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歎息聲并沒有影響魚豐跟人巫山雲雨的事情。
大概是太渴了。
兩個人折騰了足足四個時辰,從天明折騰到天黑才罷手。
任方、巴山、魚禾三個人守在外面,紛紛暗罵不知羞。
“吱呀~”
房門緩緩打開。
一個套着魚豐衣服的女子,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緩緩走出了房門。
任方、巴山、魚禾三人看到那女子以後皆是一愣。
女子二十四五上下,膚白貌美,比平夷城的所有女子都美,比魚禾三人之前見過的亡洢還要美三分。
要知道亡洢在句町國那也是數得着的媒人。
女子比亡洢還美,那就說明她在西南也是數得着的美人。
如此美人,居然逆推了魚豐。
任方、巴山、魚禾三人覺得有點荒謬。
心裏鬼使神差的就浮現出了三個字……
糟蹋了。
女子出了房門,左右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魚禾三人身上,她緩緩開口,用脆脆的聲音,說着十分無禮的話。
“我餓了,去做點吃的……”
魚禾三人對視了一眼,魚禾緩緩上前,“姑娘,你是……”
女子目光在魚禾身上仔細打量了一二,疑問道:“你是魚禾?”
魚禾點頭,“正是。”
女子确認了魚禾的身份,十分不客氣的哼了一聲,“你和莊敏那丫頭做的好事,你忘了?”
“你是滇地莊氏的人?”
聽到了女子提到了莊敏,魚禾大緻已經猜倒了女子的身份,爲了避免誤會,魚禾還是有必要确認一下。
女子大大咧咧的擺手,“勉強算吧。我餓了,快去給我準備吃的。”
魚禾點點頭,吩咐巴山去準備吃的。
然後他對着女子拱拱手,又問,“不知你是莊氏那位姑娘?”
莊敏隻是告訴魚禾,她回去以後,會跟她爹一起挑一個莊氏之女,嫁給魚豐。
但具體是誰,莊敏沒有說。
女子笑眯眯的看着魚禾,“我還是第一次碰見一個當兒子的盤問老娘的。”
魚禾臉色微微一變,提醒道:“你和我阿耶還沒有成婚。”
言外之意,女子還沒有資格給他當娘。
雖說女子和魚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沒有名正言順的入門,就不算魚氏的人。
畢竟,秦樓楚館裏的女子,不知道跟多少人有夫妻之實,也沒有見她們出去給所有人當娘。
女子聽到魚禾的話,眉頭一挑,盯着魚禾道:“我清白的身子,便宜了你爹,你覺得他敢不認賬?”
魚禾沉聲道:“名不正,則言不順也。”
女子呵呵一笑,“我看你就是皮癢了。”
話音落地,女子就準備動粗。
“禾兒,不得無禮!”
關鍵時候,魚豐的聲音從房内傳了出來。
魚豐的聲音裏,帶着一點羞、帶着一點心虛、還有那麽一點點小竊喜。
魚禾心裏歎了一口氣,對屋内拱了拱手,“喏……”
女子沖着魚禾挑了挑眉頭,有些得意的道:“你爹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你以後就是我兒子。乖兒子,叫一聲娘聽聽。”
魚禾不想搭理她,更不想叫‘娘’。
“我看你帶了不少人,晚上應該沒地方住,我去安置他們。”
魚禾借故準備離開。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魚禾,略微擡腳踹了踹門。
屋内的魚豐暗中歎了一口氣,再次開口,“禾兒,不得無禮!”
魚禾腳下一頓,渾身一僵。
他沒料到,魚豐僅僅跟人家認識半天,就淪陷了。
他更沒料到,魚豐居然是一個言行不一的人。
他至今還記得他向魚豐提起聯姻的時候,魚豐嚴詞拒絕的樣子。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魚禾強按下心頭的怨氣,對女子拱手道:“魚禾見過少母……”
魚禾口中的少母,便是妾母,又可以稱之爲庶母、諸母。
魚禾說完這話,準備離開,女子卻不依不饒的追問道:“你看我像是妾室嗎?”
魚禾深吸了一口氣,不鹹不淡的道:“我阿耶有妻,您自然是我阿耶的妾室。我和莊敏當初談聯姻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
我娘的正妻之位不能讓。
莊敏也答應了。
少母既然是來聯姻的人,應該知道此事才對。”
魚禾說完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女子的武力似乎不弱,他害怕女子動粗。
然而,女子聽到魚禾的話以後,非但沒有動粗,反而笑眯眯的道:“你的少母人還在滇池。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以後恐怕也過不來。”
魚禾愕然的看向女子。
他不明白女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女子繼續道:“我可不是爲了聯姻才找上你阿耶的。我是聽說你阿耶對我莊氏嫡女有偏見,所以特地過來瞧瞧。沒想到你阿耶長的還不賴,武藝雖然弱了一些,但比其他人強多了。
我看上了你阿耶,你阿耶就是我的人。”
魚禾有點傻眼。
任方也是。
他們都以爲女子是莊氏庶出,是魚豐聯姻的對象。
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莊氏嫡女。
魚禾猜測,她應該就是莊敏口中那位戰鬥力彪悍,相貌漂亮的姑姑。
魚禾記得,當初自己推脫了此事,讓莊氏另挑一個女子,莊敏也滿口答應了此事。
怎麽會出現變數?
莊氏嫡女居然主動找上門,還把他阿耶給睡了。
如今莊氏嫡女在争主權,他阿耶居然一句話也不說。
魚禾覺得他又必要派人去滇地問一問莊敏,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莊敏的回複送過來之前,他還是少跟眼前的女子糾纏。
“我去安置你帶的人。”
魚禾猛然丢下這話,快速逃離了此地。
“我……我也去!”
任方喊了一聲,急忙追着魚禾跑了出去。
女子想要挽留,可沒等她開口,魚禾和任方就跑沒影了,她隻能哭笑不得的嘀咕了一句,“小滑頭……”
魚禾逃出了魚豐的住處,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任方匆匆趕來,坐到了魚禾身邊。
“那個……真是莊氏嫡女?”
任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莊氏嫡女,分量很重。
莊氏嫡女在西南那就是大貴人,到了長安城,那也是所有達官貴人的座上賓。
莊氏嫡女,那可是有資格跟皇子皇孫聯姻的。
如今居然看上了魚豐,還死皮賴臉的要争正妻之名。
魚禾苦笑道:“八九不離十……”
在西南,還沒有人敢冒充莊氏嫡女。
一個莊氏嫡女的分量,可比一個莊氏庶女的分量重多了。
她突然跑到了平夷,強搶了魚豐,還要嫁給魚豐。
魚豐似乎并沒有拒絕的意思。
此事如果傳出去,造成的影響不可估量。
“你們父子厲害,居然不聲不響的搭上了莊氏嫡女。”
任方忍不住感歎。
魚豐跟莊氏嫡女有了夫妻之實,以莊氏嫡女的模樣和霸道,魚豐肯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往後魚禾父子隻要不在西南厲兵秣馬、裂土封疆,那就能橫着走。
“我們父子,絕對不會仰仗别人鼻息過活。”
魚禾聽出了任方的話外音,認真的說了一句。
任方覺得魚禾很虛僞,假笑了兩聲,“那你派人将莊氏嫡女送回去。”
魚禾瞪了任方一眼。
任方幹巴巴一笑。
“你去安置那些滇人,我有要事要辦。”
魚禾覺得任方笑容裏充滿了惡意,就給任方找了點事。
丢下了這話以後,魚禾也不等任方回應,就往住處走去。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魚禾剛起,任方就氣喘籲籲的出現在了魚禾面前。
見到魚禾以後,就大聲的抱怨,“你小子倒是睡舒服了,我差點被累死。”
魚禾皺眉道:“安置上百人的住處而已,有那麽累?”
任方聽到這話,氣的直瞪眼,“上百人?上百人我需要忙活一夜?足足五千多人,還有兩百多車的貨物。我東拼西湊忙活了一晚上,才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
“五千多人?”
魚禾一臉意外。
不等任方回話,魚禾大緻就猜倒了爲何有五千多人。
“應該是莊氏支族,沒想到她居然連支族的人都帶過來了。”
那女子昨晚說的一些話,就出現了破綻。
女子昨夜說,她隻是過來看看。
可她把族人都帶過來了,那就不是看看那麽簡單。
誰家出去看看,還拖家帶口的像是遷移一樣。
而且五千多滇人過境,句町王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很不正常。
魚禾覺得自己必須小心爲妙。
“你去歇息,我去看看他們。”
“哼,我都把人安置完了,你才說這話,你這小子一點良心也沒有。”
任方不滿的嘟囔。
魚禾沒有搭理任方,他出了縣衙,直奔城外而去。
到了城外,就看到了在難民營地不遠的地方,多出了一處營地。
營地内外,全是穿着滇人服飾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們大多數人都赤着腳。
任方派人給他們送了一些糧食,他們正圍坐在一起煮粥喝。
有人比魚禾早到了一步,此刻正站在滇人駐紮的營地外,激動的指指點點。
魚禾出現在滇人的營地以後,那些人就圍上了魚禾。
“魚兄弟,聽說滇地莊氏送了兩百多車的貨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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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