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父和莊喬在滇池城内待了三日,各自在别院内征召了一些從屬,率領着他們趕往了東山軍和西山軍的臨時駐地。
在一衆人的幫襯下,魚禾治下的各地在快速的發展,魚禾麾下的各軍,也在快速的完善、壯大。
時間一晃就到了冬日。
入冬的時候,益州郡經曆了兩場地龍翻身(地震)。
并沒有造成太大損傷,但是其他地方經曆的地龍翻身,就造成了不小損傷,一些地方還起了瘟疫。
荊州更是鬧了大饑荒,荊州牧此前征讨交州耗費了荊州不少存糧,以至于荊州百姓沒糧食吃,不得不挖野菜等物充饑,實在是找不到野菜等物了,就往荊州外逃竄。
通過四海镖行的幫助,從荊州逃到魚禾麾下的百姓,如今已經超過了五萬之數。
各地如今盜賊匪寇叢生,造反的人更是像雨後的春筍一樣往出冒。
魚禾通過四海镖行,大緻統計了一下,叫得出名頭,兵馬數量過千的造反勢力,就多達三千多支。
其中實力最大的是蜀郡的公孫述、綠林山的王匡、王鳳兩兄弟、琅琊的呂母、徐州和兖州地界的力子都、河北的東山荒秃和上淮況。
蜀郡公孫述麾下如今有六萬人,對外号稱十萬。
公孫述起兵後,兵馬曾經一度真的達到了十萬。
但是在跟王尋、王邑對戰的時候,吃了一個大敗仗,丢了近三萬多将士。
如今已經停下了攻伐,退出了劍閣,固守在蜀郡要道上,跟王尋和王邑死磕。
琅琊的呂母情況也不太好,在奎山跟琅琊郡大尹酣戰了一場,敗給了琅琊郡大尹,手下的精銳剩下了不到兩千,雜兵四五千,如今退居海島上,休養生息。
不僅如此,呂母似乎患了重病,在退居到海島上以後,卧榻不起。
相比起來,綠林山的王匡和王鳳兩兄弟,就發展的十分滋潤,他們借着荊州鬧了大饑荒,從荊州招攬了一大批流民,手下的兵馬已經突破到了五萬之數。
徐州和兖州地界的力子都,起兵不到三個月,麾下的兵馬已經達到了兩萬之數,占據了數城。
河北地區幾乎是全民皆反,大大小小的造反勢力足足有數百個之多,東山荒秃和上淮況在河北起兵以後,接連吞并了十多個勢力,在快速的壯大,手下的兵馬已經達到了八萬之數,并且還在快速的發展壯大,頗有問鼎河北諸多造反勢力之首的姿态。
銅馬之名,如今已經響徹在整個河北地區。
朝廷如今正在着重對付綠林、銅馬、公孫述三支造反勢力。
太師王匡已經和甄邯率軍去征讨河北地區了;荊州牧應王莽的旨意,帶着荊州征讨交州剩下的殘軍,去對付綠林山綠林軍了;王尋和王邑在蜀郡跟公孫述死磕。
至于擊潰了馮茂、廉丹的西南賊,一時間朝廷反而顧不上。
沒辦法,内部的賊寇都剿滅不過來,哪還有閑心管蠻夷之地的賊寇。
這麽一來,魚禾治理下的幾郡,反而成了天下最安定最平靜的地方。
益州郡太守府。
正堂内。
魚禾着一身松散的青衣,坐在案幾前,低着頭看完了呂嵩送過來的蜀郡最新情報以後,略微有些錯愕。
“公孫述又敗了?這都能敗?王尋和王邑這麽猛的嗎?”
魚禾實在是不敢相信,公孫述居然又敗了王尋和王邑手裏,還被人徹底打穿了劍閣,損傷了近兩萬人。
王尋和王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猛?
他們有這麽猛的話,昆陽一戰,怎麽可能敗給兵力比他們少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劉秀?
呂嵩苦笑着道:“不是王尋和王邑猛,而是公孫述手上沒有能人。馬将軍說,公孫述手上諸多将校中,隻有李熊和侯丹勉強能看,但他們兩個人被胡騎和長水兩大營牽制,根本發揮不出實力。
剩下的人根本扛不住其他幾個營的攻伐。”
魚禾聽完這話,愣了一下,大緻明白了公孫述爲何會敗。
大新承漢而立,繼承了西漢不少遺産,大新雖然已經陷入到了大亂當中,但還沒有徹底進入衰亡階段,一些有能耐的人,還在爲大新效力。
大新這條爛船上,還有幾斤釘子。
還能給公孫述造成一些傷害。
而公孫述比曆史上起兵早了許多年,似李育、田戎、延岑、任滿等一衆公孫述的左膀右臂,如今還沒有歸入到公孫述麾下。
李育、田戎、延岑等人如今還沒有闖出名頭,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就别提幫公孫述征戰了。
至于任滿,恐怕再也沒機會出現在公孫述眼前了。
任滿是任貴的子侄,任貴已經被陰識給宰了,任氏上下也被陰識殺了個幹幹淨淨。
任滿估計也在其中。
“密切關注蜀郡的戰事,有任何變化,随時向我彙報。”
魚禾弄明白了公孫述爲何會敗以後,對公孫述也就失去了興趣。
呂嵩躬身道:“喏……”
魚禾關切的看着呂嵩,問道:“身上的傷勢好利索了?沒好利索的話,多養養,不必急着出來做事。”
呂嵩擡手拍了拍胸脯,笑着道:“多謝主公關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呂嵩在漢陽養了一個多月,又在滇池養了近兩個月,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但呂嵩此前受的傷可不輕。
魚禾雖然缺人用,但還沒缺到用傷員的地步上。
“那就好,但還是的注意調養,有事就暫時交給下面的人去做,等到傷勢徹底好利索了,再親自去做事。”
魚禾囑咐了一句。
呂嵩重重的點了點頭,退出了正堂。
坐在正堂一側的陰麗華,在呂嵩退出正堂後,笑吟吟的開口,“太守很關心屬下嘛。”
經過了一段日子的相處,陰麗華也算是了解了魚禾,在魚禾面前已經沒有那麽拘束了,還學會了跟魚禾開玩笑。
魚禾将呂嵩呈報的情報文書,歸納到了放情報文書的盒子,看向陰麗華,笑道:“他們在幫我賣命,我自然得多關心關心他們。”
陰麗華幽幽的道:“幫你賣命的人多了,也不見你關心其他人。”
陰麗華倒不是在向魚禾撒嬌,而是在埋怨魚禾這麽久了,也不将陰識召到滇池,讓她見一見。
魚禾盯着陰麗華道:“怎麽,家裏又來信了?”
陰麗華也是個識趣的人,很少給魚禾找不自在。
一般她說這話,就意味着陰陸又來信了。
魚禾拐走了人家兒子不算,還拐走了人家閨女。
陰陸得知陰識和陰麗華皆在魚禾手下任職以後,差點沒氣死,有那麽幾次,都想帶着陰氏的青壯殺過來,跟魚禾拼一個你死我活。
陰陸已經不敢再派遣子女到益州郡催促陰兒子和女兒回去了,生怕又被魚禾拐走。
如今陰陸一個月送一封信到滇池,一個勁的催促陰麗華和陰識回去。
陰麗華在魚禾手下任職,幹的還挺滿意的,暫時不想回去。
但陰陸一個勁的寫信騷擾她,還埋怨她不孝,她就想見一見陰識,把陰識糊弄回去,将陰陸勸到滇池,舉族投了魚禾。
陰麗華在軍陣上不如陰識,但是在政治上,比陰識厲害。
她不像是陰識一樣,在政治上瞻前顧後。
她看準了魚禾如今已經頭角峥嵘,坐穩了潛龍之位。
陰氏舉族遷移到益州郡,好處大大的。
以魚禾實力和智慧,以後即便争龍失敗,那也能固守西南,做一個封疆國主。
陰氏跟着魚禾,絕對能發展成堪比北方頂尖豪強的大族。
再說了,南陽、南郡如今都在鬧綠林,朝廷又派遣了兵馬征讨綠林。
南陽和南郡正在鬧兵災。
綠林軍對待百姓尚可,對待地方豪強可一點兒也不客氣。
朝廷的兵馬比綠林軍還狠。
陰氏一族待在南陽也不安全。
花錢買平安還要提心吊膽的,還不如遷移到益州郡,過太平日子。
陰麗華在魚禾疑問聲中,輕輕點了點頭,苦笑道:“我爹急了,如今一旬來一封信。今早剛送到的信中說,若是我們兄妹不回去,他就将我們兄妹逐出陰氏。”
魚禾哭笑不得的道:“陰伯父至于嗎?”
陰麗華苦着臉道:“至不至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敢說,絕對敢做。”
魚禾思量了一下,道:“蜀郡如今在大戰,陰識又坐鎮在靈關道那個關鍵的位置,離了他,我不放心。
不如我讓漕氏父子走一趟,配合南郡和南陽兩地的四海镖行的人,将陰氏族人遷移到此處?”
陰麗華愕然的道:“你要強行将我爹綁來?”
魚禾點了點頭。
陰麗華一臉遲疑,“倒也不是不行……”
南陽如今在鬧兵災,并不安全。
綠林軍和朝廷的人,将南陽的豪強當成了糧倉,天天派人去南陽的豪強家中收保護費。
等到将豪強的家底搬空了,就要人性命。
陰氏雖然有些家底,但也經不起綠林軍和朝廷的人一起折騰。
陰氏那些子弟和仆從,可沒辦法在綠林軍和朝廷的兵馬手中,守衛陰氏的安全。
把陰氏一族的所有人綁到益州郡,雖然有點忤逆,有點不道德,但是總比丢命強。
陰麗華是個聰明女人,且不迂腐,懂得取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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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