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們得問晉王,這些東西都是他研究出來的,朕也不知,也從未見過。”
看到所有愛卿,全部用偷偷吃獨食的目光望着自己,李二恨不得痛斥他們一番,直接将問題踹給禦桌上的小正太。
“陛下,您用這樣的借口搪塞吾等,實在是……”
老陰貨長孫無忌将目光落在李治的身上,左瞧瞧,右看看,實在是無法相信陛下的話。
認準了他就是打算吃獨食,不打算将美食分享給大家。
“陛下,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還妄陛下指點迷津!”
尉遲恭不斷的咽着口水,似乎還偷偷上前兩步,抻着脖子,向禦桌上看去。
“父皇,我吃飽了,去找母後玩了。”
聽到這裏,李治趕忙從桌子上蹦下去,飛快的向門外跑去,邊走邊說。
“逆子……”
他本想甩鍋給熊孩子,奈何熊孩子的反應無比的迅捷,直接來個閃人術。
讓他這一口大鍋,又飛回來了。
李二爲之氣結,這個小王八蛋,他算是看出來了,剛剛的哭鬧,目的就是爲了坑程咬金。
真不知道,雉奴這麽小的年紀,怎麽會有如此的心機,當下不由将目光落在長孫無忌身上。
都說“外甥随舅”這話好像還真有一定的道理,李二不斷在心底嘀咕着。
“玄成,晉王昨日在禦書房制鹽的方法你也看到了,稍後你再爲諸位愛卿講解,現在,朕想知道的鹽礦的事情,是否已經開始執行?”
李二直接将目光落在魏征的身上,他也懶得去解釋。
爲了改變這個尴尬的氣氛,最好還是将這篇翻過去,談下一話題。
“陛下,臣已經派人前往關隴一代收購鹽礦,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傳回。”
魏征趕忙拱手禀報,昨天離開皇宮後,他便差人去執行。
“玄成,你……你……哪來的銀子?”
聽到魏征的話後,戴胄的臉色頓時變了,顫抖的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詢問起來。
要知道,礦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哪怕是這種毒鹽礦,其價格也是不菲的。
如今,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陛下與這老貨竟然已經開始展開了行動,實在是拿他這個管家,太不當回事兒了。
“自然是陛下撥發的銀兩,事出緊急,未來得及與汝協商,還請勿怪!”
魏征對着戴胄一拱手,面帶歉意的說道。
“你……你……你拿走了多少銀兩?”
戴胄的眼睛有些發直,顫抖的伸出手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千萬貫!”
魏征面帶笑容的豎起一根手指,有了這些銀子,他有信心能夠将關隴一代的鹽礦,全部拿下來。
“什麽?”
聽到這個數字後,戴胄左手快速捂住自己的心髒,驚呼了起來。
一下子拿走這麽多的銀子,國庫徹底空了,他的心都在滴血,惡狠狠的瞪着魏征,劇烈的喘息着。
他成天爲大唐精打細算,才節省下來這些銀兩,他容易嗎?
“魏老匹夫,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戴胄終于爆發了,也不管身處何處,對着魏征大聲咆哮起來,他這是在要自己的命啊!
“玄成,什麽鹽礦竟然值這麽多的銀子?”
長孫無忌皺起眉頭,又看了看陛下,這才詢問道。
“哈哈!此乃喜事……天大的喜事!”
面對戴胄的怒火,魏征大笑起來。
一旦計劃成功,大唐的國庫,會立馬充盈起來,收獲将會遠遠超過付出。
“魏玄成,你今日若不能給老夫一個滿意的解釋,莫要怪老夫不給你面子。”
戴胄暗自後悔,自己沒有在國庫的門上多放幾把鎖頭。
以至于在自己不知情下,銀子被偷偷運走了!
“海鹽一直都掌控在門閥世家的手上,但是現在,朝廷隻要收購一些内陸鹽礦,那麽就有與他們争奪市場的資本。”
魏征笑呵呵的解釋道。
自從見到晉王殿下那神奇的手段後,他就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
“老匹夫,你莫不是想瞎了心,那些可是毒鹽,是不能吃的,你還老夫銀子!”
他的這番話,讓戴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飛身撲了過去。
“唉!你這賊鳥厮,枉你還是一個讀書人,某不與你一番見識。”
面對迎面而來的戴胄,魏征毫不介意,一臉的鄙夷之色。
就這樣沉不住氣,還想談什麽大事。
奈何盛怒下的戴胄,哪裏還顧得上這些,直接對着他招呼了過去,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魏征大怒:“去你大爺的,真當老夫是泥捏的?”
“住手,大殿之上,成何體統!”
見到這一幕,李二勃然大怒,直接起身怒斥了起來。
“陛下,這個賊鳥厮就是欠打,國庫虧空,這是要将大唐至于何地?”
戴胄不以爲意,不甘的對李二一禮。
“此事是朕默許的,你這是對朕不滿,是不是也要上來打朕一頓?”
看到戴胄臉上的神情,李二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
“臣,不敢!”
戴胄吓了一跳,趕忙拱手一禮。
“還請陛下息怒,是微臣沒有将話說完!”
魏征趕忙開口,暗自怪罪自己不應該賣關子,否則就不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了。
“晉王殿下手段驚爲天人,昨日已經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獻給陛下,而某在昨日也親眼見證,殿下将官鹽成功提純,并且品質遠超大唐境内所有鹽。
諸位也知道,鹽業一直掌控在門閥世家的手中,爲了防止消息走漏,所以某隻能先出手購買鹽礦,戴老匹夫,你可還有話說?”
魏征說完後,整個大堂上頓時陷入了沉靜,魏征直接将目光落在戴胄的身上。
“殿下當真會提純?”
戴胄震驚的看着他。
畢竟晉王隻是一個四歲的孩童而已,怎麽可能懂得這麽多?
“陛下當時也在場,你可以問陛下!”
魏征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去解釋。
很顯然,這個老貨就是不相信自己啊!
“陛下,玄成所說之事,可是真的?”
戴胄疑惑的看向李二。
若此事是真的,晉王便是功不可沒。
“沒錯,昨日朕也在場,官鹽經過提純後,原本的苦澀之味全無,并且,雉奴說用了他的方法,即便是内陸毒鹽也可提純,所以朕才名戴胄火速去辦此事!”
李二點了點頭,簡單的解釋了一番。
“老匹夫,你還有何話說?”
魏征挑釁的看着戴胄。
“臣,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懲罰!”
聽到魏征的話後,戴胄陷入了呆滞。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裏面居然還有這樣的隐秘,一臉的羞愧之色。
正如魏征所說,這樣的大事,不得不謹慎。
“念你心系大唐,這一次,朕就饒你一回,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見到這個倔驢終于服軟了,李二不由松了口氣。
“玄成,是老夫的錯,要打要罵,老朽認了。”
戴胄起來後,再次對着魏征拱手一禮,低下了自己的頭顱,認錯的态度,十分真誠。
“行了,你這老貨能夠想明白就好,畢竟,咱們爲的都是大唐。”
魏征伸手扶了他一把,沒好氣的說道。
“玄成,你說的可是真的?”
長孫無忌一臉凝重詢問。
心道,自己這個小外甥,當真是了不得。
不過,這件事情,必須要壓下去,雉奴還太小,太過于鋒芒畢露了,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