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離去後,一股羞愧感頓時出現在房玄齡的心底,對李二一禮後,直接告退。
“王德,你可是有話要說?”
此時的李二,心情異常的複雜,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猜測與真相相差如此的遠。
“此次誤會了晉王殿下,殿下一定十分委屈!”
王德猶豫了半晌後,還是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畢竟晉王殿下絕非尋常的皇子所能夠比拟,若是因爲這次的誤會,導緻父子間産生嫌隙,那可就不值得了。
“你的意思是……讓朕去安慰他?”
李二有些猶豫。
“陛下确實應該去看看!”
王德點了點頭。
他跟了李二幾十年了,最能揣度其心意。
剛剛李二之所以這麽問,就是想要過去看看,但又拉不會下這個臉。
這才借他之口說出來,給自己找一個台階!
“去給朕拿點藥酒過來,朕親自去一趟。”
李二重重的歎了口氣,心中不由開始擔心起來。
剛剛那兩巴掌,盡管他收了不少的力氣,但也不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能夠承受的。
“是。”
王德答應一聲後,趕忙轉身離去。
“雉奴,你究竟還要給朕多少驚喜?”
李二獨自待在禦書房中,輕聲低語。
……
“殿下,您這是怎麽了?”
原本還在寝宮内幫助李治數錢的許悅,在聽到聲音後趕忙跑了出來。
沒想到卻見李治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忍不住驚呼一聲。
“将跌打酒拿來!”
李治氣鼓鼓趴在床榻上,直接對她吩咐了下去。
奇恥大辱啊!
自己的八月十五就這麽被人給蹂躏了。
“啊!”
當許悅回來後,就見到床榻上李治那紅腫一片的屁股,俏臉微紅,忍不住驚呼一聲。
“殿下,究竟是誰如此狠心将你打成這樣?”
許悅淚眼婆娑的幫助李治敷藥,很是心疼。
屁股上傳來絲絲冰涼的感覺,讓李治的心情緩和了不少,隻是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雉奴啊!父皇誤會你了,你看這是什麽?”
就在這時,李二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見到紅彤彤的屁股,就是一陣的心疼,趕忙将自己手中藥酒拿了出來。
“我去!又來了!”
剛剛松懈的李治,聽到這個聲音後,再也顧不上屁股上的疼痛,直接蹦了起來,提上自己的褲子,向角落退去。
或許是因爲動作太大,屁股再次撞在木頭上,頓時讓他一陣的呲牙咧嘴,隻是那雙大眼睛中,卻是充滿了警惕。
“雉奴,你别怕,是父皇不好,父皇不會再打你了。”
曾經那個乖巧的兒子,此時見到自己如同驚弓之鳥。
這樣的變故,讓李二心中很不是滋味。
直接放棄了皇帝的架子,輕聲的安慰着。
“真的?”
李治懷疑的望着他,這個老家夥居然會道歉,真的是天下奇聞。
“趴好,父皇連藥都帶來了,豈能騙你?”
李二哭笑不得擡起手中的藥酒,讓他仔細的看清楚。
“不用了,我已經擦過藥酒了!”
李治拒絕,在他沒有消氣之前,他是不會原諒這個老貨的。
“胡鬧,還不趕緊過來,讓父皇看看你的傷勢?”
李二的臉色更加尴尬了,這小子竟然拒絕了自己,他這是什麽意思?
“許悅姐姐,那些銀兩,清點出來了嗎?”
将李二無視掉,索性詢問起銀子的事情。
他到要看看,古代人的數學究竟差到何等地步!
“回殿下,一共是八萬貫整!”
許悅趕忙将自己清點出來的數目報了出來。
李治聽完啞然,不是大唐數學老師死的早,而是做爲一個後世穿越者,他特麽誤會了黃金萬兩四個字。
大唐時期,一兩黃金相當于八千文錢,若是用古代十六進制來算的話,萬兩黃金不過才區區六百二十五斤,與他這個後世人口中的黃金萬兩,相差了不少。
沒有想到,自己在大唐第一筆生意,居然一下子虧掉了三成,也是沒誰了。
“雉奴,父皇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少給你一文錢。”
李二的嘴角不斷的抽搐着,這個小王八蛋,居然這麽不相信他,還真他娘的派人清點了。
“哦。”
李治有些落寞的答應一聲,這個啞巴虧他認了。
“雉奴,這幾日你安心養傷,禦膳房有了你的菜譜,廚藝那是與日俱增,所以朕覺定,過幾天宴請朝中重臣,到時候,你也參加吧!”
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李二才抛出這樣一個誘餌。
要知道,這樣的場合,可是諸位皇子們,夢寐以求的。
“這個給你,一會幫殿下敷上!”
見到小正太依舊忍者疼痛站在角落裏,李二徹底的無語了。
隻好将手中的藥酒丢給許悅,說完後,邁步離開。
他是帝王,能夠放下自己的威嚴,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實屬難得。
“殿下,您還是趴下吧!讓奴婢幫你敷藥。”
許悅開心的笑了。
這就是她的主子,能夠讓陛下親自過來道歉。
整個大唐之中,還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用了,這個破玩意也能和我研究出來的藥酒相提并論?還是用剛剛的跌打酒就行。”
李治一擺手,再次趴了下來,隻不過對李二拿來的東西,十分的抗拒。
“晉王殿下,您可在裏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程處默的聲音。
“進來吧!”
李治懶洋洋的喊了一聲,若是他猜的不錯,這小子應該是過來送鴿子的。
“殿下,您這是……?”
聽到李治的聲音後,程處默提着十多隻鴿子走了進來,還未禀明來意,就見到許悅正在不斷揉搓着他的屁股,不由瞪圓了眼睛,一副他莽撞了的神态。
“皮外傷,不打緊!”
心思單純的李治,哪裏會知道,這貨此時心中肮髒的想法。
“什麽?什麽人如此大膽,需要小的去給您出氣嗎?”
自己老子讓自己跟在晉王身邊做狗腿子,他認了。
現在第一天過來上崗,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真是悲催!
“就憑你?”
李治嗤之以鼻,他就看不慣這些喜歡吹牛逼,又不能辦實事的人。
“殿下,俺爹說了,從今天開始,按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讓俺往東,俺決不往西,你讓按打狗,俺絕不攆雞,殿下,您實在是不應該懷疑小的對您的衷心。”
若不是手中提着鴿子,程處默實在是想拍拍自己的胸膛。
同齡人之中,他還沒有服過任何人,尤其是他的家室并不差,能夠讓他顧忌的人,實在是不多。
“對了,殿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大家夥都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在聽說許敬宗那個王八蛋的事情後。
主動抄了他家,也讓他感受一下烈焰的灼熱感,然後在大家夥的歡送中,離開了長安……”
程處默口沫橫飛的講解着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他這也是聽從那些狐朋狗友說的。
因爲傷勢過重,一直休養到昨天才能下地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