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那位,到現在都還沒有露臉,加上這兩人敢在這裏說這樣的話,除了身份的依仗之外,恐怕更大的依仗還是車上的那位。
我能感受到對方的氣場波動,說明對方的實力和我差不多,如果打起來他占不到多少便宜。
對方驅車離開,我看向陽春和陳默。
這兩個雜碎離開的時候,那表情是意味深長,看來是想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陽春一手蠱毒玩的厲害,她我自然不用過多擔心,至于陳默他的實力太弱,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陽春,最近這段時間,如果我在外的話,你幫我看住陳默,這房子周圍可以的話,最好布上你的蠱,今天來的車裏,有一位高手。”
陽春見我一臉嚴肅,鄭重的點點頭。
一周時間過去,也算得上安然無恙,慢慢的我也開始放下戒心,隻要我在并不會出問題。
翌日,清晨。
我在平房上打坐吐納,感悟道法自然,摩托車疾馳的聲音傳來,直奔我家而來。
“江大師,江大師在不在。”
我在平房上,能看到門外站的什麽人。
這兩個是陌生的面孔,應該是其他村的人。
“什麽事。”
我開口。
這兩人聽到聲音,看着平房上的我,一臉的着急。
“能不能求求你,救救我孫女,昨晚上回來,今早上怎麽叫都叫不醒。”
女人着急。
我沒開口,他們也沒有帶孩子前來。
“人呢,怎麽沒有帶來?”
我問。
這婦人,一臉的自責與後悔。
“本來我是要帶孩子來的,可是我兒子兒媳并不相信這些,把孩子帶着去了醫院,所以我們隻能求江大師你跑一趟,跟我們去醫院看看孩子。”
“當然,多少錢我都願意,隻要能救回我孫女,就是砸鍋賣鐵也可以。”
婦人說得真誠,可想到之前的事情,我還是拒絕了。
“你們回去把人帶來,我沒有時間離開。”
我拒絕了。
無論如何,我都得保證陽春和陳默的安全。
“不行啊,我們來的時候,孩子已經被醫院下病危了,這樣來回耽誤時間,我怕到時候真的就沒救了。”
婦人哭求道。
可能是聲音動靜太大,陽春從屋子裏出來。
“既然是救人,那你就跑一趟,我看着你徒弟,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你快去快回就成。”
陽春開口。
我猶豫了一下,房子周圍有她布的蠱,應該不會有問題,就算是有人前來,陽春這混元境就算是打不過,帶着陳默跑應該不是問題。
“江大師,求求你了。”
婦人開口。
最終,我隻能答應。
孩子在縣醫院,我隻能開車去一趟縣裏。
路上,我打電話給了劉豔。
“市裏的那位,離開了沒有?”
我問道。
劉豔嗯了一聲,接着又說道:“他走了,不過跟着他來的人,一直在縣裏。”
看來,還是不準備放過我。
“幫我留意一下這些人,如果有動靜,或者他們要去什麽地方,你直接告訴我。”
劉豔這邊我放心。
來到醫院,還未到病房,就聽見有兩口子吵架的聲音,其病房門口,此刻圍滿了人,都是看熱鬧的。
“我就說,還在不要讓你媽看,你偏不聽,現在女兒一口氣都吊不住了,你滿意了吧。”
女人咆哮聲傳來。
“離婚,不管女兒能不能救回來,我都要跟你離婚。”
“要我說,你們家根本就不配有後。”
“你爸好賭博,你媽什麽都不管,女兒變成這樣,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暴怒的埋怨聲傳來,原本帶着我們兩個準備去病房的老兩口,突然站住了腳步。
看着他們兩口子愧疚的表情,我開口:“昨晚去了那裏?”
婦人抹了一把眼淚,開口道:“村裏有人去世,入土前一晚都有戲曲,我就帶着孩子去看戲了,其他地方真的都沒去過。”
“孩子多大?”
我問。
“五歲。”
陽脈不全,會陰盛。
陰陽不平,陰欺陽。
可不得沾染髒東西嗎。
來到病房門口,我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男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女人跪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孩子,眼淚婆娑。
我看着床上的女孩,眉心一點紅格外亮眼,除此之外雙唇泛黑,小腹陰氣彙聚,指甲也隐隐泛紫。
這情況,不像是招惹了髒東西。
我從病房出來,老兩口自知理虧,不敢進病房一步。
“江大師,怎麽樣,什麽情況。”
婦人開口。
我微微搖頭,接着說到:“這孩子不像是招惹了髒東西,我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不過我可以叫個人過來,或許她能有辦法。”
說完,我給陽春打了個電話,讓她帶着陳默來縣醫院一趟。
這女孩的情況我看着像是中了蠱,但是又不确定是不是。
苗疆和南疆用的蠱毒不一樣,加上我也不清楚蠱毒的使用方式,所以很難斷定這個問題。
想要看出是不是蠱毒,隻有請陽春來看看了。
半個小時後,陽春帶着陳默來到醫院,我讓陽春進病房看了一眼,出來之後陽春也是一臉疑惑。
“江辰,這孩子,身上并沒有蠱的痕迹,我可以百分百确定,這不是中蠱。”
不是中蠱,我看向陽春:“你确定?”
“怎麽,我可是南疆聖女,你在質疑我。”
陽春反駁道。
我沒繼續反駁,不是招惹了髒東西,也不是中了蠱,那是什麽問題。
正當我們在外面猶豫的時候,病房内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糟了。
我趕緊沖進病房,發現在孩子的魂魄已經開始從貼内散出。
“陰陽成雙。”
“魂聚内身。”
“無有陰懷。”
“司鎮三魂。”
“形神居榮。”
“魄凝骨骸。”
“聚!”
我伸手一劃,手指鮮血冒出,接着我一點這孩子眉心,原本将要渙散的魂魄,重新屈居與肉身之中。
原本一口氣咽下的孩子,再次有了呼吸,隻不過很微弱。
我伸手到口袋,拿出半截香出來,用火點燃後,火星對準這孩子的眉心紅點,直接燙了下去,接着一股青煙升起,這紅點消失。
“你幹什麽,你憑什麽拿香燙我女兒。”
這女人将我一把推開,我看着床上的女孩,大概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了。
“這孩子跟着你去看戲的時候,主人家是不是給他吃東西了?”
我問道。
這婦人聽到,點了點頭:“你怎麽知道的,那主人家對我這孫女很是喜愛,有什麽好吃的都塞一點給我,在村裏也沒有什麽好吃的,這孩子也吃的香,所以我也沒有拒絕。”
問題就在這裏了。
這女孩吃了人家的死人飯,實際情況說出來,可能會惡心到人,簡單的說,就是那天晚上吃的東西,都沾了死人的口水。
之所以這樣做,涉及到的,是農村的封建迷信。
不管是正常死的還是非正常死的,死後無後的人,埋到土裏之後,等于是直接斷了香火,有親戚家有孩子的,多少可以認個名義上的親,這樣以後清明重陽的時候,還有食人間香火的機會。
可如果親戚家沒有孩子,或者說想要接受别人家的香火,就會用口水飯被迫别人家的後代接受。
這樣的結果,在死人二七的時候,就會接收到别人家的香火了。
“問題找到了,想要你們家的孩子醒過來,可能要得罪人了。”
我說道。
孩子的母親聽到,臉上抱着希望問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死人的那家,給你孩子喂了死人飯,我也不給你細說了,這個事情說出來有些惡心人,現在我可以跟你說解決辦法。”
我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