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家的路!
我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從小到大,我又沒見過這玩意,我怎麽知道有沒有。
看我不說話,趙猛又說道:“其實昨天我就應該告訴你的,讓你不要再來了,這裏邪的很,你一個大學生做點什麽不好,偏偏來做和死人打交道的活。”
“兄弟我也不是吓唬你,昨晚上我給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小夥死不瞑目面目猙獰的,恐怖的很。”
“還有這老闆秦瓊,也不是好人,其實剛才我早到了,隻是站在暗處沒敢出來,我是怕吓到你。”
說到這,我側頭看向趙猛,四周黑咕隆咚的,什麽也看不清楚,整個門房寂靜一片,除了我和趙猛的呼吸聲,連蟲鳴都沒有。
事到如今,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的内心。
可是趙猛抓着我還是不依不饒。
剛才,我見你蹲在地上燒紙,你猜我看到什麽了。
在你的背後,站着一個黑影,借助紙錢燃燒的火光,我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紙錢燃燒的紙灰到處飛撒,就是你背後黑影的傑作。
這東西纏上你了,上夜班的一個都逃不了。
“兄弟我能說的隻有這麽多,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趙猛将手從我的肩膀上拿開。
難怪當時我燒紙的時候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難道真的被鬼纏上了。
“趙哥,這大晚上,你不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說真的,趙猛在說這些的時候,我心裏也在打鼓。
接着趙猛呵呵一笑,我看着他在無語的搖頭。
“昨晚上是不是有人前來買棺材?”趙猛以質問的口吻對我開口。
這不是廢話嗎,我夜班結束和他交接的工作,一晚上收的紅包都變成了冥币,這事情我能忘嗎。
“是啊,一個瘦弱的老頭,給了我兩萬塊錢還有兩千的紅包。”
我選擇實話實說,兩千紅包變成冥币,這絕對不是惡作劇這麽簡單。
“什麽!你收紅包了?”趙猛詫異的開口。
我雖然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也能聯想的出來。
完了,完了。
不等我開口回答,趙猛整個人就站了起來。
“紅包的事情,千萬不能讓秦瓊知道了。”
“還有,你好好想想,那來買棺材的男人,有什麽奇異之處嗎。”
我想了一下,将昨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趙猛聽到之後,連連歎息。
“那買棺材的老頭就是鬼。”
啥!
趙猛這樣一說,頓時弄得我頭皮發麻。
但是仔細一想,那瘦弱的男人,咋看都不像是大力士,怎麽可能一個人背得動四百斤的棺材,而且走路還惦着腳。
細思極恐,我不敢再想下去。
昨晚上他讓我幫他躺棺材,會不會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我才被那東西纏上的。
就在我一籌莫展不知所措的時候,趙猛開口了。
“人鬼殊途,鬼怕白天日當頭,人怕天黑腳點地。”
“腳點地,鬼上身。”
“鬼吃食,勾人命。”
“江辰,有人想要害你。”
“你晚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發覺到自己的異常,比如說舌苔發苦,印堂發黑。”
趙猛的話,不斷的刺激着我的神經,要不是他在這裏陪着我,我真的能崩潰。
我不斷的安慰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早上我回去的時候,趙猛發現我放在窗戶跟前的飯包,隻剩下一張黃紙,裏面的飯食已經沒有了。
這麽膻氣的東西,不是人吃的,就一定是鬼吃的。
“我從學校出來的時候,發現臉色很黑,來到這裏之後,秦瓊讓我看了一眼鏡子,又發現我的臉格外的慘白。”
“他說我惹上麻煩了,要我過了晚上十二點,就拿着紙錢到岔路口給燒了。”
啪!
趙猛一拍大腿,原來就神經緊繃的我,差點就去見閻王爺了。
“原來如此,是秦瓊在害你。”趙猛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麽可能?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和秦瓊有沒有什麽仇怨,他害我幹嘛。
“不可能。”我直接否定。
“不可能?”趙猛諷刺的說道:“那他讓你大半夜的燒紙做什麽,還讓你在地上插香燭,這是招鬼的手段。”
“你要不相信,完全可以打開門,将門口的香拿在手裏看一眼,是不是已經熄滅了,而且香體也已經變成了黑色。”
趙猛說完,不在開口,我如坐針氈,秦瓊說了讓我燒完紙回來就睡覺,無論如何都不能開門。
但是現在。
正當我要開口解釋的時候,突然看到門外站着一個黑影,仔細一看,竟然是昨晚上前來買棺材的那個瘦弱男人,現在站在門外臉貼着玻璃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我和趙猛都吓得退後。
“馬德,敢吓唬老子,今天我弄死你。”
說着,趙猛從櫃子裏面翻出來一把斧子。
“我出去之後,把門鎖好。”
不等我阻攔,趙猛就開門沖了出去。
我趕緊将門鎖好,眼看着趙猛和那男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此時此刻,我睡意全無,一直熬到早上秦瓊前來。
不等我開門,秦瓊猛地一腳把門放開,門上的玻璃瞬間被震碎,原本腦子蒙蒙的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不等我站起來,秦瓊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手勁極大,猛地給我帶了出來,生生的将我從門房拖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劇烈的痛感傳來,我還沒有從地上爬起來,接着又被秦瓊一腳踹了上來,整個人結結實實的面朝地摔了個狗吃屎。
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是人,我想發火,正準備爬起來的時候,卻看到我插在地上的清香,全都攔腰折斷倒在地上。
“你自己看看,地上的香,還有路口的紙錢。”
秦瓊聲音極其冷淡,我聽得出來,對方是極其的憤怒,否則也不會一來就對我拳打腳踢的。
一個人憤怒到了極點,根本不會大吼大叫,而是一臉的平淡。
我從地上站起來,看着秦瓊的臉,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什麽叫做不怒自威。
我看着地上的香,從門房到岔路口,昨晚上我插在地上的香,無一列外全都斷了。
路口的兩根白蠟燭,看上去也就燃了不到一寸,而且上面還有黑手印,像是被一隻黑手抓了一把。
當我看到地上紙錢的時候,就知道事情沒有我想的這麽簡單的。
昨晚上我是看到紙錢燃燒殆盡之後才離開的,但是現在,扔在地上的紙錢,連十分之一都沒有燒完。
“香攔腰而斷,蠟燭印有黑爪,紙錢未燃,隻能說明那東西纏上你了,不死不休。”
我轉身看向秦瓊,發現他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這兩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法選擇。
事到如今,我隻能實話實說。
紅包的事情,還有躺棺材的事情,包括晚上趙猛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聽我說完,秦瓊面無表情,死死的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三分鍾,這才轉身往倉庫走。
來到門房跟前,秦瓊撿起地上隻燃燒了一角的黃紙,當着我的面展開。
但是,黃紙裏面什麽都沒有。
我看了看地上,一根頭發絲都沒有。
怎麽可能,昨晚上我明明剪了一撮頭發包在黃紙裏面的。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自認絕頂聰明的我,此刻卻沒有了任何主意。
見我六神無主,秦瓊緩緩的說道:“昨天下午,趙猛在送棺材的途中,出車禍死了。”
什麽。
這怎麽可能,昨天下午出車禍死了,那我晚上遇到的趙猛又是誰?
而且,我還和他坐在一起聊了好久。
“有些東西你沒見過,并不代表他不存在。”秦瓊開口說道:“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等你晚上來了再說。”
我點點頭,一刻也不想在這裏逗留。
回到宿舍,站在鏡子跟前,就在我想着這件事情如何解決的時候,裝在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辰,立刻去給我買一身衣服送到學校對面的如家賓館,半個小時不到,我們就分手。”
說着,對方就挂了電話。
打來電話的,正是我的女朋友蕭薇兒。
大一入學的時候,我們一見如故,人長得也漂亮,除了班花就是她最漂亮了,加上她是農村來的,和我的情況差不多,這樣交往起來沒有壓力。
本以爲她是個保守的女孩,但沒想到好了半年,就開始對我挑三揀四,而且花錢也開始大手大腳起來,以我的經濟能力根本滿足不了她。
這半年來,我對她的好感,也已經消磨殆盡了。
至于如家酒店,就更容易理解了,說的難聽點,就是誰給錢跟誰走。
将手機關機,我躺下很快便睡了過去,但是這一覺睡得我可不踏實,一直在做噩夢,不是夢到那買棺材男人恐怖的臉,就是那趙猛的臉。
好幾次我都被吓醒。
最後一次,等我被驚醒坐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了,連續的噩夢,讓我沒有了絲毫睡意。
洗漱完畢之後,除了臉色有些慘白之外,并沒有昨日像那般臉黑的如包青天一般。
從宿舍出來,我準備在校食堂吃完飯在去倉庫那邊。
隻是,等我剛從宿舍樓出來,就看到蕭薇兒一臉不爽的朝我走了過來。
“江辰,你能耐了啊,我要你給我買身衣服送到酒店,你竟然把我的電話給挂了,而且手機還一直關機。”
蕭薇兒咄咄逼人的開口:“你别忘了,我是看你老實才願意做你女朋友的,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着蕭薇兒的這副嘴臉,真的是應了那一句,時間真的能看清很多東西,包括女人。
“分手吧。”
與其狗填,還不如分手來的爽快,再說這樣的女人我真的是高攀不起。
什麽?
蕭薇兒完全沒有想到,這次我會提出分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行,你有種,你給我等着,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