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我直接收拾東西,前往郭家所在,坐上車出發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甘肅一帶,水資源并不豐富,種地基本也是看天吃飯。
不過郭家所在的村子,村口的位置就有一口天然的湖泊,這還是昨天我在地圖上面看到的。
本來我還想着借着釣魚的幾乎來接近郭家的,可是根據天機閣的情報,這郭家在村子的最後,如果我這樣去,直接就是擺明此地無銀三百兩。
車子在村口停下,這天然湖泊周圍,還真的就有不少人在釣魚,甚至都有村子裏的人在旁邊擺攤賣一些小吃和釣具。
隻是不等我走出兩步,随着幾聲尖叫傳來,有人站在岸邊手把着魚竿,看來是中了大雨了。
“中了中了,這條少說都有三四十斤。”
聽着釣魚人興奮的聲音,我聞聲而動站在岸邊看了起來。
結果,随着大魚翻肚,衆人才看清這條神秘大魚的廬山真面目。
一條一米多長的胖頭魚被釣上來。
“這個地方還真的是垂釣者的洞天福地,以前是沒有發現,今天早上過來,甩了兩杆子,一杆子一條大魚。”
随着釣魚人的開口,周圍的釣魚者也都紛紛起竿,這麽容易就中魚,着實有些奇怪。
“在場的釣魚人都聽着,這片水域過午之後,絕對不能下水,都記在腦子裏,就算是水裏有錢,也絕對不能下水。”
一位拿着銅鑼的老頭,正扯着嗓子大聲吆喝。
可周圍的釣魚人都沉浸在中魚的喜悅中,根本就沒有人理會敲鑼老頭的話。
而且,周圍的水岸上,插着不少的警告牌,都是警告衆人過午不能下水。
我看着水面,在太陽底下隐隐泛着黑氣,像是水裏有什麽東西一般。
這片水不正常是肯定的了。
來到旁邊賣小吃的攤位跟前,我要了一桶泡面,大媽熱心的還提供開水。
“大娘,這片湖這麽大,爲什麽過了中午,就不能下水呢?”
我多嘴問了一句。
大媽見我眼生,向我解釋道:“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隻要是我們村子裏的人,都會告訴他們這個規矩。”
“中午太陽高,陰氣大,水裏加上經常死人,是裏面的東西再找替身呢。”
中午陰氣重,這個說法沒錯。
都知道晚上陰氣重,其實烈日當空的時候,也是陰氣大盛的時候。
加上剛才我看到水面上泛起黑氣,就知道裏面肯定有不幹淨的東西。
“水裏有不幹淨的東西,不都是晚上才出來嗎,這大白天的沒這麽邪乎吧?”
我故意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大娘看着我,她的眼神已經在警告我無知了。
“這些釣魚的人,都是聽到這裏能釣到大魚,所以才過來的,我在這裏賣了幾年東西了,見過淹死的人都能堆成山了,可這些人絲毫不忌諱。”
“半個月前,就淹死了幾個男的,昨天中午我們村一個婆娘進去就沒出來。”
大娘有些惋惜。
昨天淹死的,進去就沒出來,家裏人不準備打撈的嗎!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大娘解釋道:“這進去的人,打撈不上來,隻能等他過兩天自己飄上來。”
“那河邊腰上别着一把稻草的人你瞧見沒,昨天死的婆娘就是他弟媳,按照我們這裏的規矩,人死之後家裏的親人要拿稻草别在腰上,白天得寸步不離的守在岸上。”
大娘說完,我看着那腰間别草的人,看他年級并不大,自己老婆怎麽就進去了呢。
吃完泡面給了錢,我買了根魚竿,也準備試試手。
挑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我也開始垂釣起來。
我爸媽離婚早,我爸是個酒鬼,在學校放假回去後,我都會拿着竹竿坐的魚竿去水庫甩幾杆子打牙祭。
所以釣魚還是很有體會的。
别人都開始中魚,就我這裏沒有絲毫反應,看來真的是水下的那些東西搞得鬼。
“這個地方沒有魚的,那邊魚會多一點。”
聽到聲音,我回頭看去,此人正一臉和氣的看着我。
“我弟妹昨天中午從這個地方掉下去了,所以這裏是沒有魚的。”
我靠。
感情這最‘幹淨’的地方,是人投河的地方。
“你弟妹?
不是你老婆嗎?”
我問道。
對方聽我這樣一說,臉上一僵,我也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開口道歉。
好在他沒有生氣,否則真的要動手打我了。
我隻好收杆換了旁邊的樹蔭下。
這男人見我換了位置,也跟着走了過來。
“這裏也沒有魚的。”
這……。
好嘛,我直接收杆不釣了。
找了塊石頭,我直接坐下和這男人聊了起來,想看看這水裏到底死了多少人,結果聊着聊着就開始八卦起來。
聊天過程中,我知道他叫劉吉,也是這個村子的人。
“江兄弟,兄弟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
劉吉拐彎抹角的說道:“你說,這要是跳河而死的人,死後怨氣不散,會不會前來索命。”
我晃了晃腦袋,看着劉吉:“咋的,你牽扯上人命了?”
劉吉聽到,趕緊擺手解釋:“是我堂弟這混賬玩意,昨天前兩口子吵架,我那弟媳一時氣憤直接投河了,一屍兩命啊。”
卧槽。
一屍兩命!這問題就嚴重了。
“然後呢?”
我問道。
劉吉聽到,一臉悚然的說道:“昨晚上,我表弟他就瘋了,嘴裏總說着我弟媳回來索命了,我叔家今早上請了村裏的半仙前來,錢沒少花事就是辦不了。”
“你說這事邪乎不,還有水裏我那弟妹,今天早上我過來的時候,發現她頭仰着在水面上,我準備動手打撈的時候,突然就沉下去了。”
“村裏的半仙說,想要擺平這個事,必須得把我弟媳的怨氣給平了,可是她的屍體還在河裏,首先打撈不上來,這才是麻煩事啊。”
劉吉說的這些我明白,人憋着一口氣投河,肯定是攜帶怨氣的,況且這女人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就算是這婆娘怨氣消了,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一屍兩命,所有的怨氣消了倒還好辦,如果怨氣不消,屍體打撈上來也是百搭,這子母屍肯定是要詐屍化煞的。
“你确定你沒有看花眼?”
我詫異的問道。
劉吉鄭重點頭:“确定沒有,又不是長江黃河的,人跳進去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往年這裏死的人都不在少數,也沒像我弟妹這樣的。”
屍體浮上來又落下去,看來問題不簡單啊。
“你村裏的半仙還說什麽了,難道就擺平不了這個事情嗎?”
我詢問。
劉吉搖晃着腦袋說道:“沒用,這姓郭的他老子死後,這尋陰問米的事情就落到了他兒子的身上,别看這家夥五六十歲了,經驗真不如他老子厲害。”
姓郭的?
難道值得是郭家?
這樣的話,我就有絕對的理由進村子裏面了。
“這樣,要是這個事情我能擺平,你給我五千,如何?”
我說道。
劉吉聽到,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猶豫了一下,接着開口道:“這個事情我還不能做主,我的給我叔打電話問問,看看他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