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陰物太邪門了,漢劍沒辦法毀了它!
正當我想着辦法的時候,劉豔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公安局一趟,她說陸晚晚的狀态,有些奇怪。
我叮囑秦瓊和鐵錘,在家裏待着,看好戒指,等我回來。
等我趕到公安局時,劉豔拉着我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有一面單面玻璃,我們能在外面看到陸晚晚,陸晚晚在裏面卻看不到我們。
審訊室裏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但陸晚晚并沒有坐在椅子上。
她蹲在審訊室的一側牆角,抱着膝蓋,埋着頭。
劉豔跟我說。
“一開始我們以爲她是受到驚吓了,想讓她出來休息一下,等家人來接,畢竟我們沒有掌握她殺人的證據,不能長時間拘留。”
“可無論我們怎麽勸告,她就是不出來,一直蹲在牆角上,自言自語。”
自言自語?
我走的進了,果然聽到陸晚晚的聲音。
“就差一個人了,就差一個人了……”
“姐姐,我馬上就重見天日了,你開不開心?”
“哦,我忘記了,你見不到了。”
“不過沒關系,很快你就能體驗到我這一年是怎麽度過的。”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麽慘!”
“不過沒關系,暗無天日的生活終于要結束了,我終于可以把我的生活從你手中奪回來了!”
……
陸晚晚這是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忽然間,陸晚晚忽然擡起了頭,大喊大叫。
“不要!不要!”
“妹妹,妹妹,我錯了,姐姐知道錯了。”
“你饒了我好不好,你饒了我好不好!”
“我錯了,我錯了……”
說完這句話,她再次埋起頭,喉嚨裏發出讓我靈魂顫栗的聲音。
“咯咯咯!”
“太晚了,太晚了……”
“就差一個人了,就差一個人了……”
這笑聲,我聽過。
是在鬼界殺死吳封的那隻女鬼的聲音!
陸晚晚她是被鬼附身了,還是……精神分裂?
!
在我的注視下,陸晚晚起身了,她沖着我,露出一個不知何種意味的笑容。
她在房間裏明明看不見我,爲什麽會沖着我笑?
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她慢慢走上前,拍了拍玻璃。
“我要紙,我要筆。”
停頓了一下,她又拍了兩下。
“我要紙,我要筆。”
陸晚晚要紙和筆,做什麽?
畫畫嗎?
劉豔看向我,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隻有讓陸晚晚把最後一張畫畫出來,我們才知道女鬼想要殺人的目标。
有了目标,我們才能保護和阻止。
劉豔取來一支削好的鉛筆,一張A4白紙,送進了審訊室。
陸晚晚接過紙筆,神情呆滞的回到了審訊桌前,坐了下來。
她抓起鉛筆,開始畫畫。
“沙沙沙。”
“沙沙。”
“沙。”
鉛筆在紙上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我耳膜隐隐作痛,心中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我走進審訊室,來到陸晚晚的身邊。
她的美術功底很好,不過三分鍾的時間,整幅畫的輪廓就已經出來了。
A4紙上,出現了一個穿着連衣裙的女孩,她躺在地上,肚子上插着什麽東西。
最後一個目标,是女人嗎?
她是被利器捅死的?
畫完了身體,陸晚晚開始畫臉。
女人的臉越來越清晰,眼睛、鼻子、還有臉型,我都有些眼熟。
我的内心,有一個寒意在不停的往上湧。
我強迫自己的收回視線,去思考這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就是這一刻,我看到了陸晚晚的衣着。
是連衣裙。
刹那間,畫中女人的臉仿佛躍然而出,與陸晚晚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一模一樣!
陸晚晚停下了筆,她擡頭看向我,再一次露出神秘詭異的笑容。
我面皮發緊,身體蓄力前傾,想要制住陸晚晚。
然而,一切太晚了。
陸晚晚反握鉛筆,狠狠的插進自己的肚子裏!
最後一個目标,是陸晚晚!
在陸晚晚動手之前,我想過很多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的是,陸晚晚會選擇殺死自己。
陸晚晚倒了下去,A4紙落在她的身邊,被鮮血染紅。
她的姿态,和畫中的自己,一模一樣。
我猶如雷擊,大腦一片空白,如同宕機。
劉豔連忙掏出手機,喊同事來幫忙救人。
陸晚晚被送去了醫院,而我和劉豔,則是被留下等待調查。
審訊室内是有監控的,能夠證明陸晚晚并非我和劉豔所害。
不過筆是劉豔遞進去的,他被責令暫時停職,等待處分。
走出公安局,我十分愧疚,給陸晚晚紙筆,其實是我的主意。
“對不住了。”
劉豔吐了口氣。
“江辰,不用道歉,這怪不得你,是我大意了。”
他不知是安慰我還是安慰自己。
“停職一陣子也挺好的,正好讓我爹給我再換一個工作試試。”
……
我回到家,卻發現秦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鐵錘蹲在一旁,手足無措。
我急忙跑過去,手探在秦瓊的鼻子下。
我心中大石落下,還好,有氣,他隻是昏迷了過去。
“鐵錘,怎麽回事?”
鐵錘急的快要哭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想攔下他,沒想到會把他給打暈了。”
啥?
鐵錘打的?
“鐵錘,你慢點說,怎麽回事?”
鐵錘指了指秦瓊的右手。
秦瓊昏迷了過去,但他的右手卻是緊握着。
我掰開他的手指,一枚銀戒落在了地上。
“秦瓊剛剛不知怎麽了,忽然起身找到銀戒要往外走,我怎麽喊,他都沒不理我,我情急之下打了他一下……”
我心情發沉,并非是責怪鐵錘出手莽撞,而是忌憚那隻女鬼的手段。
門外有陣法,女鬼進不了茶館,但她似乎用了某種手段,隔空控制了秦瓊,讓秦瓊把戒指帶出茶館。
要不是鐵錘不受影響,戒指怕是已經丢了。
隻是,秦瓊的實力我清楚,如果劃分實力的話,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那女鬼沒有對我出手,更不可能對秦瓊出手。
而且秦瓊最近的行爲也确實有些怪異。
鐵錘不懼符篆,但是秦瓊的手段足以讓鐵錘喝一壺了,怎麽可能鐵錘一擊,打的秦瓊起不來。
還有在大學操場上的時候,秦瓊之前也是自由出入地府的,怎麽連地府的們現在他都進不去了。
這些,到底怎麽回事。
我将戒指撿起,戒指上的第五個字符,還沒有被染成紅色。
也就是說……陸晚晚還沒死?
急救車的笛聲由遠及近,我把戒指交給了鐵錘。
“放在身上……别戴着……”
“看好了!”
鐵錘使勁點頭。
“親愛的您放心吧,誰也搶不走的!”
……
我把秦瓊送到醫院,醫生剛給他檢查完,秦瓊醒了過來。
“好痛!”
他捂着頭,艱難的睜開眼。
“江辰?”
“我……這是在哪?”
“你被鬼控制了,想把戒指從茶館拿出去,鐵錘攔不住你,把你給打暈了。”
秦瓊痛的呲牙咧嘴,卻是掙紮着起身。
我急忙阻止他。
“醫生說你輕微腦震蕩,要休息。”
秦瓊咧着嘴:“我們得趕緊回去,陣法出問題了!”
陣法?
這怎麽可能!
秦瓊向我解釋。
“我在你家裏,隐約感覺到陣法被人破了,趕忙去看了一下。”
“我剛來到院子,然後就失去知覺了。”
“肯定是那女鬼來了!”
按照秦瓊的描述,那女鬼似乎真的有辦法破了陣法。
遭了!
我和秦瓊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離開醫院前,我攔住一名護士詢問陸晚晚的情況。
陸晚晚還活着,但仍舊沒能脫離危險。
趕回家,眼前的景象,讓我們兩人目瞪口呆。
大門一扇倒在地上,一扇半塌,風一吹嘎嘎作響。
這是被恐,怖,分,子爆破了嗎?
我和秦瓊走進院子,院子裏的模樣,比起大門還要慘烈。
所有桌椅都被打碎了,木片和木屑落了一地。
這還不是最誇張的,地面被一層粘,稠的膿血覆蓋,踩在上面,黏糊糊的,擡腳時還會發出“嘎嘎”的聲音。
不僅僅是地面,周圍的牆上也濺了不少血。
這簡直是兇殺現場……不,是屠宰現場!
究竟發生了什麽?
鐵錘呢?
“鐵錘!”
我大聲喊鐵錘的名字,聲音在院子裏回蕩。
“親愛的,在這呢!”
鐵錘從地下鑽下來,她全身衣服被膿血染的通紅,臉上和頭發上也有血迹。
我吓了一跳,急忙問她。
“鐵錘,你沒事吧?”
鐵錘笑嘻嘻在我面前轉了個圈。
“沒事,沒事,她沒打過我。”
“那女鬼來了?”
鐵錘點了點頭。
“你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二話不說就想搶戒指,被我給打跑了。”
鐵錘有些不好意思。
“親愛的,我沒克制住自己,把你的家給砸了。”
從現在的慘狀可以看出,鐵錘和女鬼經過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鐵錘沒有吃虧。
“鐵錘,戒指呢?”
鐵錘張嘴,吐出一枚戒指。
“剛剛打架不方便,我就藏起來了。”
戒指沒丢就好。
我和秦瓊檢查起陣法,陣法是被直接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