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沒有了動靜,不過下一刻,一道破風聲傳來,一枚銅鈴飛了過來,落在我的面前。
鬼杵,是他。
上次從我這裏借走,現在他将鬼杵還給我,看來是用完了。
對方沒有立刻回話,我也習慣了對方的深沉,也不着急。
“我的道,是殺戮!”
“我的道,是一眼伏屍百萬,是一眼殺戮而起。”
殺戮?
對方雖然說得平淡無奇,但是在他說出來的那一刻,我的耳邊就像是在古戰場之中,殺聲四起,烈馬撕叫,兵刃碰撞。
好一個殺戮。
但是這一道,不适合我。
“有人爲你負重前行,有人爲你鏟平荊棘,都是爲了在保護你。”
“你的道,何不選擇守護!”
守護!
所有人都在幫我,即爲護。
而我從一開始,想着去去幫助我喜歡的人,再到現在我要守護着陽春。
從陸晴晴,道慕容菁,再到現在的陽春,這三個女人各有各的優點,陸晴晴嫁爲人婦,是喜是悲我不清楚。
慕容菁,慕容家的天機落在我的身上,這是虧欠,而慕容菁自己現在去了哪裏,我都不知道。
陽春,看似現在天天在我身邊,可未來某一天,她是否像陸晴晴和慕容菁一樣離開,還未可知
守護之道,我要守護着我的人,更要護着幫助我的人。
他們有的人在爲我負重前行,爲什麽我不能同樣爲了我要守護的人,去做那個手持利刃,披荊斬棘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一道,我認。”
“守護,意味着你要付出更多,意味着你要去承受更多,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你可想好了。”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一笑道:“我可沒想過這麽長遠,誰要是敢動我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或許,我的守護之道,是不一樣的,守護着我的人,那些人在幫我的事,我都記着,他日有幸,我真的能站到他們所在的那個位置,可能在我的身後,也有需要我守護的人。”
“我自小沒有母親疼愛,但我見過,一位母親在災難來臨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去守護着她的孩子,我還見過,在大火來臨之時,一位母親用自己的身子,擋住火光。”
“我的道既然是守護,自然和你的殺戮不同,殺戮在心,守護也在心,冷冰斷魂,走的道,是冷血。
但我不是,我不喜歡殺人,并不代表我不會。”
“既然現在我的道不知是什麽,那我就認定了守護,這更符合我的道。”
等我說完,門外的人沒有了言語,但我知道他還沒走。
半饷之後,門外終于有了聲音。
“你和他的性子很像。”
嗯?
誰?
門外沉浸了片刻,繼續開口:“時間還早,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三十年前,有個人和你一樣,都是懵懂的人生,後面的路,本以爲會走的太平一些,但是看似太平的路,其實是波濤洶湧。
你的人生和他不同,他經曆了天譴,經曆了家破人亡,經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鬥。”
“說他是不幸的,他又是幸運的,最後的結局,可謂是九死一生,你的性子,倒是和他有幾分相似。”
“他的路走的很遠,至于你的路,能走到哪裏,就要看你自己了。”
門外的人說完,不在開口。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起來。
“你故事中的這個人,還活着嗎?”
“還活着。”
我點點頭,轉念一想,開口問道:“他的道是什麽,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有殺戮,有守護,還有魔。”
魔?
聽到這裏,我也是震驚,魔道即爲邪道,與正派之間,水深火熱。
這個人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道。
“你在想,爲什麽他的身上會有魔?”
“是。”
我沒有隐藏自己的想法,而是如實說了出來。
“有些事情,你還沒有去經曆,所以并不知曉,人會把事物分爲好壞兩種,正道之人,就一定是好的嘛?
那魔道的人,難道就一定是壞的嗎?”
“每個人的道都不同。”
“世間無好壞,哪有什麽正道與魔道。”
“和你說的太多了,我得走了。”
門外的人說完,就沒有了聲響,我知道他離開了。
守護之道!
到了清早,如果說之前的我是迷茫,那麽現在我算是給自己找到了定位,我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麽。
我的道是自己,還有慕容菁和秦瓊以及陽春,他們是替我踩路的人,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處于一個什麽樣的旋渦之中,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獨善其身。
陸晴晴的感情,我承認是我失去了她,單從現在開始,我的道有我自己來守。
我有感覺,在不久的将來,說不定敵人就要前來,重新尋找我的麻煩。
而我要守護的是,亦是這些人,還有陽春,或許以後,我要守護的人還會有很多。
如果有緣見一見,昨晚上那位神秘人說的那個人,或許我對于守護之道的感悟,會更多吧。
清早六點鍾,兩位阿姨就開始做飯洗衣,等陽春起來的時候飯菜剛好做完。
而兩位楊阿姨,也确實比我想的還要好。
“江辰,那件事情,你想的怎麽樣了。”
吃飯的間隙,陽春這樣詢問,讓我疑惑了一下,不過很快我便反應過來。
“不去了。”
陽春看着我,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怎麽說,都是你的初戀,你确定不再考慮一下!”
什麽時候,對于我的事情,陽春這麽上心了,完全不像之前的她啊。
“我和唐瑜道不同不相爲謀,而且我也配不上唐瑜,她懷的什麽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唐家能和沈家聯親,讓我想不通是怎麽回事,之前我對于唐顯的事情并未上心,現在看來,我根本就沒有入得了唐顯的法眼。”
“結婚本就是大喜的日子,要是我去了,肯定會讓那些人不快,再說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裴樂想讓我出醜的,我幹嘛要去。”
唐家唐瑜,聽村裏人說過,我小時候和她定過娃娃親,但父親沒說過,我也不知道這回事,前段時間這女人帶着人來找我的麻煩,被我打了一頓。
爲的就是讓我告訴衆人我和他們唐家沒有關系。
我家道中落,他們唐家輝煌,加上唐瑜的父親唐顯,也是個陰謀十足的人,這樣的人我真的懶得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