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鐵錘是騷了點,但是有她在,我的日子過的并不孤單,甚至可以說有些惬意。
二月二,龍擡頭,正好是大年初三。
經曆過重重,我雖然感悟了道意,化了一身修爲,但是換算成境界,現在的我已經是三屍境的實力了。
當時在秦皇墓中,我答應過師傅,等我突破道三屍境,一定要去地宮救他出來。
現在,我也該動身了。
聯系了陳默,我讓他先留在自己家,陽春去了京城我自然不擔心。
現在,收拾好東西,我離開了家鄉。
三日後,重新下到地宮,雖然不能說是輕車熟路吧,但是這一次絕對算得上是遊刃有餘。
看着眼前的深坑,我毫不猶豫跳了下去,來到遇到師傅的地方。
隻不過,等我趕到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了我。
這裏,根本就沒有師傅的蹤影,地上隻有一塊碎了的玉令。
啊這……。
看樣子,師傅如果不是被人就走,那就是自己沖破了封印出去。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原本師傅坐的位置處,有幾行小字。
看着石塊上的字,我疑惑起來。
“成仙路?”
這是什麽地方,師傅留下的言語很簡短,意思是有位老朋友前來救他出去,等到我們下一次見面,應該就到成仙路了。
可是這成仙路是什麽玩意,我根本不知道。
師傅能脫離困境,我自然高興,隻是一時半會的我可能見不到他了。
從墓裏出來,到家的時候門是開着的,陳默一個人在院子裏忙活,見我回來興奮的蹦了起來。
“師傅,你終于回來了。”
終于?
“你來幾天了?”
“三天。”
我沒開口,而是看了一眼屋子桌子上的各種禮物。
“昨天李生哥哥回來,這些東西都是他帶過來的,他說打你電話打不通,所以就讓我轉告你,如果你回來,他想讓你當他的伴郎。”
伴郎。
我呸。
這小子心裏憋着什麽壞,我能不清楚。
“不管他,到時候我們去蹭飯。”
說完,我看向廚房:“把我飯也做上。”
我準備回房間休息,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進我家院子大聲喊道:“江大仙在嗎,江大仙在不在。”
地面上的冰雪還在,這男人走的急直接摔到地上。
我上前将人拉起來,發現此人印堂發黑,整個頭頂籠罩着一團黑氣。
這人要麽中邪,要麽就是被鬼纏身了。
我把人請進屋子,給倒了一杯熱茶。
天寒地凍又這麽着急,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你就是江大仙吧,我可是找到你了。”
“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問。
中年男人喝了一口熱茶,揉着摔疼的膝蓋:“江大仙,實不相瞞,我們一家最近遇到了鬼,聽說你是驅鬼的一把能手,所以過來請你出山給看看。”
看這男人的樣子,鐵定是撞鬼了。
中年男人聽到,開始對我訴苦。
“這個事說起來,還要從我老父親說起。”
這男人姓陳,家裏排行老、二,村裏都叫他陳老、二,至于他爹,大家都親切的叫一聲老陳。
前年入秋,他老爹生病住院,經過檢查說是絕症,最多活不過一年半的時間。
生病後,老陳基本失去資曆能力,隻能卧床修養。
老陳家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自從老陳生病後,就由兩個兒子照顧,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一個月出五百塊錢就行。
本來這些事情都是說好了的,可堅持了半年,這做女兒的不願意了,說是什麽自己是嫁出去的人了,已經不能算是陳家人了,拒絕在支付每月五百塊的養老金。
一個月五百塊錢也不多,所以老大老、二就瞞着老頭,每個月盡心盡力的伺候,可是這話不知道怎麽就傳到老陳的耳朵裏,哭着嚷着非得去閨女家住。
老大老、二都勸過,說是去了被嫌棄還不如待在自己家,好吃好喝又少不了。
可老頭是個犟脾氣啊,說什麽都不行,就是要去。
後來沒有辦法,就把老人送了過去,這還是兄弟倆暗地裏給老三塞了一萬塊錢,這才說通。
可人過去了,總得有人寸步不離的照顧,否則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半天就會啦撒到床上。
住了兩天,老三就把人往回趕,結果當時老大老、二在山上,手機在山上也沒有信号。
老三自作主張把老人送到了農村,當時也是大冬天,冰都凍裂了,更别說人了。
從山上下來,這老陳就給凍死在了家門口。
後來家長裏短鬧了半年,這個事情才結束。
因爲老陳的死,家裏收了四萬多的禮金,因爲禮金的事情,三個人又鬧,結果這嫁出去的女兒不服,就找了個陰婆做法,害的兄弟倆整日魂不守舍。
“這女人害人不淺,我和我大哥都是光棍一個,她請陰婆糟了天譴,害死了自己兒子,又把這個事情怪罪到我們身上。”
“最近我們幾家,幹什麽都不太平,我哥在家院子曬苞米,不知道哪裏飛來一塊轉頭,直接砸在腦殼上開了瓢。”
“我這幾天也是,到了晚上家裏鍋碗瓢盆能動的東西,全都碰撞起來,前一天晚上收拾好的東西,第二天早上就和打了仗一樣。”
“我和我大哥自認沒虧待過我老爹,可這不孝女這麽折騰,這是要把人往死裏折騰啊。”
“都說你厲害,就發發慈悲幫幫我吧。”
這陳老、二講了半個小時,終于是把故事說完了,我也聽出來這是怎麽一回事,說白了就是他們兄妹三個人給老爹養老的事情,他妹不參與還請了陰婆害他們。
如果真的有陰婆害人,那陳老、二頭上的黑氣也都可以解釋了。
雖然陳老、二的故事聲情并茂,但是他的話并不能讓我完全相信。
從我踏入玄學界以來,隻要找我幫忙處理這些問題的,沒有幾個人會說實話的。
“帶我去你家看看,如何。”
我問道。
陳老、二沒有拒絕,開車帶我來到他們村子。
陳老、二他們村子,已經在縣城的邊緣地帶了,最近幾年縣裏搞開發,周圍能開發的都開發了,陳老、二他們這裏的村子,也在規劃之中,進了村子,幾乎所有的房子上都寫着拆字。
這也是在偏遠縣城裏,要是換了大城市,整個村子的人都要發達了。
村裏人不多,大白天也看不到幾個人。
“江大仙,這就是我家。”
整個磚瓦房,屬于村裏最破的房子了,周圍的土院牆倒得倒塌的塌,至于院門說白了就是個擺設。
院子裏一切都還算是正常,可陳老、二開了門,看着屋子地上的鍋碗瓢盆,我撿起一塊碎瓷片,上面殘留着陰氣。
可以證明是那種不幹淨的東西造成的。
“除了打砸這些事情之外,還有别的事情發生嗎?”
我問。
陳老、二趕忙點頭:“江大仙,你跟我過來。”
帶我來到隔壁房間,陳老、二指着床上的被褥,這看得我有些震驚。
這被褥上全都是布丁,要說布丁多,可以理解爲節儉,可這除了布丁,被褥上還有很多爛了的地方。
可以說想補都沒有辦法。
而且看這被褥的料子,也不像是舊的。
“你家耗子很多嗎?”
我問道。
陳老、二歎氣:“什麽耗子啊,這是我過年新買的被罩和褥子,你看現在成了這個樣子,要說是耗子還好說,可這還不是耗子造成的。”
這事,也怪。
我忍不住再問:“除了這個事情,還有其他問題不。”
陳老、二搖頭:“沒了。”
“你父親在你家住的時候,睡得是不是這張床。”
我問。
陳老、二看着我,打趣的開口:“江大仙,你看我們家還有其他能睡人的地方嗎。”
這倒也是。
“你大哥和你三妹,都在這個村子住嗎?”
陳老、二搖頭:“大哥和我在一個村,那女人住在城裏,已經和這個家沒有關系了。”
“帶我去你大哥家看看。”
陳老、二拿了鑰匙,帶着我來到他大哥院子裏,兩家基本差不多,不過他大哥家的條件要好一些。
站在院子裏,看着陳老大家的房子,所有的玻璃都被砸碎。
“這也是我大哥出事前,那些髒東西幹的好事。”
“這些都還不算,我大哥家的床還塌了。”
說着,陳老、二帶我來到屋子,農村的人都知道,很多人家都有盤的坑,用磚頭和泥巴糊的,冬天還可以燒把火,比暖氣還暖和。
、
這事看來,對于這鬧鬼的事情,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現在我……。”
“陳老、二,你給我滾出來。”
我的話還沒說完,院子外面就傳來謾罵聲。
我閉上了嘴,讓陳老三先處理自己的事情,自己則站在一旁。
嘭的一聲,鐵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一個中年女人,手裏挎着包,穿着一身名牌羽絨服進來,指着陳老、二就開始破口大罵。
“好你個沒良心的,爸都走了有一年了,你又想怎麽折騰,是不是想把他老人家的屍骨挖出來,你才滿意。”
這女人這樣開口,我明白來這和人了。
換做以前,我肯定會出言阻止,但現在,我隻是冷靜的看着。
因爲這個事情并不簡單。
這中年女人身後,還跟着一位,我的目光放到對方的身上。
這老婆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沾染了厚厚一層黑油,蓬頭垢面的像是街上的叫花子,手裏拿着一根木棍,已經給盤的透亮。
我看着她,他也看向了我,從這老婆子的眼眸之中,我看她并不像是不正常的人。
而且,這老婆子身上若隐若現隐藏着死死陰氣。
人身上有陰氣,如果不是撞到鬼,就是同行風水師。
這老婆子,應該就是陳老、二口中的陰婆了。
老婆子看了我一眼,轉身出了院子。
陳老、二和這中年女人,已經吵的不可開交,我想插嘴也無能爲力。
從院子出來,那蓬頭垢面的來婆子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曬太陽。
我來到她身旁,隻是不等我開口,這來婆子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