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
喂！什麽叫算了，爲什麽就算了？這點時間我還是能夠抽的出來的呀！
不過他倒是沒有說出口，雖然内心還是挺期待的，但是畢竟現在也是一個公衆人物了，這點兒臉還是要要的。
說老實話，他這段時間其實并不是特别忙，雖然說他的項目還在進行中，但是屬于他的工作已經是完成大部分了，剩下的需要靠超算來演算的那一部分…目前隻能寄希望于他們。
嘟嘟嘟
“請進！”
“兩位教授好，你們點的這個肘子已經熱好端上來啦！”一個服務員端着一盤大菜就走了進，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你們點的那個小籠包已經上鍋蒸了，但是現在還沒有熟，需要稍微等一段時間。”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不着急。”
“快嘗一嘗，快嘗一嘗，我跟你說啊，這兩年，郝師傅兒子的手藝是越來越親近了。”一提到吃，陳校長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很難想象這樣一所頂尖高校的校長最愛吃的菜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也不是什麽和牛鵝肝…反而是這樣一盤非常普通的醬豬肘子。
“味道非常不錯。”王峰嘗了一口，味道并沒有像對方說的那樣驚豔，甚至還稍微有點兒鹹…王峰大概能夠理解，爲什麽一份豬肘子就能下兩大盤米飯了。
在那個時代，肉是奢侈品。而這樣一份肥中帶瘦的肘子，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你要是把它燒的稍微淡一點兒，那估計能下的飯就比較少了，也許根本就不夠一大桌子人吃。
隻不過…這個是不是稍微有點兒太鹹了？
“真不錯呀，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郝師傅一家子都是這樣來給豬肘子上色的，醬汁也是如出一轍。”陳校長吃了一大塊兒帶着一些肥肉的瘦肉，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好吧，王峰大概是明白爲什麽校長如此的推崇這裏的這兩道菜了。
其實以方這兩年愈發刁鑽的口味來看，這道菜并沒有任何的出彩之處。畢竟相較于在禦膳房世代爲官的大廚，郝師傅的這點兒手藝完全不夠看。
但是因爲融入了特殊的時代背景以及陳校長的回憶，這道菜就不僅僅是一道吃食這麽簡單了，他對于陳家長來說，有着特殊的曆史含義。
至于爲什麽這麽鹹…大概也是能夠理解的。人老了之後，味覺退化了，就比較嚴重，想要再吃到從前的味道，當然就隻能下一些重料了。
想到這兒，王峰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是非常給面子的，就着米飯一起把肉給吃了個幹淨。而且他還是主力，畢竟陳校長再怎麽說年紀都這麽大了，就算是特地挑的一塊兒比較瘦的肘子，他也絕對不能多吃。
“小籠包來了，兩位請慢用。”
……
吃完之後，心滿意足的拿着兩杯消暑的西瓜汁兒，王峰和陳校長兩人坐在食堂的單間裏面，兩人都是一臉非常滿足的表情。
“都說普林斯頓，哈佛還有麻省理工幾乎聚集着全世界最聰明的頭腦。王教授在麻省理工上了那麽多年學，不知道有什麽感受啊？”
陳校長雖然也有留學的經曆，但那是在博士階段，那個時候所做的工作的主要内容和本科還有研究生已經大不相同了。
如果說本科階段還有研究生階段需要培養的話，那麽博士大部分的時間還是以工作爲主。不過就像是好的公司，需要你有大廠的實習或者工作經驗一樣，好的學校也需要你有在國外的“打工經曆”。
“感受的話，其實也沒有太多，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比較可惜吧…”
“可惜？”
“其實在大學之前，我們的一個教育是非常到位的。尤其是初高中教育，相對于國外的學校來說，本身是有自己的優勢的。也就是說我們的學生在進入大學的這個階段，本身的質量是比他們要強的，甚至要高出一大截的水平。”
“但是遺憾的是，我們在本科教育階段和研究生教育階段，會被對方給甩開極大的差距。這不僅僅是在單個的學生身上，甚至可以放大到一整個學校身上。”
“在本科階段差距可能還不算特别大，但是到了研究生階段之後，這個差距可能已經到了無法彌補的階段，而在博士階段就幾乎很難具有可比性了。”
“當然，我沒有在國外讀研和讀博，這隻是我的一點感受而已。不過相信這一點校長應該是感受比較深刻的。”
陳校長：……
“沒有辦法呀，這一點基本上是很難得到改變的。”作爲一個在教育界深深地耕耘了幾十年的老人家，他當然明白華國教育界的問題出在哪裏，但是這些問題根深蒂固，根本不是幾個人，甚至幾個學校能改變的。
兩個人沒有繼續深聊下去，再聊下去的話，這本書可能就沒了，所以兩人非常迅速的結束了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
“對了，王教授有個問題需要問你一下，你的研究所那裏還需要實習生嘛，或者說你自己有意願帶研究生或者博士生嗎？”陳校長詢問道。
“哎，我說陳校長怎麽今天想起來請我吃飯了，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呀！”王峰剛才還納悶兒呢，這麽大的學校的校長怎麽會這麽閑，吃完飯了還不走？原來自己才是人家今天主要的工作内容。
“這看你說的…請你吃飯，肯定是真心實意的。不過有事情要你幫忙也确實是真的。”
“好吧，好吧，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吧。如果能幫上忙的話，我肯定會幫，但是如果幫不上忙的話，還望恕罪。”王峰提前打個預防針。
“那我剛才問的問題？”
“帶研究生或者博士生還是算了吧，一個是我沒有這個時間，另外一個我也沒有這個精力，再說了，我這麽年輕，何以服衆啊？”
“那就算了，确實是個問題。”陳校長沒有強求：“那你的研究所有興趣招一批實習生嗎？”
“具體是哪一方面的？”王峰問道，已經拒絕了人家的一個要求，再拒絕的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同樣是計算化學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批計算機和化學類專業的學生，主要是理論化學和材料化學的…有興趣嗎？”
“雖然确實有興趣，但是有些話還是要先說清楚比較好。”王峰有些好奇的問道：“按道理來說，以你們的實力，給他們找一個實習單位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吧？”
“确實不是問題，甚至不少研究所還有其他科研單位都搶着要他們，但是我并不願意讓他們去那裏。這些孩子都是對科研比較感興趣的，而且基本上也都沒有出國的打算和條件。”
“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你的意思是？”
“願意出去的，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攔。畢竟人各有志，阻人前途猶如殺人父母；但是打算留下來的，我們也不能寒了人家的心，趁着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的時候，總得給人家找一個好的去處不是？”
以國内目前的條件來看，你如果研究個電氣自動化什麽的工程類學科，還有點兒希望。你要是研究個化學之類的，尤其是理論學科和材料學科…那就差了點兒意思。
“這批學生怕是盯上的人不少吧？”王峰問道，這兩所頂尖大學每年出國的學生都占了絕大部分，剩下的那一點點名額根本不夠各大公司和機構來分，尤其是理論研究，還有材料學這些天坑專業…能留下來的那種，都是真愛。
他要是把這一批計算機科學還有化學理論，材料學專業的學生包圓兒，那估計要被不少人記恨的。
“那又怎麽樣？人家願意留下來，難道我要把他們推到火坑裏？”陳校長一臉的不爽。
“确實不應該，但是我哪裏也消化不了那麽多的人啊！”王峰有些爲難得說道。
陳校長…
“你就說有什麽需要幫忙解決的問題吧！”
王峰：“咳咳咳，那我可就說了，我那邊能帶隊的導師比較少，能扛大旗的人更是寥寥無幾，有幾個雖然已經培養了大半年了，但是距離獨擋一面還是差點兒意思。”
陳校長：“沒問題，你就是需要哪方面的人吧。”
既然想讓馬兒跑，那就要給他吃點兒宵夜，加點料，這點兒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況且他本身就沒有打算空手套白狼，要是真打算靠自己這張老臉去做事情的話，那這張臉早就丢幹淨了。
“計算機方面的來兩個吧，尤其是大規模并行計算方面的；另外一個就是理論化學還有材料學的，多多益善；最後一個就是電化學方面的…”
陳校長：…
“就四個人，你剛剛說的每一個方向一個人，多的一個都沒有了！”
四個也行，王峰倒是沒有在意這些，畢竟這種好事兒他肯定不會拒絕，但是能多賺一點就是一點嘛。
“那這一批學生大概有多少啊？”王峰問道，既然打算接收這樣一批人，那就得提前做好準備。
“本科生大概有20個左右，碩士生6個，博士生3個…你稍微準備一下，先讓他們到你那裏實習一年。”
“沒問題，放心好了，我肯定會安排好的。”王峰打包票道。
“那我就放心了！”陳校長欣慰地說道，這大概可以說是目前最好的去處了，沒有之一。
比京城锂電池研究所更牛的科研單位并不是沒有，但是并不适合這一批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那樣的單位往往是大型的公立科研單位，裏面某些現象特别嚴重，不到一定的時間，根本沒有他們的出頭之日，讓他們進去，實在是有些埋沒這些人才了。
但是一些私人研究機構的話，實力又達不到，硬件條件不行，同樣會制約人的發展。其實在這之前的話，他們最好的發展途徑還是先在企業做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一個是積攢一點人脈，另外一個則是攢一些錢，然後在合适的時間再出國深造。
但是現在既然有了其他的選擇，那就可以試着換一種方法了。畢竟工作的那兩年說實話也是浪費時間。尤其是對于這些有志在學術界發展的人來說，尤其是這樣。
這一次可以稱得上是皆大歡喜了…除了科大之外，他再一次收獲一所頂尖高校的支持，爲他的擴張鋪平了道路；另一邊水木大學也沒有虧，他們爲自己的部分學生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出路。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既然答應了對方，那王峰肯定也要先做好準備才行。準備不是空口說白話的，要拿出實實在在的行動才可以。
“首先是住宿問題，這一點嗯倒是不用我來操心，畢竟他們現在還算是學生，還可以住在學校的宿舍裏。”王峰說道：“不過考慮到可能有時候比較忙，還是申請一下宿舍比較好。”
“你們那個人才公寓還沒有住滿嗎？”陳校長有些好奇的問道，畢竟這個研究所當初建起來的時候，動靜還是挺大的。
“基本上可以說是住滿了，不過後來我們又申請了一棟樓。”王峰說道。
陳校長：…
“不過有一句話可能要先說好，呃，住宿的條件可能沒有正式的研究員那麽好。基本上應該是本科生兩個人合住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研究生可以兩人申請一套兩室一廳，博士生可以申請一套一室一廳…所以說想申請的話，可能需要提前找好合作人。”
“當然如果是情侶的話，那肯定也更好了。”王峰說道，一般來說單身狗沒有這個需求，有需求的一般都不是單身狗。
“不過如果沒有申請公寓的話，到時候可以多發兩千塊錢的住房補貼。”
“第二個就是工資問題了，目前來說，應該是按照正式研究員的70%發放工資，本科生的話，可能就是個八九千的樣子，研究生可能一萬出頭，博士生的話可能接近兩萬…應該就是這個水準，具體的我忘了。”
“加班費标準一樣，獎金的話酌情發放。”王峰不喜歡做什麽承諾，喜歡拿真金白銀來說話：“你看這個薪資标準，可以嗎？”
陳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