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剛剛退出去不久的柳沖,再次破門闖了進來,吓的崔陽一個激靈。
“混賬東西,你要幹什麽?”
崔陽黑着一張臉,惡狠狠的瞪着他,這個王八蛋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他的眼中還有沒有尊卑。
“少爺,牛掌櫃他們回來了。”
柳沖一邊喘息着,一邊磕磕巴巴的說着,神情很是驚慌。
“太好了,他們終于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崔陽的神情頓時興奮了起來,有了這批貨,他就有再次翻身的機會。
“可是……少……少爺,貨……貨被搶了,牛掌櫃等人,隻是撿了條命回來。”
柳沖吃力的将事情禀報上來,而後小心翼翼的望着少爺,大氣都不幹喘一下。
“你再說一遍?”
這個消息差點崔陽的心跳停止,深吸一口氣後,再次猙獰的詢問道。
“公子,牛掌櫃他們在益州帶貨回來,以及銷售後獲得的利潤,全部在長安城外十裏崗被搶奪一空。”
柳沖艱難的吞咽了口口水,再次小心翼翼的将事情彙報一遍,他的心中也清楚,這次的損失對于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麽。
“噗通!”
再次确認消息沒有錯後,崔陽頓時感覺眼前陣陣發黑,腳下一個不穩,直接一屁股跌倒在地面上,
“誰?是誰?是誰搶了他東西?”
崔陽在心中不斷怒吼,自從上次水晶事件中,他崔陽已經傷到了筋骨,現在又遭受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無疑就是雪上加霜。
并且能不能将抵押出去的店鋪贖回來,全部指望牛掌櫃帶回來的東西,可是現在,一切都成爲了過去,成爲了泡影,他不甘心。
沒有了銀子,他該如何将失去的東西拿回來?更何況,這裏是長安,是天子腳下,什麽人會如此大膽,敢在這裏動手?
“小的不知,劇牛掌櫃所說,那些家夥是突然出現的,并且動作異常的迅捷,且各個都蒙面,根本就無從知曉他們的身份。”
柳沖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将知道的事情說出來,靜靜等待少爺的下一步安排。
“這裏是長安,是皇城,我崔家的貨物在此地被搶,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必須去讨要一個說法。”
想明白這一點後,崔陽頓時恢複了幾分神采,趕忙在地面上爬了起來,快速的向刑部趕去。
他崔家在李二的地界上,出現這麽大的損失,他李世民必然要給他一個說法,天子腳下竟然出現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當崔陽趕到刑部的時候,卻發現昔日異常冷清的刑部門口,此時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其中也包含其它門閥世家的子弟,這不禁讓他一陣愕然。
“崔兄,不知您來此有何貴幹?”
同爲世家子弟,彼此都是相識的,自然有人主動于崔陽打招呼。
“出了點小插曲,所以來尋張大人商議一下對策,幾位到這裏來是?”
崔陽故作輕松的說着,他可不想将如此丢臉的事情拿出來,随口又向幾人打聽一下來意。
“恐怕崔兄白跑一趟了,張大人早在一個時辰前便趕往皇宮了。”
見到崔陽不說來此的真正目的,其他人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過還是将張亮的行程告知他。
“去了皇宮?多謝王兄告知。”
崔陽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事情怎麽會這麽巧,他剛剛來,那貨就有事離開了?當下對幾人抱拳一禮。
就此離開,他實在是不甘心,但是留在這裏,張亮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來,頓時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崔兄,莫不是你家的商隊也被人搶了吧!”
一旁的鄭偉猶豫片刻後,還是詢問起來,大家都是世家子弟,都是自己人,也沒有什麽值得藏着的。
“嗯?”
聽到他的話後,崔陽腳下的步伐一頓,瞳孔一陣的收縮,下意識詢問道:“莫不是各位也是因爲此事?”
“唉!可不是咋的,最近幾天内,凡是回歸長安的商隊,不論是誰家,全部遭到搶匪的洗禮,沒有任何一家例外。”
聽到他的問話,一旁有人搖頭苦笑起來,原本以爲他們得罪什麽人,故意被針對了,可是到現在,他們發現了,并非是他們得罪人了,而是劫匪喪心病狂,根本就不忌口,來者不拒。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崔陽瞪圓了眼睛,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劫匪會有如此大的膽子,短時間内,竟然如此頻繁的做案,簡直就是在找死。
心中不由将柳沖罵了個便,劫匪的出現,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是那個王八蛋竟然沒有帶回來一點的消息,若是早知道這樣的事情,說什麽也要自己家的商隊等幾天風聲過去在回來啊。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不免一陣的滴血,損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他崔陽的地位恐怕也會因爲最近這一段時間的狀況而降低。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諸位今日過來是爲了報案?”
崔陽疑惑的望着衆人,實在是不明白,已經發生好幾天了,爲何還沒有将事情解決掉。
“别鬧了崔熊,事情發生當日,吾等就已經将事情禀報給張大人了,張大人當時的反應很是震驚,根本就不相信,後來随着報案的人越來越多,這才相信,直接派了大量的人馬前去調查,直到現在,也沒有給出一個結果。”
鄭偉很少無奈的說着,他也想快點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後好快點将貨物拿回來,可是朝廷那邊實在是急不得。
“這麽多天了,難道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崔陽差點氣的跳腳大罵,這裏是皇城,效率竟然如此低,這讓他難以接受。
“敵人很是狡猾,不斷與朝廷的人周旋,不斷變幻着他們的位置,時不時對不同方向回來的商隊下手,根本就是防不勝防,而且看他們的舉動,顯然早就掌控了朝廷的動作。
每一次朝廷的将士們都撲了個空,唯一的收獲就是,這些一直搶奪錢财與貨物的劫匪們,乃是前朝的餘孽,目的就是過來惡心陛下的。”
說道這裏,鄭偉不由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目光不斷向周圍瞟去,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反賊餘孽?我去他姥姥的。”
聽到這樣一個不靠譜的解釋後,崔陽差點一口老血直接噴出去,原本還想借着這個由頭,坑朝廷點錢,現在看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若是正常的劫匪出現,朝廷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現在,這些劫匪竟然是反賊餘孽,那概念就徹底不同了,這些家夥根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到他們手中的東西,直接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沒有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