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我的話讓慕容楠停下了手,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轉頭朝着我這邊看過來。
高雄跑到我跟前,拉了我一把。
“你慕容叔叔家的事,你湊什麽熱鬧,如果這些事情都是蔡坤做的,那他就該死。”高雄對我不瞞的開口。
我搖搖頭,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但是現在看來,我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蔡坤這麽恨慕容家,如果真的是來發洩的,當不會和慕容楠白費口舌說這麽多的話。
所以我才快速的捋了一下,我所知道的這些事情,心中也有了一個猜測。
“江辰,你什麽意思,這是我的家事。”慕容楠警告式的開口。
“我知道這是你的家事,但是這件事情存在疑惑,你要是現在殺了他,我怕你到時候會後悔。”我淡淡的說道。
等我說完,我看了蔡坤一眼,發現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是在慕容楠的身上,臉上不帶絲毫表情。
“我不會後悔。”慕容楠堅定的說道:“高雄,看好你兒子,否則别怪我和你翻臉。”
高雄無奈,過來想要堵住我的嘴。
慕容楠繼續動手,蔡坤站在原地未動,這次甚至連躲都沒有躲開來。
噗!
血花飛濺,慕容楠手裏的短刀刺入到了蔡坤的胸口,頓時鮮血直冒,直接染紅了他那身白衣。
蔡坤有實力,可是我想不明白,他爲什麽不願意去躲。
噗!
慕容楠拔出短刀,帶氣一片血花,飛濺到了他的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祠堂之中有了動靜,原本擺放慕容家祖宗牌位的桌子,開始顫抖起來,振幅越來越大。
擺放在梯桌上的牌位,一個個全都掉在了地上,無一例外所有的牌位都摔了個粉碎。
聽到這聲音,慕容楠停下手裏的動作,轉身朝着祖宗排位跪了下來,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便再次清理門戶,還慕容家一個公道。”
說着,慕容楠起身,手裏緊握短刀,朝着蔡坤的心髒紮去。
我掙脫高雄的手,雖然有些東西我想不通,但剛才慕容家祖宗牌位摔在地上全都摔碎,絕對不是什麽欣慰,而是在警告。
“在殺了蔡坤之前,你還欠他兩條腿。”我大聲喊道。
慕容楠的手落下,短刀的刀刃已經刺破了蔡坤的胸口,隻是沒有刺進去。
慕容楠回頭,對着我開口:“你什麽意思。”
我徹底掙脫高雄,來到棺材跟前。
“因爲你兒子該死。”我堅定的說道。
慕容楠神情變得難看起來。
“江辰,你瘋了。”高雄大聲呵斥我。
“你給我閉嘴。”
“讓他說。”慕容楠大聲開口。
現場開始膠着起來,高雄站在旁邊臉色難看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棺材裏面的屍體,擡起頭看着蔡坤。
“我要猜的不錯,你的眼睛是不是也瞎了。”
蔡坤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詫異。
隻是他沒有開口,反倒是慕容楠開口了:“江辰,你什麽意思,你是在取笑我嗎。”
我看着慕容楠,自嘲的笑了笑:“我沒說你。”
慕容楠遲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是說蔡坤,他眼睛也瞎了?”慕容楠不确定的開口。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看着看着蔡坤。
“瞎的好,這都是他活該。”慕容楠嘴上還是不依不饒。
我沒有理會慕容楠,現在甚至覺得他有些小肚雞腸,之前他給我的好印象,現在也全都消失了。
“從你剛才進來開始,你走過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隻有眼盲的人才會如此,這一點我在慕容叔叔的身上看到過。”
“加上你剛才的動作,我可以确定,你的眼睛也看不見了。”
我對着蔡坤開口,慕容楠還在沉默。
“是看不到了。”蔡坤淡淡的回答。
現在我可以确定心中所想了。
“慕容叔叔,慕容家的列祖列宗牌位落地粉碎,不是欣慰,是警告。”我開口說道。
“你說什麽?”慕容楠疑惑的開口:“你什麽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慕容家的天機是什麽,但是有一點我确信,就是你兒子真的窺得了天機。”
“摸骨的禁忌我沒有興趣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你兒子的死,并不是蔡坤安排,而是天譴。”
“祖墳那邊的柳木楔子,還有祠堂下面的棺材和你兒子的屍體,用到的都是北鬥星陣,天譴由你兒子而起,他全身上下被楔子釘在棺材上,楔子上還有引天符的存在。”
“這東西被稱之爲楔符,是用來引天譴降臨的。”
“慕容家祠堂在這裏,又有慕容家列祖列宗的加持,将天譴引到這裏,最好不過了。”
“你兒子身上的福報太淺,根本承受不住這麽多的天譴,所以這些天譴自然是要落在上下幾代的人身上。”
“慕容叔叔你,還有你的兒子女兒,都應該是這次天譴之下的犧牲品。”
“你瞎了一雙眼睛,幾個兒子殘廢,但天譴卻沒有取走他們的命,這是因爲有人動了你們慕容家的祖墳,借助列祖列宗的力量,勉強讓你們留住了一條命。”
“慕容家的祠堂靈位不少,這樣估摸的祠堂,應該有五彩福報加持的,可我們來的時候,隻有烏鴉和死氣,這些現象說明,你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所有的福報加起來,都不足以抵消這場天譴。”
“幹爹說,慕容清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但是在我看來,她身上紅星閃爍,紫栾孕育,是有人保住了她。”
“你廢了一雙眼睛保住了慕容清的命,但也有人廢了一雙眼睛,應該是保住了你慕容家的半條血脈。”
“這道天譴,還在你們慕容家的頭上,你家宅子上空對我造成的壓抑之感,就是天譴在醞釀。”
慕容楠滿臉震撼,我說這些話,就是用猜的,都能猜出來是什麽意思。
慕容楠說不出話來,蔡坤面無表情。
高雄極具震撼的看着我。
“江辰,你是說?”高雄問我。
我點點頭,沒有開口。
“爲什麽會這樣?”慕容楠迎頭怒吼。
“你捅他一刀,列祖列宗牌位粉碎,是在生氣,因爲慕容家的天譴,是他在壓制着。”
“如果他死,天譴必降,也就意味着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費。”
“你欠他一雙腿腳,這下你明白了嗎。”
我的話,說的夠明白了。
祠堂之中,寂靜無聲,誰都沒有開口。
半響之後,蔡坤終于開口:“道友可否帶人回避。”
我沉默了一下,帶着高雄和陸晴晴準備出祠堂。
“清兒,你也回避一下可好。”蔡坤終于露出微笑,一臉寵溺的開口。
慕容清看着蔡坤,說不出話來,但最終點點頭。
在慕容清經過蔡坤身邊的時候,蔡坤再次開口:“清兒長大了,以後想找什麽樣的男朋友。”
慕容清像是渾身觸電一般,站住了腳步。
“隻可惜,哥哥現在成了廢人,眼睛看不見了,手也沒有力氣,否則肯定把整個江蘇好看的男孩子都帶回來,讓你挑一挑。”
慕容清嗓音哽咽,說不出話來。
“行了,你先回避一下,哥哥有些悄悄話,要和師父說。”
看得出來,慕容清是真的心疼,停了好大一會,慕容清才走出來。
祠堂的院子之中,蔡坤站在原地未動,和慕容楠似乎是在交談着什麽。
慕容家的這筆賬,全靠一個外人背着,等到這人倒下,結局又會如何?
慕容清,慕容家唯一健全的人。
半個小時過去,院子之中,隻見慕容楠撿起地上的短刀,揮刀自殘,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
“爸!”慕容清最先忍受不住,沖了進去。
我讓高雄和陸晴晴在門外等着,自己也沖了進去。
蔡坤面無表情,慕容楠疼的整個人都在發抖,這一刀下去,他的這雙腿算是廢了,往後想要站起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爸,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慕容清着急的開口。
我上前在慕容楠的腿上點了幾下,先止住他的血。
“道友,可否移步?”蔡坤淡淡的開口。
我跟着他出了祠堂,扶着他來到一塊無人的地方。
蔡坤站在原地,感受着四周的冷風,半響之後開口:“我在幫慕容家抗下天譴的時候,窺探天機,看到一道光明。”
“天機顯示,在我重返慕容家的時候,會遇到擁有這道光明的大師,這個人應該就是你。”
“師父說,你是半陰之人,加上擁有這道光明,你未來的路,可能會很長。”
“我的眼睛看不見,但我能感受到你體内的那股力量,很強很強。”
我體内的力量?鬼咒嗎?
蔡坤的話還未說完,我沒有打斷他,而是繼續選擇去聆聽。
“這道光明,會和你這半陰之軀沖突,即是一道天運,也是一道天譴,不是生存,就是滅亡。”
“我能力有限,窺探的天機有限,知道的隻有這麽多。”
“現在求你一件事,我死之後,用北鬥七星之法,将我的肉身釘到祠堂棺材上。”
說完,蔡坤便沒有了話。
“我答應你!”我淡淡的開口。
蔡坤點點頭,轉身朝着祠堂走去。
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
“北冥望月,雁過碧雲天,無量清風雲霞散。望浮雲千載亂,波瀾不驚,淩波飛渡滄海。不問經年,一曲潇湘夜雨……。”
一首逍遙賦,應該就是他必死的決心吧。
回到祠堂,蔡坤面朝慕容清,臉上盡是不舍。
該結束了。
砰!
蔡坤擡腳,一腳跺碎腳下的石闆,一塊尖銳的石塊彈起,被蔡坤踢了一腳,石塊彈射到牆上,再次彈了回來,直穿蔡坤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