺得礙眼。
一個個的木頭箱子,竟然還敢摞起來擺放,難道他們就不清楚,這些東西一旦遇到海浪的襲擊,會分分鍾鍾掉落下來,輕則讓将士們身受重傷,重則直接将戰船砸破。
而在看馮盎的神情,仿佛對于這樣的擺放方式十分的自得,似乎對于這些戰船的狀态甚是的滿意,這讓小正太是相當的無語。
在看看豎起來的船帆,雖然沒有将船帆升起來,可是望着上面的繩結後,小正太的嘴角就是一陣的抽搐。
就這個德行,還敢号稱爲經驗豐富的海軍?連戰船上的注意事項都弄不明白,作爲水手,連最基本的打繩結都不會,這樣出海完全就是出去找死。
原本就對大唐的造船技術沒有太大的信心,現在觀察完實際情況後,他差點都要死心了,不光是船不行,更加重要的是,人也不行,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
“殿下,這些戰船不錯吧!臣可以拍着胸脯說,整個大唐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戰船,能夠比得過臣手中這些戰船。”
小正太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馮盎卻認爲,小正太是被眼前的這些戰船給吓到了。
整個大唐中,隻有他這裏有那個實力,花費巨資請人打造戰船,這也是他有信心與海盜叫闆的真正原因。
“戰船上可曾配備柑橘與豆芽?”
對于他這種自吹自擂的話語,小正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再次開口詢問起來。
“這個老臣不曾準備,若是殿下想要吃的話,臣這就派人去準備!”
聽到小正太的要求後,馮盎很少愕然,那樣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沒有人會準備它,但是殿下想要,他自然要表示一番。
“耿國公,這兩個東西,乃是出海必備的食物,若是不準備這些東西,在海面上漂泊的船員們,很有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死亡,通常表現出來的狀況,就是先寒後熱,最後到皮膚黏膜出血而亡。”
“殿下,您是怎麽知道的?”
馮盎瞪圓了眼睛,這樣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之前許多次,他曾派遣将士們深入追擊海盜,可是最終的結果就是,許多的将士們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
這也讓他對那些那些異國他鄉的海盜們有了一定的忌憚,死亡并不可怕,但是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下,莫名的死亡,就讓人感覺到恐怖了,甚至不少人還在謠傳,這些将士們是死在海盜們的妖術手中。
但是,現在聽殿下的語氣,仿佛清楚這裏面的緣由,這不由讓他一陣的交集,他也想還那些将士們的家屬一個答案。
“連最基本的出海常識都不懂,還想剿滅海盜?你們沒有全軍覆沒已經是萬幸了。”
小正太重重的歎了口氣,不是敵人太強大,而是己方隊友實在是不給力,讓小正太很是無語。
“殿下,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馮盎的臉色頓時一片漲紅,一股莫名的憋屈浮現在心頭。
“先前出海追捕海盜,那些莫名其妙死亡的将士們,真正的死亡原因就是壞血病,海面上的環境特殊,十分容易加快體内維生素的流逝,若是得不到補充的話,就會出現死亡。
所以,本太子剛剛上船的時候,就問你,船上是否準備了柑橘與豆芽,這兩種普遍的東西,可以很好的補充身體内流逝的維生素,防止那樣的情況發生。”
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迷茫的樣子,小正太隻好爲他們再次普及一下常識,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懂,還談什麽剿滅海盜的豪言壯語。
“真的假的?維生素?那是什麽東西?”
馮盎很是懵逼,殿下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爲何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的存在。
“耿國公,維生素具體是什麽東西,你就不要追究了,你隻要記住一點,殿下說的東西永遠不會錯就對了,壞血病,這是醫術上的問題,殿下在醫道上若是稱第二,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人敢稱第一。
您或許不知道,大唐有名的神醫孫思邈,在殿下的面前,也要以師見禮,所以說,殿下說出來的問題,你無需置疑!”
聽到他的呢喃聲,程處默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毫不留情的說道,意思就是,孫思邈在殿下的面前都沒有質疑的資格,你算是一個什麽東西。
啊?
孫思邈?
孫神醫在殿下的面前,也要以師見禮,真的假的?
馮盎的心中大爲震驚,嶺南雖然遠離長安,但是對于神醫孫思邈的名聲,他還是聽說過的,實在想不到,殿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是是是!是下官孤陋寡聞,多謝殿下指點,下官這就派人去準備!”
馮盎自然不敢反對,無論殿下說的東西,是否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他也不會因爲這點小東西,與殿下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