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這是維度真言組成的因果契約……”
李牧對修羅王解釋道。
修羅王越聽臉色越難看，從因果契約的效果來看，祂固然能在修羅宇宙海戰力提升不少，但是反過來修羅宇宙海也将成爲祂的緻命弱點。
如果過去界海完好無損，這弱點還不算什麽大事。
但是現在界海都沒了，跟星盟的戰争也近在眼前，這弱點要是被星盟知道了，祂們這些神話九級隻能成爲星盟屠刀下待宰的羔羊，想到這裏修羅王真誠的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牧。
李牧能認出所謂的維度真言，說不定他有辦法解決這個因果契約。
“我再仔細研究研究。”
李牧歎息道。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依靠自己了。
要不然火種聯盟會瀕臨解散，前陣子還高興着星盟受到重創，轉眼火種聯盟遇到的麻煩比星盟還大，維度意志都被封印囚禁了那麽多年，留下的後手還是能這麽棘手。
在修羅王的配合下，李牧開始了對因果契約的破解。
借助鏡像維度的時間加速，這一研究就是數十年總算有了一些成果。
首先最基礎的，李牧已經知道因果契約的成因。
有那麽一句話，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
整個維度都是維度意志的身體，生活在當前維度内的衆生，嚴格來說都是在維度意志身上吸血，超凡者對資源無止境的需求更是對當前維度進行了無盡掠奪。
在這個掠奪資源的過程中，衆生神話實質上已經和維度意志産生了莫大因果。
這因果隐藏的極深，因果沒被激活的時候神話九級都難以感知，但是因果一旦徹底激活，就會化作神話九級都難以逃避的因果契約，破解因果契約的方法隻有三種。
第一種是歸還因果，将自身欠下的因果全部償還。
第二種是有無視因果的手段，因果無法纏身因果契約自然也無法生效。
最後一種，就是完結因果契約。
既然從因果變成了因果契約，本質上就是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雇傭關系。
根據原始心覺的解析，這份因果契約會在未來賦予修羅王一個任務，那就是歸于維度意志麾下幫助維度意志清理敵對存在，就以修羅王來說，斬殺一個神話九級就能解除因果契約得到自由。
至于敵對存在怎麽辨别，修羅王見到目标後因果契約會自動提示。
雖然有了足足三種破解因果契約的方法，但是修羅王卻感到越來越絕望。
首先償還因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簡單。
當前維度世界所有萬事萬物幾乎都源自于維度意志，所以不可能用屬于維度意志的東西來償還因果，要拿隻能拿屬于上層維度的資源來償還因果，或者是徹底神隕融入天地萬物清償因果。
面對連修羅宇宙海鬥走不出去的困境，祂去哪尋找上層維度的資源償還因果？
至于無視因果的手段，那至少也需要原始生命同等級的力量。
最後完成因果契約，那更是将生死交到因果契約手裏，更不用說還有星盟虎視眈眈，所以三種方法仔細算起來全部都是死路一條，想到這裏修羅王怎麽能不心生絕望。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李牧遲疑了一下說道。
“什麽方法？”
修羅王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期待的問道。
“嚴格來說，因果契約還沒有徹底成型。”
李牧解釋道，“因果契約是從宇宙海内所有宇宙聚集才開始誕生，但是因果契約也需要一個潛移默化的生效過程，如果因果契約徹底成型，不用我研究你也應該自動知道因果契約的存在和具體作用。
所以在沒有徹底成型的情況下，隻需要斬斷你身上的因果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因果契約雖然無法徹底毀掉，但是會處于不完整的狀态。
結果禍福難料，因果契約可能因爲不完整對你的約束幾近于無，同樣也有可能因果契約從原本的無直接傷害變成直接傷害，進而導緻你直接遇險。”
“我要試一試。”
修羅王聽完毫不猶豫地堅決說道。
“你想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
李牧說着以身化器變成造化星神爐。
現在丹器已經僞裝成星主在長生天界參與封印原罪之城，他最多隻能借用丹器投影的力量，除此以外就是借助造化星神爐幻化爲同等神器的力量，将以身化器的造化星神爐變化成丹器。
這樣雖然不能發揮丹器全部威能，但是怎麽都比丹器投影強出許多。
随着丹器變化完成，原初暗影立刻融入涅槃神火包裹住修羅王。
修羅宇宙海那些富含因果的靈性無形無迹彙聚向修羅王成爲因果契約的一部分，然而此時随着原初暗影的包裹，這些靈性接觸瞬間已經被原初暗影吸收化作系統能源。
失去了靈性的填充，靈性組成的維度真言演化的因果契約頓時終止。
下一刻殘缺的因果契約開始反噬，修羅王的神魂幾乎是一瞬間已經被維度真言給磨滅了，然而下一刻神魂已經被涅槃神火重塑，就這樣重複數次後，殘缺的因果契約終于力量消散陷入沉寂。
成功活了下來，修羅王高興之餘卻也心懷忐忑。
因爲因果契約的種子還在，隻要祂繼續欠下維度意志因果，那麽因果契約早晚還會萌芽生長，不過跟絕路相比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正想感謝李牧卻發現李牧眉頭緊鎖。
“太難了……”
李牧皺眉道。
終止修羅王的因果契約，前後足足涅槃複活祂的神魂五次，那可是神話九級的神魂，連續涅槃五次對他也是巨大的消耗，他就算活活累死也不可能終止火種聯盟所有議員的因果契約。
聽到李牧說太難了，修羅王立刻明白李牧什麽意思。
心思一轉，祂将自己的想法告訴李牧。
李牧一邊聽着一邊思索，修羅王的這個想法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無法終止所有議員的因果契約，那就尋找那些實力最強、野心最小，願意從議員成爲屬下的來終止因果契約，至于剩下無法解除因果契約的議員全部放棄掉。
從自由的議員變成随時聽命的屬下，這本不應該是修羅王能提出的建議。
李牧很清楚修羅王的想法，修羅王除了擔心因果契約的種子再次萌發，到時候想活命還是要依靠他，另一個也是修羅王知道維度意志的存在後想要抱大腿。
然而這個想法雖然好，李牧卻不準備實施。
道理很簡單，接下來幾年他如果全力以赴争分奪秒，或許能終止數百個神話九級身上的因果契約，并且收服數百個依賴他活命的屬下，但是與此同時他也要浪費最珍貴的時間。
浪費這些時間，他還不如自己将超凡等級提升到神話九級。
但是就這樣放棄好不容易拉攏到火種聯盟的這些議員，李牧心裏又很不甘心，十五年後面對星盟他總不能帶着一群神話九級以下的神話沖上去送死。
思來想去，李牧決定挑選一百個神話九級終止因果契約。
因爲數量減少到一百個，有火種分身和鏡魔配合，他足以在不影響修行的前提下完成任務，這樣他的修行就不會受到影響，同時他也能組成一支神話九級的精銳小隊跟星盟打遊擊。
憑借他六個星主身份裏應外合，星盟的星主隻要分散就會有各個擊破的機會。
至于不分散，那怎麽可能？
“我最多隻能解除一百多個因果契約。”
李牧歎息道。
聽到這話，修羅王頓時感到無比失望。
祂甘願當下屬，那是指望着李牧未來繼續終止因果契約，同時帶領祂們解決星盟，如果隻有一百多個神話九級抱團，那跟星盟交戰的勝率就微乎其微了。
“不用太絕望，其實這也未嘗不是好事。”
李牧安慰道，“因果契約實質上跟欠條一樣，維度意志身爲債主，未必會将欠債人的生命當做廉價炮灰用，等到多元宇宙海的劇變結束，說不定因果契約不解除也能得到自由。”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修羅王無奈歎息道。
“那收拾收拾，我們盡快趕往下一個議員身邊說服祂。”
李牧催促道。
修羅王動作很快，幾分鍾後已經跟李牧前往其他宇宙海。
面對其他茫然無知的議員，李牧首先幫助祂們發現因果契約，其次就是修羅王現身說法，願意加入他麾下那就和修羅王一樣聽命行事，不願意那就立刻改換目标絕無二話。
依靠谛聽蓮花鏡的投影，神話九級的真靈記憶李牧也能查看。
因此是不是真心歸屬根本瞞不過他，中途他甚至發現了一個投靠星盟的神話九級。
不過他沒有動手，也沒有告訴這個議員因果契約的事情。
而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等着未來利用此人傳遞假消息。
就這樣轉眼一年半過去，李牧已經終止了一百零五個議員神魂内的因果契約，他挑選的這些議員無一例外都有極品神器，無一例外都擅長生存擅長暗殺，縱然是星盟巨頭一旦落單遇到這支隊伍也隻有死路一條。
此時距離十五年還有十三年半，李牧将這支隊伍秘密安置在鏡像維度。
已經融合五塊維度根源碎片的鏡像維度，縱然是一百多個神話九級在其中全力厮殺也能承受，祂們會在未來這些年珍惜所有時間訓練彼此的配合能力，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彌補祂們人數的不足。
就這樣外界一年年過去，多元宇宙海的劇變也逐漸加速。
最開始幾天，界海已經蕩然無存。
界海消失後一年多，所有宇宙海所有世界已經融合在一起形成巨型位面。
那一個個單體宇宙内的生命星辰，就好像橡皮泥一樣将表面鋪展開融入巨型位面，最終所有宇宙海内的文明和生命全部都散落在巨型位面的無盡大地上。
到此第一階段劇變結束，多元宇宙海開始第二階段劇變。
本來龐大到以萬億光年爲直徑的巨型位面，在第二階段開始瘋狂的壓縮。
壓縮的過程中物質密度提升，能量等級攀升，高等資源大量出現，這直接導緻各個文明優勝劣汰的速度提升了無數倍，堅持不下來的生命被死亡淘汰，堅持下來的超凡等級都飛速提升。
到這第二階段結束，時間從劇變開始已經整整過去六年。
此時一個個宇宙海所化巨型位面已經縮小到直徑一億光年，這些依然龐大的位面開始在虛空移動，開始向着多元宇宙海中心爲圓心不斷靠攏，其中一些位面在途中相遇，彼此之間立刻就會展開融合。
到了這個時候，多元宇宙海的結局已經隐隐可見。
不出意外，整個多元宇宙海所有世界所有實體物質和能量，都會因爲這次劇變融合在一起，最終融合出來一個整體強度不輸給深淵的超巨型位面維度。
此時時間來到第七年，李牧也已經在鏡像維度閉關五年半。
經過數千年的時間加速，他的真靈已經淬煉到神話七級的極限，他的神魂和神體自然也不例外，面對緊迫的時間他毫不猶豫開始真靈第九次蛻變，蛻變的同時開始同步升華最後的天書咒。
天書咒的載體是天書，然而天書這件至寶已經融入丹器成爲其中一部分。
不過對此李牧早有準備，通過原始心覺的感知他已經徹底弄清楚天書咒的真面目。
天書咒源自天書巫師職業，天書巫師憑什麽那麽容易的奴役宇宙意志？
原因很簡單，天書巫師本身就是針對宇宙意志誕生的職業，其職業核心是古妖真言、鳳凰真言和維度真言三者混合，他也是解析界海得到維度真言，這才真正弄清楚天書巫師這個傳承的來曆。
創造這個職業的存在，大概率是爲了對付維度意志。
不過嚴格來說，天書巫師其實是失敗的職業。
因爲能控制宇宙海的宇宙意志還不夠強，天書巫師針對維度意志恐怕完全不自量力。
所以關于天書咒的升華，李牧主要放在了體内的紅蓮血脈。
紅蓮血脈本身就和天書咒息息相關，通過掌握因果和紅蓮業火的紅蓮血脈，将其和天書咒進行更深層融合，同時在不斷強化紅蓮血脈的同時，借助他掌握的三種原始真言繼續推演完善天書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