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驢脾氣的岑彭

第522章 驢脾氣的岑彭

曆史上,任光就是一個喜歡打扮,穿着講究的人。

所以任光一身華服,魚禾倒不覺得意外。

倒是岑彭,看着有點怪怪的。

“咳咳……”

魚蒙見任光和岑彭像是木頭一般杵在原地,趕忙咳嗽了兩聲。

岑彭和任光回神。

任光恭敬的向魚禾一禮,“宛縣賊曹任光,拜見周王殿下……”

岑彭看魚禾的目光有點怪怪的,他敷衍的躬身道:“棘陽署理岑彭,見過周王殿下……”

魚禾和煦的一笑,“不必多禮。”

任光和岑彭齊齊起身。

任光笑着奉承道:“外吏在宛縣的時候,就聽人說殿下年少有爲,如今一見,果然不假。”

魚禾笑着點點頭,覺得任光會說話,想讓任光多說點。

卻沒料到,岑彭突然開口,道:“殿下是朝廷冊封的周王,爲何要勾結反賊攻破新野和棘陽?”

任光臉上的笑容一僵,愕然的看向岑彭。

岑彭啊岑彭,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這位是什麽人?

你自己找死,能不能先讓我離開?

岑彭沒有在意任光的反應,而是目光直直的盯着魚禾,靜等魚禾的答案。

魚禾臉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斂,道:“岑署理這是有怨氣啊。”

岑彭面無表情,語氣生硬的道:“不敢……”

任光趕忙從旁打圓場,“新野和棘陽乃是綠林軍中的舂陵兵所破。綠林軍可不是殿下的從屬,新野和舂陵發生的一切跟殿下可沒關系。

若不是殿下向綠林軍讨要我等和我等的家眷,說不定我等和我等的家眷已經被綠林所弑。

所以你不僅不能問殿下,還得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

岑彭冷冷的瞥了任光一眼,道:“劉伯升和劉秀爲何攻新野和棘陽,你心知肚明,何必在這裝糊塗?”

任光一臉尴尬,覺得岑彭這厮有點不識趣。

岑彭又看向魚禾,道:“你逼迫劉伯升和劉秀攻打新野和棘陽,你不會不承認吧?”

“放肆!”

魚蒙上前一步,怒目圓睜,怒斥岑彭。

魚禾擺擺手,示意魚蒙退下。

魚蒙惡狠狠的瞪了岑彭一眼,退到了一旁。

魚禾盯着岑彭淡然笑道:“你還說你沒有怨氣。”

岑彭沉默不語。

魚禾感歎道:“我承認,是我逼迫劉伯升和劉秀征讨新野和棘陽。”

岑彭瞪起眼,朗聲道:“你既然是朝廷封的周王,爲何要跟賊人同流合污?”

魚禾呵呵一笑,“賊人?誰是賊人?劉伯升和劉秀?那王莽算什麽?漢之肱骨,漢之忠義?”

岑彭臉一黑,準備反駁。

就聽魚禾繼續道:“王莽可以篡漢立新,天下人亦可以篡新複漢,也可複周、複夏。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

商可代夏,周可代商,秦可代周,漢可代秦,新可代漢。亦有其他的國朝可以取代新。

所以這天下,誰是忠,誰是賤,得到了另一個國朝建立以後,才能定論。

誰是義軍,誰是反賊,也得等到另一個國朝建立以後,才能定論。

我這個周王是王莽封的,但也是我自己取的。

是我先取了周王的名号,王莽才派人冊封的我。

而且,王莽對我的冊封,也不是我特地找王莽要的。

而是王莽硬塞給我的。

目的就是不讓我插手江北的戰事。

不然我何須借助綠林之手去征讨新野和棘陽?

我手下亦有數十萬虎贲,天下之大,我皆可去得?”

魚禾最後的話,說的霸道又自信。

任光聽着十分動容。

岑彭臉色就很難看。

魚禾繼續道:“我不是大新之臣,不需要爲大新效忠。”

岑彭咬着牙,沉聲道:“你既然答應了陛下不插手江北的戰事,爲何還要逼迫綠林攻打新野和棘陽?”

魚禾目光落在了任光和岑彭身上,沒有言語。

任光和岑彭瞬間明白了魚禾的意思。

任光再次驚愕的瞪大眼。

岑彭驚叫道:“爲了我們?”

魚禾淡然一笑。

岑彭不敢相信的道:“爲了我們兩個碌碌無爲之輩,你發動了一場戰争?”

魚禾沒有藏着掖着,坦誠的點了點頭。

岑彭還是不敢相信,實在是太荒謬了。

他和任光若是名人賢士的話,魚禾發動一場戰争還說得過去。

可他和任光隻是南陽郡轄下兩個小縣的小吏而已。

這樣的小吏,在魚禾手底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魚禾完全沒必要爲他們二人興師動衆。

“殿……殿下可是戲言?”

岑彭不信,任光更不信。

老成持重的他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他看向魚禾,幹巴巴的問。

魚禾淡然一笑,對身邊的魚蒙道:“你告訴他們,我逼迫劉伯升和劉秀征讨新野和棘陽的目的是什麽?”

魚蒙瞪着岑彭哼了一聲,道:“主公讓劉伯升和劉秀去征讨新野和棘陽,點明了要兩縣所有的官吏。

待到所有官吏皆被送到江陵渡以後,主公立馬派我去迎兩位,以及兩位的家眷。”

任光張着嘴,被驚的說不出話。

聽到魚蒙這話,他不得不信,魚禾讓劉伯升和劉秀去征讨新野和棘陽,就是爲了他們。

劉伯升和劉秀在攻破了新野和棘陽以後,滿城抓兩縣的官吏,月子裏的娃娃都不肯放過。

劉伯升和劉秀将他們送到了江陵渡以後。

其他的人皆被塞給了長沙太守,唯有他們二人和他們的家眷被魚禾的親衛親自接到了此處。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魚蒙的話是真的。

岑彭顫聲道:“就爲了我二人,你如此興師動衆?”

魚禾笑問道:“興師動衆嗎?我沒有覺得。我隻是派人将劉良送到了江陵渡,然後派人給劉伯升和劉秀送了一封信而已。其他的我什麽也沒做。”

任光忍不住道:“我二人何德何能啊……”

像是魚禾這麽大的霸主,一巴掌下去,能拍死一群比他們身份地位高的官吏。

爲了他們,跨區跟其他反賊交涉。

他們真的受不起啊。

魚禾淡然笑道:“有人告訴我,你二人有大才,若是能爲我所用,必能助我一臂之力。所以我才特地派人去請了一趟。”

任光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完全沒看到自己有一丁點兒大才的樣子。

他若是大才,這麽大年齡了,怎麽可能還屈居于小吏的位置上?

是那個說他是大才的人眼瞎了?

還是魚禾信錯了人?

岑彭并沒有在意魚禾這些話,他對魚禾還有些隔閡。

他在王大老闆的公司工作的還算舒心,魚大老闆突然找獵頭公司把他給綁了,送到了魚大老闆的公司,讓他跟着魚大老闆混。

他心裏怎麽可能會痛快?

雖然魚大老闆表現出了對他的重視,但請人就請人嘛,好好說不行嗎?

綁人算什麽?

岑彭見了魚禾以後,夾槍帶棒的跟魚禾找茬,就是這個原因。

魚禾看出了他的心思,才跟他說了這麽多話。

魚禾笑着說:“我相信你二人到了我麾下以後,一定會有所作爲。”

頓了一下,魚禾又看着岑彭,道:“當然了,你二人若是不願意爲我所用,我也不勉強。”

任光愣了一下,沒有多思,果斷向魚禾施禮,道:“那臣的性命就交給主公了……”

岑彭吹胡子瞪眼的有點想罵娘。

狗日的魚禾看着俊,可心眼賊壞賊壞的。

什麽叫不願意爲你所用,你也不勉強?

到了你地頭上,四周全是你的人,誰敢不爲你所用?

隻怕前腳剛拒絕了你,後腳全家就被你給宰了。

就算你大發慈悲放人離開,人家逃出了你的地頭,也無處可去。

連天下至尊王莽都得仰仗你鼻息,其他的那些反賊,又怎麽敢跟你作對?

岑彭心裏膈應的不行,不想稱魚禾主公。

可他又不敢拒絕。

隻能悶着頭不吭聲。

“不識擡舉……”

魚蒙毫不客氣的罵了一聲。

岑彭别過頭去,不答話。

魚禾對魚蒙擺擺手,道:“沒關系……”

魚禾又對任光道:“你就先待在我身邊,充任個參事如何?”

任光沒岑彭那麽多事,他早就知道大新不行了,沒有給大新效忠的心思。

如今被‘劫’到了魚禾這個天下最大的匪首面前,魚禾還願意将他留在身邊做近臣,他自然一百個願意。

任光當即躬身道:“臣聽主公吩咐。”

魚禾點點頭,看向了岑彭,似笑非笑的道:“至于你嘛,先帶着人到我别院旁邊修宅子。一座是你的,一座是任參事的。”

岑彭臉上神情一僵,又想罵娘了。

他瞧着魚禾膈應的慌,魚禾偏偏要把他放在身邊,還讓他的家眷也一并住到魚禾邊上去。

這明擺着是想拿捏他,他心裏能舒服。

任光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讓你在魚禾面前充大尾巴狼,被收拾了吧?

“走,進去說話。”

魚禾吩咐了一聲,帶着任光往别院内走去。

魚蒙緊緊跟在後面。

岑彭猶猶豫豫的許久,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魚禾在路上,詢問任光,“你是宛城的小吏,爲何會出現在棘陽呢?”

任光是宛城的小吏,按理說不會出現在棘陽才對。

任光聽到魚禾詢問,忙道:“臣是奉命前往新野和棘陽送信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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