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的這些珠寶,誰能想到,這是從水井下面湧上來的。
“接着說!”
許宣的老婆整理了一下思緒,接着說道:“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不下一場雨,所以我就動了歪心思,既然珠寶都是從水井湧上來的,那還不如直接在井底打撈,說不定能得到一大筆的收入。”
“我們兩口子買好工具,别人問了就說是水桶掉進了井裏,可是說來也奇怪,不管我們如何打撈,連根毛都沒有打撈上來。”
“本以爲井裏的東西湧出來完了,可前陣子下過一場雨,又湧出來幾件珠寶。”
說道這裏,女人停下。
“東西呢?”
我問。
“賣了!”
呃!
“除了這些東西,應該還有一些東西你沒說吧。”
我接着問道。
這個時候許宣插嘴到:“确實還有其他東西,是一些人的骨頭,你也知道這水井下面連接地下水,是不是從别的地方沖過來的也不一定。”
這話聽得我十分懷疑,按照許宣說的,這是他們家的老房子了,這水井什麽時候挖的他都不知道,深究這骨頭的來曆,确實有些說不過去。
我沒有點明,聽他們兩口子繼續說。
自從出現了骨頭之後,這井下湧出來的東西,他們是一件都不敢收,先不說這些東西是哪來的,單單是手裏的這些貨,就已經讓他們怕的不行。
隻要下雨水井裏湧出的東西,兩口子直接在花池子裏挖坑将東西埋了。
本以爲随着東西入土,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誰知第二天,家裏就開始出事,家裏的各個角落就開始傳來奇異的聲音,有時候在屋子裏,有時候在院子裏,有時候是在水井。
甚至有一次,沒有下雨水井裏的水都湧出來了。
随着水井溢出水,院子裏之前湧出的那些珠寶全都被沖了出來。
之前被收藏的笏闆,這個時候也順着水井溢出的水飄了出來,詭異的是,這笏闆上還包着一層人皮。
當時兩人都被吓暈了過去,等醒來時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恢複了原樣,院子裏一點水流的痕迹都沒有。
“我們兩人想着,跑肯定是跑不了的,所以就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妖孽作祟。”
誰知,沒過幾天,兩人在起夜的時候,又撞到了邪乎的事情。
農村住房,衛生間都不在房間裏,而在院子裏。
事到如今,許宣兩口子基本上就是形影不離,晚上上廁所都是要一起。
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結果上完廁所準備回去的時候,走到院子中間,水井裏傳來了動靜,接着井水翻湧,一隻握着笏闆的血手從水井中伸出。
兩人就看到,一個被剝了皮的女人手拿着笏闆站在水井邊。
“半年的時間,我們看到那女鬼,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這麽多的珠寶就笏闆出現了問題,所以我們才決定賣的。”
“爲了不害到他人,所以我老婆決定把這東西賣給懂行的人,就在往常查了好些資料,學了些行話,這才準備出手。”
許宣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後面的事情。
他老婆故意将笏闆便宜賣給我,以爲這女鬼會來糾纏我,從而他們能逍遙自在。
然而,事情并非他們想象的這般,否則也不會前來找我要贖回笏闆了。
“所以,笏闆賣給我之後,你們又看到了那個東西?”
我問道。
“看到了,這次是在客廳。”
“還有昨晚上,那女人出現就坐在我們的床邊,隻不過這次她并不是被剝了皮的狀态,而是一位穿着紅紗膚白貌美的女人。”
“本以爲這是幻化出來勾引我的,結果下一秒,這女人就把自己的皮給撕了下來,當着我們兩個的面,用人皮将笏闆給包了起來。”
許宣說這些的時候,都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看着他們兩個的表情,我問道:“所以今天你去找我要笏闆了。”
前因後果我都聽明白了,隻是有些事情我也很疑惑,畢竟他們說的這些,我也沒有親眼見過。
“我很好奇,你們都不怕鬼的嗎?”
我這樣一說,兩人吓得手都在抖。
“我們也害怕啊。”
“害怕你們怎麽不換個地方住。”
我這樣問,兩人頓時面如死灰。
“之前也不是沒有試過,我們兩個爲了躲避去了她的娘家,前一晚還在我丈母娘家,早上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院子裏睡着,不管跑多遠,閉眼睜眼都在不同的位置。”
原來如此。
“今天時間太晚,如果有什麽問題,給我打電話,明天早上我帶着笏闆過來,看看具體原因。”
許宣聽到我要出手幫他,當即千恩萬謝的。
其實我要幫的并不是他,而是我自己,我沾染了這笏闆的因果,等于我要承受和他們一樣的遭遇,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還是盡快幫着處理了這個東西爲好。
“江先生,我不知道你有什麽喜好,我這裏有兩瓶好酒,這就去給你拿來。”
我沒拒絕,看着許宣離去,接着我看向他老婆。
“有些話我不想戳破,但是又不吐不快,這件事情多少也把我帶入了其中。”
“你男人想害你!”
眼前的女人,一臉平和,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局。
“你怎麽知道的?”
顯然,這件事情她心知肚明。
“别管我怎麽知道,除了我之外,你以爲你能逃得掉?”
我質問道。
這女人沒有說話,恰好許宣這個時候進來,手裏還拿着兩瓶好酒。
我不是好酒之人,象征性的拿了一瓶離開。
“江先生,我送你吧。”
“麻煩了。”
坐在車子的後排,我閉眼假寐,在想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到底是什麽。
就在這時,我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一看是許宣老婆的短信進來。
“什麽時候方便,我們當面談。”
我看了一眼回道:“任何時候,想要談來我鋪子裏。”
一切行雲流水,許宣還不停的從後視鏡裏看我。
回到家,我坐在家門口,一個小時後,許宣的老婆趕了過來。
隻不過相比于我在她家的時候,此刻的她看上去,雖然已經四五十歲了,但看上去還是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