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等人留在平夷半個月,就是爲了莊氏的貨物。
如今莊氏的貨物已經送到,他們自然如同嗅到了腐肉的蒼蠅,快速的撲了過來。
魚禾點着頭道:“是有兩百多車……”
曹真豪邁的拍着胸脯道:“裏面的象牙等物,我曹氏全要了。”
曹真率先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跟着開口。
他們早就做好了利益分配,所以不存在争搶競價。
魚禾感歎道:“昨日的情形你們也看見了。我阿耶如今被惡人霸着,而惡人就是莊氏派遣到平夷的主事人。她不開口,我沒辦法從那些滇人手裏把東西拿出來。”
曹真意外道:“魚兄弟既然已經跟莊氏商量妥當了,爲何莊氏的人還會刁難你?”
魚禾坦言道:“那位惡人,可是一位不輸給莊敏的莊氏嫡女。”
曹真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個一臉震驚的看着魚禾。
他們以爲,魚氏跟莊氏聯姻,莊氏必然會嫁一個庶女過來,沒想到莊氏居然嫁了一個嫡女過來。
莊氏嫡女的分量自然不言而喻。
魚豐能跟莊氏嫡女成婚。
那魚禾父子的地位自然跟着水漲船高。
“魚兄弟,我剛剛想到,家中還有一株血珊瑚,剛好适合令尊大婚用,我立馬讓人回去取過來。”
曹真震驚過後,立馬開口送禮。
魚豐跟一位莊氏嫡女成婚,那他們之前送的禮物就輕了。
随着曹真開口,申屠義、劉謀等人也紛紛跟着開口。
他們雖然惦記着滇人手裏的貨物,但卻沒有再開口。
因爲攀關系比那點貨物重要。
關系到位了,貨物天天有。
關系不到位,随時會被人截胡。
他們背後的豪族,在南郡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豪門,但是出南郡,他們根本排不上号。
魚豐既然娶的是莊氏嫡女,那他就能拿到莊氏所有的貨物。
如果莊氏願意在背後出力,那他有機會能拿到西南所有的貨物。
西南所有貨物的貿易,其中的利益自然不言而喻。
那些頂尖豪族隻要不瞎,肯定能看到。
一旦那些頂尖豪族盯上了西南的利益,盯上了魚禾父子。
那很有可能會半路截胡,将他們踢出去。
他們必須在那些頂尖豪族盯上魚禾父子之前,先将關系攀到位。
魚禾見曹真等人絕口不提貨物的事情,反而一個勁的給他們父子送禮,大緻了猜倒了他們的想法。
魚禾沒有拒絕,痛快的收下了。
“等到過幾日我拿到了貨物,一定會派人告訴諸位的。”
“不急不急……”
“對對對,不急,我們都等了大半個月了,不在乎多等幾天。”
“……”
魚禾陪着曹真等人寒暄了幾句,然後圍着滇人居住的營地轉了一圈。
确認了任方将他們安置妥當以後,就返回了平夷城。
剛進了縣衙。
巴山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少主,主公叫你去正堂用飯。”
“那個女人也在?”
“就坐在主母的位置上。”
“……”
魚禾瞬間無語了,他覺得魚豐太無恥了。
商量聯姻的時候,他死守着正妻之位,寸步不讓。
如今看人家生的漂亮,居然讓人家坐上了主母之位。
一前一後,兩種姿态,令人不齒。
魚禾耷拉着臉,跟着巴山到了正堂。
正堂内。
魚豐高坐在上首,不動聲色。
在他面前擺放着一張案幾,案幾上有幾道小菜。
那個莊氏嫡女,身穿着一身襦裙,跪坐在魚豐身旁。
任方帶着夫人,可憐巴巴的坐在下首。
明明任方才是縣衙的主人。
如今倒像個客人。
“阿耶……少母……縣宰……”
魚禾入了正堂以後,拱手施禮。
魚豐臉上看不出喜怒,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位置。
魚禾走過去坐了下來。
魚禾原以爲魚豐、那個莊氏嫡女有話要說,可等他坐定以後,魚豐和莊氏嫡女一句話沒說。
兩個人隻是默默的吃着東西。
魚禾和任方也隻能默默的跟着吃東西。
吃飽喝足以後。
魚豐放下了碗筷,闆起臉教訓起了兒子,“禾兒,以後對你娘要尊敬有加,且不可怠慢。不然我不饒你。”
那個女人笑眯眯的道:“郎君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管教禾兒。”
任方傻傻的看着魚豐和那個女人。
魚禾也愣了。
你們兩個認識還不到一天,怎麽跟老夫老妻似的。
說話還一唱一和的。
魚豐,你淪陷的也太快了點吧?
“阿耶……”
魚禾想說點什麽。
魚豐卻果斷擺手,“不必多說了。”
魚禾隻能閉上嘴。
那個女人笑眯眯的盯着魚禾道:“我叫莊喬,莊氏嫡支第九女,長輩們喚我一聲九姑娘,晚輩們稱我一聲九娘。
你是我兒,以後見了莊氏之人,可别忘了我的身份,弱了我的名頭。”
魚禾心裏在罵娘,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他沒有搭理莊喬,而是盯着魚豐問道:“還沒有成婚就叫娘,是不是太快了?
阿耶娶她爲妻,那我娘怎麽辦?”
魚豐面無表情的坐在哪兒,一句話也沒說。
莊喬笑吟吟的道:“聽敏兒說,你足智多謀,以後可要多多幫我出謀劃策。”
魚禾依舊沒有搭理她,他盯着魚豐,等一個答案。
莊喬兩次被人無視,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
“臭小子,老娘給你臉了。左右,給老娘拖出去吊起來打。”
莊喬嬌喝了一聲。
兩個光着腳的滇人就出現在正堂内。
魚禾瞪着眼看着魚豐,任由兩個滇人将他拖出了座位。
魚豐終究還是沒忍住,歎了一口氣道:“算了吧。禾兒也不是存心惹怒你的。”
莊喬哼了一聲,盯着魚豐問道:“那昨夜說的事情……”
魚豐一臉無奈的道:“依你!”
莊喬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笑容,她對着兩個滇人擺擺手。
兩個滇人放開了魚禾。
莊喬起身,豪邁的吩咐道:“去城外,将族中的青壯都召集起來,帶這他們到縣衙校場。”
兩個滇人應答了一聲,出了正堂。
莊喬起身,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正堂。
莊喬一走,魚禾盯着魚豐,想要一個答案。
一直坐在一旁沒說話的任方也忍不住開口問道:“魚賢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魚豐苦着臉,“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将我……将我……”
魚豐吞吞吐吐了半天,愣是沒有将話說完整。
他略過了莊喬糟蹋他的事情,繼續道:“雖然一切都很莫名其妙,但她将清白身給了我,我總不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任方撫摸着胡須點着頭,“她還是莊氏嫡女,你要是始亂終棄,莊氏肯定不會放過你。”
魚豐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拍大腿,“就是這個理。”
魚禾瞪着眼,“那我娘怎麽辦?”
魚豐一臉尴尬,“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面對如此推脫之語,魚禾忍不住,“你就是看人長的漂亮,又放得開,所以你就陷進去了。”
魚豐老臉一紅,“我、我什麽也沒做……一切都是她強迫的。”
“那就讓她做妾!”
魚禾毫不客氣的道。
雖然他不在乎什麽妻妾名分。
但魚豐明顯有出爾反爾的意思,他可不能慣着魚豐。
魚豐臉色一苦,“我也做不了主啊。”
魚禾得理不饒人,“你自己的妻妾,你自己做不了主?”
魚豐被逼無奈,隻能咬牙承認,“我打不過她,我總不可能以死相逼吧?傳揚出去,我還有什麽顔面。”
魚禾張了張嘴,瞬間沒脾氣了。
任方捏着胡須,笑着道:“這位莊氏嫡女,性子雖然莽撞了一些,但卻是一位美人。清白之身又給了魚賢弟,魚賢弟也不虧。
她是莊氏嫡女,我們又在莊氏庇護下讨生活。
讓她做妾也不合适。
魚賢弟如今不受朝廷禮法約束,可以讓她做一個平妻嘛。”
漢新兩朝雖然是一妻多妾的婚姻制度,但也有平妻的特例。
任方很支持魚豐和莊氏嫡女成婚,甚至不介意出謀劃策,解決名分的問題。
魚豐心裏也是這個意思,他雖然跟莊喬認識不足一天,但莊喬在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
莊喬模樣美,身段好,又有一個有别于漢家姑娘的性子。
在夫妻之事上也放得開,還十分主動。
魚豐很難把持得住。
女追男隔層紗,主動起來的白富美追男人,中間連紗都沒有。
魚豐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魚禾,有些心虛的幹咳了一聲,“也隻能如此了……”
魚禾看到了魚豐的神情,聽到了魚豐的話,心裏歎了一口氣,暗罵魚豐一點出席也沒有。
“此事阿耶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那我就不摻和了。阿耶昨夜答應了她什麽,讓她如此欣喜若狂?”
魚禾覺得莊喬出現的目的不怎麽單純,所以有必要把所有事情問清楚。
魚豐見魚禾不反對他娶莊喬做平妻,心裏松了一口氣,他笑着道:“莊姑娘擅武藝,又懂兵法,她有心幫我掌管虎營,我就答應了。
以後虎營的操練我說了算,虎營作戰她說了算。”
魚禾臉瞬間就黑了。
……
……
【PS:昨天欠的明天還吧。感冒了,頭暈的厲害,實在是扛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