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我站在水庫邊,看了好一會,水面之上籠罩着一層陰氣不假,但這些陰氣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我看不出來,也找不到陰氣的源頭。
陰氣遇水不散,聚而不結,說明水裏是有東西的。
“村長,我有解決辦法,但是需要你點頭。”
聽到我有辦法解決,這村長頓時就來了精神。
“你說,什麽辦法。”
至于我的辦法,就是将水庫的水給放幹淨,看看水底到底有什麽東西,再者就是要将那副石棺給打撈上來,問題出自這石棺,我得弄清楚這是什麽。
否則像無頭蒼蠅一樣,到頭來還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聽我說完,村長遲疑了,這水庫的範圍不大,但要放水的話,少說都要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還需要好幾台抽水機一起工作。
要是來年遇上天旱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村長,我覺得這小子說的沒錯,那石棺上面刻的那些圖啊字啊的,看着就讓人很不舒服,現在石棺丢在了這水庫裏面,村子裏面沒有會水的,這六七米深的水庫,可不得将水給抽幹嗎。”
“這件事情可不能拖着了,現在人心惶惶的,指不定下一個死的是誰家的人呢。”
圍在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誰都怕禍及蕭牆。
最終,在村裏人面前,村長妥協了。
對于整個村子來說,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将石棺給弄上來。
大家夥全都回去準備水泵什麽的,幾個大老爺們下到河套裏面,試圖打開水庫下水口的封木。
我也準備離開,就在轉身的空檔,身後傳來噗通一聲悶響,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晰,像是什麽東西跳進水裏一般。
等我轉頭看去的時候,周圍幾個人也在看着水面的漣漪,看樣子不像是誰扔了一塊石頭進去。
應該是水庫裏的大魚吧。
回到村委會,我想找侯江聊一聊關于他父親告訴他的那些話,但卻找不到侯江人了。
“有沒有人見到侯江?”我看着那些準備抽水機的人說道,結果所有人都是搖頭,意思是沒有看到。
“村長村長,有沒有看到侯江。”我見村長進來趕緊問道。
之前侯江和我聊得那些事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難不成是在我們去水庫那邊看得時候,他就收拾東西跑了?
“沒有,我也在找他,事關他家的事情,他不幫忙怎麽行。”
結果,村長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人,看來這家夥是真的收拾東西跑了。
連電話都給關機了。
反正村子這麽多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半個小時之後,七八台抽水機一起工作,開始将水庫的水往外抽。
很快水庫的下水口封木也被打開,水面下降的速度肉眼可見。
我坐在水庫一邊的地上,和村子裏的人閑聊起來,而他們的話題,一直是圍繞在我是不是陰陽先生的身份上。
這個話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面對他們的詢問,我隻能說我是。
就這樣,一個話題我們從中午一點,聊到下午四點多。
“看到了看到了,水底有東西。”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周圍坐着的人,都站起來圍了上去,我站在水庫邊看去,水位已經下了兩米多,現在的水面上,可以隐隐約約的看到,水下有三個黑點,雖然看不清是什麽東西,但看起來體積還不小。
水位還在緩緩下降,十幾分鍾之後,所有盯着水面看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吓得後退好幾步。
水裏的那幾個黑點,不是别的東西,而是立在水裏的棺材,三口棺材立在水裏,你想想那是什麽場面。
好多人吓得不敢再靠近,我站在原地未動,眉頭緊皺。
這個場面,我也是第一次見,在看清這是棺材的那一瞬間,我整個後背一陣發涼。
村長擠到我的跟前,指着水裏的三口棺材。
“這,這水裏怎麽會有棺材,我們隻是把石棺扔了下去,并沒有扔這些啊。”
村長的樣子告訴我,他很害怕,想要得到我的答案。
我還一頭霧水,想要别人給我解惑呢。
我不說話,隻是死死的盯着水面,因爲我看到,在更深處的水裏,還有東西。
而且,在水底還蘊含着極重的陰氣和死氣。
見我不說話,村長他們也都死死的盯着水面。
又過了十多分鍾,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不敢相信,甚至有的人吓得蹲坐在地上尿了褲子。
這一幕太過驚悚恐怖。
水面上,除了那三口棺材之外,現在露出了不少人腳出來,可以确定就是死人的,這少說水裏都有十具屍體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緩緩的靠近了一點,水底的情況太過詭異,幾乎所有的死屍都是頭點地的泡在水裏。
半饷之後,我才反應過來。
“村長,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嚴重,讓村子裏的人,但凡是婦女老弱的,現在立刻出村,不管去哪裏,都不要在村子裏面待着。”
“讓村子裏面的男人,拉幾架強光燈過來,現在天快黑了,我怕到了晚上會有變故發生,還有水裏的東西,不管如何都要撈出來。”
“派一人去城裏,買一些紙錢香燭五谷朱砂回來,越多越好。”
“都别愣着了,趕緊行動起來。”
大喊一聲,我整個人渾身雞皮疙瘩抖了一地,感覺自己的整個後背都是涼的。
村長開始安排,現場除了兩三個膽大的和我一起在這裏看着水裏的東西之外,其餘的人都跑了。
水位還在不斷的下降,水底的東西也都開始漸漸露出水面。
這些倒插在水裏的人,有一道身影我在熟悉不過了,雖然看不到臉,但我能看清他穿着白色的孝服,腳上還穿着草鞋。
這個裝扮,今天晌午的時候我見過。
侯江。
我和村長一起來到村委會的時候,侯江作爲死者的孝子,披麻戴孝的,身上就穿着孝服,腳上穿的正是一雙破草鞋。
怎麽可能,從我們在村委會出來之後,到現在爲止,水庫這裏都有人守着,侯江他是怎麽死在水庫裏面的?
這一點我着實想不通。
随着水面的不斷下降,水底的陰氣也都開始聚集在水面上,越來越濃郁。
一個小時的時間,村子裏三四十名壯漢聚集在水庫邊上,所有的家夥事都已經準備齊全。
所有人面色凝聚,盯着水下的情況,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我盯着水面上凝聚的陰氣,這要是突然爆發,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跑的了,也包括我。
“去村子裏,找一條黑狗過來,快!”
我說完,從口袋掏出鬼杵,唰的一聲鬼杵展開,被我握在手裏。
天色漸暗,水裏的東西也都徹底展露出來,那口石棺也露出痕迹,在看到這石棺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雙目眩暈,整個人将要摔倒一般。
要不是我咬了舌頭清醒過來,整個人都要摔在地上了。
那些個屍體,躺在淤泥上,腦袋全都插在淤泥裏面,但我能确定,那個穿着孝服的人就是侯江。
别說是我,就是這些個村子裏面的壯漢,有不少人也都認出了侯江。
“江辰,黑狗來了。”
村子裏面的人牽來一隻黑狗,純黑的那種,隻是這狗剛一靠近水庫,就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也能感受到人感受不到的危機。
這黑狗雖然比普通狗帶着三分邪性,但是在面對不幹淨東西的時候,一點都不退縮。
眼前的這隻黑狗,變得如此焦躁不安,肯定是有什麽東西壓制着它,而唯一的東西就是水庫裏的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黑狗面對這樣的一幕,都變得焦躁不安起來,至于它的血能不能鎮壓住下面的東西,還真未可知。
“殺了,取血。”
什麽?
村長和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震驚。
我看向他們,什麽時候了還如此的優柔寡斷。
“快點。”
聽我發火,他們不再遲疑,刀起刀落砍了黑狗的腦袋接了半盆狗血給我,我抓起裝有朱砂的袋子,倒了半袋子進去。
狗血與朱砂混合,紅的有些發黑。
拿起一隻碗,我将盆裏的狗血往水庫裏面撒,一是爲了破煞,二是爲了化陰。
一盆狗血撒下去,凝聚在下方的陰氣開始消散開來。
三口棺材,呈現三足鼎立之勢,将石棺圍在中間,那些屍體,像倒插香一般圍着石棺。
我看着石棺,裏面集滿了渾水,看不清裏面有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我開始犯難,地下我摸不清是什麽情況,不敢貿然讓人下去,但是下面的那些屍體和棺材,也得想辦法弄上來。
無奈之下,我讓人找來木闆扔下去,以便人下去的時候,不至于陷進淤泥了。
“來幾個膽子大的跟我下來,剩下的人在上面往上吊棺材和屍體。”
說着,我先跳了下去,踏在木闆上,我看着躺在淤泥上的屍體,看不到他們的臉,縱然如此也覺得恐怖異常。
我來到石棺跟前,看着裏面的渾水舉起了我手裏的鬼杵,接着就朝着水裏戳了下去。
鬼杵碰到水,上面的符文瞬間閃爍起來,就像是燒紅的鐵棍伸到水裏一般,滋滋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