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深處,唐錦注視着眼前顔色深邃的土系天種。
這枚天種正在散發着強烈的能量波動,讓目前還沒有定向覺醒土系的唐錦都感覺到了土系元素的那種厚重。
天種上的布置之前已經被白魇魔君主輕易解掉了。
随後唐錦開始使用馮州龍給的測量儀器測量這個天種的品質,并确認了天種确實沒有跨過大天種那道檻的事實。
這其實是一個唐錦預期之内的事情,在來之前,唐錦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土系能量密度極高的壓縮器皿,整個器皿花了他一份土系星海天脈以及一些輔助珍寶。
星海天脈還是找華展鴻賒的,等到處理完暗靈山的收獲還得還回去。
将壓縮器皿拿出來打開後,唐錦将土系天種連同測量儀器一起放入器皿之中,随後按照之前馮州龍的指示開始一邊操作一邊觀察。
唐錦将器皿的溫養功能開到最大,天種想要跨過大天種必然需要持續吸收能量,這些能量自然就隻能由器皿來提供了。
然而等待了接近兩分鍾,唐錦看到體現天種反饋的那個數值一直沒有反應。
唐錦心一沉,這是馮州龍告訴他的最不理想的情況,那就是天種與對應的培養皿不契合。
哪怕有一絲波動,也意味着能夠繼續刺激天種成長,隻是消耗多少能量的問題。
但毫無波動就代表這個天種就需要在當前這個土生土長的環境下才能完成蛻變。
歎了一口氣,唐錦隻好無奈地選擇備選方案了,那就是連天種帶土地一起帶走。
這一塊的土質報告唐錦也看過,并且根據能量富集的區域做過分析。
雖然附近縱深幾十米,橫跨十來公裏都屬于能量土地,不過密度最高的也就最中心的那一塊。
有這麽多有空間能力的白魇魔君主在場,唐錦覺得挖個幾百上千萬立方米的土回暗靈山還是可以做到的,就是一路上會有一些過于嚣張。
下定主意後,唐錦開始指揮白魇魔繼續向下刨土。
……
地面上,因爲白魇魔君主跟随唐錦下了礦洞,天火領域沒有了白魇魔的控制不再根據修爲調節強度。
因此衆人開始有了喘息之力,這次的事件顯然變成了神仙鬥法。
紀明望了望已經被焚燒幹淨的營地,此刻顯然沒有辦法聯系上中原軍區了,那實際上此刻繼續留在原地毫無意義,更何況天種估計已經被收走了。
弄清楚形式後,紀明開始領導衆人撤離,這些都是商州城的精英,不能白白葬送在這。
随着撤離的命令下達,還有餘力的人開始攙扶着那些修爲稍弱點的人向遠處離去。
紀明走在最後,他看了看天空中還在各種閃爍、轟鳴、爆炸的戰場,又看了看礦洞入口。
有一個疑問出現在紀明心中,那個黑教廷藍衣爲什麽沒有殺他們?
是不屑?還是别有目的?
……
蔣天生看着軍部的人撤離,說了一句:“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狠的,自己人打得這麽慘。”
華展鴻笑道:“杭城的時候他還用普通人做過棋子呢,主動将僞劣血劑遞給羅冕手上坐實他作惡的事實,這可不是軍部正統作風。當時我其實有擔心唐錦骨子裏是帝王那種無情的性格,爲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一切皆可犧牲。”
“後來明白他其實對自己做的事情都很有分寸,并且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爲華國拼一個未來。老蔣,海族的事你知道吧,你相信一個十六歲的青年能夠真正在心底認爲種族之争是自己的責任并且付出行動将這種重擔扛在了肩上嗎?唐錦沒有對我說過這些話,但他是這樣做的。”
華展鴻從李連濤那裏聽過唐錦曾經說過的三争,正邪之争、國運之争、種族之争。
雖然話有點直接與粗糙,但卻将唐錦心中的追求表達得很清晰。
蔣天生聽着華展鴻對弟子的驕傲溢于言表,一邊感慨地同時又有些唏噓。
曾經他也一樣對一個人如此地驕傲,可惜在一條同樣榮耀的大道上,那個人沒有走到底。
兩人各自感歎時,遠方的戰鬥終于分出了勝負,天空中褚天承如同一顆燃燒着的流星一般,被最後一擊重重地砸向地面,劃過了一道紅色的弧線。
随後天地間開始安靜了下來,天空中的魂影呈現出了一個收斂狀。
“這隻君主實力很強啊,是不是有帝王的希望?”
蔣天生琢磨了一下,戰鬥其實并未持續多久,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分出勝負,那就代表雙方其實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褚天承是有能力對抗一些弱的至尊君主的,那這就是一隻無敵君主啊。
“有潛力,但資源難尋。”
華展鴻其實覺得如果唐錦和這隻至尊君主簽訂契約還挺好的,畢竟已經有聯盟契約了。
等到唐錦達到禁咒的時候,軍部也不是不能一起幫助這隻君主晉升帝王,總比那陌生的黑龍大帝聽起來要靠譜一點。
不過以他對唐錦的理解,這臭小子多半想全要。
琢磨之間,兩人突然同一時間感到了一陣不尋常的變故。
地面,在震動!
從一開始的輕微顫動,到就像一條地龍在慢慢蘇醒一般,整個大地先是開始了翻滾,随後就如同咆哮一般劇烈地震動起來。
看到這一幕,蔣天生像是想到了什麽,心中開始有了不妙的預感。
随後就如同他所想地那般,大地被一陣狂暴的力量爆破開來,随後像是深淵巨獸出世一般,一個龐大的黑影從大地爆破出的口子飛出,停留在了天空中。
等到這個黑影飛到了天空中,整個地面都坍塌了,不過地面的震動也随之停止。
天空之中,一個長寬一公裏多,厚大十幾米的“大飛毯”在這塊廢墟之上簡直是可以說得上遮天蓋地。
看到這一幕,華展鴻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可真是唐錦的作風。
蔣天生轉過頭道:“他不會是想把這玩意運回暗靈山吧?這一路上幾百公裏啊,這我也能當成沒看見?”
随後像是配合蔣天生的話語,飛毯偏了偏方向,便開始以一種适中的速度朝着南方飛去。
蔣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