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場的人都不信我的,我說再多也沒用
桃木柴架好,如果火着起來,真的沒有退路,我來到村長跟前,讓他去跟這個村的人交涉,一步錯不能步步錯。
半個小時後,村長過來,說是搞定了,準備先按照我說的試試。
黑狗血和柳木也帶了過來,我看時間差不多,便親自上手将桃木釘釘進水鬼子得到心口。
随着屍體被擡到柴堆上,王元大師站出來再次宣布自己的主權。
“各位,你們執意用柳木柴焚屍,除了任何問題,我是不會負責人的。”
在場的人,都隻是看着王元大師,大家好不容易湊齊二十萬送到他手裏,他卻隻是過來看一眼,這出場費趕得上明星了。
對于大家夥而言,這王元大師比卑鄙小人也好不了多少。
說到底就是見錢眼開的東西。
“今天,我就在這裏看着,你們是怎麽把屍體燒化的。”
時間到了一點,我手裏的火把扔到了柴堆上。
火雖然被點燃,但是燒的并不旺,随時都有可能熄滅。
村長看到這裏,一臉的難堪,我知道他是賣了人情,那些人才肯按照我說的做。
現在火都燒不起來,别說是燒化這屍體,就是烤一隻雞都烤不熟。
幾個小時過去,柳木柴燒了不少,可屍體愣是沒有丁點變化。
“我說什麽來着,柳木焚屍一點用都沒有,現在換成桃木還來得及,否則到了晚上陰氣大勝,屍體肯定會詐屍的。”
王元大師一臉得意的開口。
周圍的村民也都動搖了,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不免有難聽的話傳來。
可我自己清楚,就是用柳木柴燒一天一夜,這水鬼子也不可能有任何變化,現在的情況就是用火将鍋裏的水給熬幹。
隻有将水熬幹,屍體才能被點燃。
“不能換。”
我直接反駁道:“現在換桃木,必定會馬上詐屍,現在我能保證水鬼子不詐屍,等到明天晚上大家在看,我相信過了明天中午,這火就會燃燒起來。”
王元大師聽我這樣說,哈哈大笑起來。
“簡直一派胡言,老夫做陰陽先生幾十年,還沒聽過用柳木焚屍的,你這黃毛小兒難不成師出茅山,本事比我還強不成。”
“大家不要信他,直接換桃木。”
王元大師煽風點火道。
頓時,整個現場亂做一團,一瞬間就分成了兩個派系,一幫子要用桃木,一棒子要用柳木。
甚至,還有人動起手來。
“夠了,全都給我停下。”
村長看到這熱鬧的場面直接破着嗓子大吼。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都怎麽了,鬧那門子派系啊,管他是柳木還是桃木,問題都是解決這水鬼子,柳木不行三天後直接用桃木就成。”
“既然有不同的辦法,反正屍體也沒有詐屍,大家都等等看嘛。”
“江辰是年輕,但是有句話說的沒錯,在場的都是周邊幾個村子的,這水鬼子不解決,大家的麻煩會源源不斷。”
“況且,江辰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你們村的人不信,我們信。”
“要是江辰說得是對的,大家又沒有這樣做,出了問題誰負責。”
村長大喊。
接着,村長又将目光投給了王元。
“王元大師有本事,有能力,他從晌午來到現在天都快黑了,給大家做了什麽?”
“這水鬼子能找到,不還是用江辰的辦法嗎?”
“與其說他是乳臭未幹的小子,怎麽不說說王元大師是沽名釣譽之輩。”
村長說完,看了在場的人一眼:“按照江辰說的,這柳木柴燒三天,如果不行就用桃木,反正這水鬼子出在你們村,這爛攤子老子也不管了。”
“江辰,我們走。”
村長一把拽着我下山,不管别人怎麽攔,村長就是一個字,非走不可。
回到村,諾大的一個村子,隻有幾個人坐在村頭閑聊。
“師父,那旱魃找到了?”
陳默問我。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找到了,不過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旱魃會詐屍。”
……
晚飯,是陳默做的紅燒魚,因爲水庫水幹,整個村子的人都去撿了魚回來。
深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清早,大概五點多鍾的時候,正當大家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我家的門被人瘋狂砸了起來。
我從床上跳下來,來到院子将院門打開。
來人是鄰村的隊長,昨天我和村長走的時候,他還嚷着一定要用桃木焚屍。
現在帶着哭腔來,指定是詐屍了。
“江大師,救命啊。”
來人直接跪在地上。
我搬着凳子,不緊不慢坐了下來。
“你們還是不聽話,将柳木給換成了桃木。”
我無語的說道。
這人聽我這樣說,懊惱的開口:“都是我們糊塗啊。”
“可拉倒吧,你們一點都不糊塗,還堅定的要用桃木燒,出了事情知道後悔了,不覺得晚了嗎?”
我諷刺的說道。
“死了多少人?”
那人一臉懊悔的開口:“搭進去三十多條人命,王元見詐屍,自顧自的跑了。”
“那水鬼子咬死三十多人,也給跑了。”
三十多條人命啊,就這樣沒了。
旱魃已經屍變,想要對付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王元這個賤人,害了人就跑,我咒他不得好死。
“走吧,去你們村子,隻要是活着的人,全都給我召集到一起取血,每人半碗血,全都給我混到一個桶裏。”
“還有,再去召集周圍幾個村的村民,讓他們全體到鄰村取血,現在已經屍變,而我隻有一個辦法可用,至于能不能成全在今晚上。”
“還有,取完血之後,所有人都準備一捆桃木柴,等着我的調配。”
旱魃詐屍,同樣白天不敢出來,隻有到了晚上才敢出來嗜血,這也算是它的弱點。
昨晚上我絞盡腦汁,才想到這麽一個辦法,至于能不能成,隻能求上天保佑了。
在去鄰村的路上我了解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本來前半夜還好好的,可是到了後半夜,王元大師開始蠱惑人心,說是柳木柴不管用,一再堅持要用桃木。
淩晨三點,所有人安奈不住,總不能大家就在亂葬崗上燒三天屍體吧,就選擇了王元的辦法将柳木柴換成了桃木。
桃木入火,火焰燃燒的極旺,正當大家以爲屍體很快就要被燒化的時候,那水鬼子渾身濕漉漉的從火堆裏走了出來,而且見人就咬。
咬死三十多人,水鬼子跑了,衆人想起王元,尋找他蹤迹的時候才發現,這雜碎不知道什麽時候給跑了。
“江辰,能不能救大家,就看你的了。”
我坐在車上,忍不住冷笑:“是嗎?
你當我是救世主?”
一句話,怼的這人無言以對。
快到他們村子,遠遠的還沒有進村,就聽到無數的哀嚎聲傳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雖于心不忍,但這些又豈不是他們自找得到。
“按照我說的,給所有活着的人取血。”
說完,朝着村子後面走去。
昨天過來看熱鬧的時候,我記得他們村子後面有一條幹枯了的河的,現在我要去看看裏面有沒有水。
該吩咐的我都吩咐了,至于要不要按照我說的做,全看這些村民自己了。
天塌下來個子高的頂着,如果我鎮壓不住這旱魃,任由他成長起來,修爲高的人也會出手鎮壓。
沿着河道尋找,結果真的讓我在一處山坳之中,找到了一潭水。
旱魃出世,寸草不生,方圓百裏水源枯竭,能出現水源的地方必定是旱魃的藏身之地。
遠遠的看了一眼,隻要找到旱魃的所在,我就有辦法将它引出來。
接着,我在四周奔走起來。
旱魃屬陰,想要滅它,隻能借助極陽之地的地脈之氣燒死它,如果這個辦法還不行,那我也束手無策了。
極陰之地,土爲黑色,多數寸草不生之地。
極陽之地,土爲白色,也是寸草不生之地,唯一的區别是極陽之地周圍的草木,卻生長的格外茂盛。
用石頭壘好一個圓圈,我這才不緊不慢的回去。
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村頭取血,每個人大概小半碗的樣子,現在已經有好幾桶鮮血了。
“出來兩個負責人,按照我說的去準備東西。”
“首先我需要大量的桃木柴,其次需要一些黑狗血和墨鬥還有朱砂,混合之後研磨成墨交給我。”
“昨天不是還用柳木柴燒的嗎,怎麽現在又變回桃木柴了,王元這個騙子害死了我們村三十多号人,你也想害死我們全村人是不是。”
當即,有人站出來反駁。
我手裏拿着的東西,直接摔在地上。
“我他麽要害死你們,用得着來這裏嗎?”
“昨天我說用柳木柴燒水鬼子,如果你們聽了我的,會死這麽多人嗎。”
“你們相信追崇的王元大師說用桃木你們就用桃木,老子現在說用桃木,怎麽就不行了。”
“有能耐的怎麽不去把水鬼子給燒了,在這對我大吼小叫什麽!”
我将肚子裏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洩出來。
事後諸葛亮誰都會,我也是閑的管這麽寬,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過來,大不了旱魃殺人之後,我帶着陳默直接去城裏落腳。
見我發火,那些人再也不敢有怨言,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來幾個幹得動活的,拿着家夥跟我去挖坑。”
“狗血墨鬥準備好之後,讓人給我送後來。”
“兩個小時内,将桃木柴也給我送後來。”
“否則,都等着死吧。”
說完,我轉身往村後走,這些人遲疑了片刻紛紛開始行動。
來到極陽之地,我在地上尋找方位,這些人動手挖坑。
按照陰陽八卦方位,借助極陽之地的地脈之氣,加上桃木燃燒的陽火加持,我就不信燒不化這個東西。
随着桃木柴和墨鬥拿來,我将墨鬥線隐藏到地上,這東西是困住旱魃的主要手段,黑狗血破煞,是行屍走肉的克星。
狗血墨鬥困住旱魃,地脈之氣鎖住它的屍氣,桃木陽火焚燒,我就不信燒不化它。
所有東西準備就緒,我讓人将收集來的血灑在桃木上,人血腥氣重,應該可以将旱魃吸引過來。
我将這裏的陷阱安排好,這個村的村長才屁颠屁颠的過來。
“江辰,先回去吃飯,完了在整。”
對方叫喊道。
我應和了一聲,跟着離開。
傍晚黃昏時分,在确定所有東西都準備就緒之後,我讓衆人全都回去,隻留下幾個手腳利索的人在這裏。
“陳默,我帶你來見識旱魃,你怕不怕。”
陳默看着我,大眼珠子轉了轉,接着搖頭:“師父在我就不怕。”
“一會你就躲起來,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
我說道。
“那師傅呢?”
陳默問道。
“我有分寸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你就放心吧。”
我安慰的說道。
天色還沒黑,爲了計劃能夠順利成功,我帶着一桶血往河道走去,邊走邊撒。
在快要到旱魃的藏身之地時,一聲獸吼聲傳來。
糟了。
我扔掉手裏的水桶,趕緊就往回跑。
旱魃的速度可不是我能比的,這玩意一蹦數米遠,幾乎兩步就能攆上我。
“都快藏起來,我不發話任何人不能輕舉妄動。”
說完,我躲進事先挖好的土坑裏,接着用厚稻草将自己掩藏起來。
接着就是漫長的等待,每一秒幾乎都是煎熬。
我蹲在坑裏不敢動彈一下,依稀能聽到不遠處的獸吼聲,這玩意是旱魃絕對沒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愣是沒有一點動靜,就當我以爲這家夥沒有上當的時候,一聲慘叫聲突然傳來。
我不敢貿然出去,隻能從草縫隙中往外看,那留下的人不知怎麽被旱魃給發現,直接被扭斷了腦地啊。
人血被我潑在地脈周圍,可這家夥根本就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