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香坐在石階上,美眸發呆的望着大門的方向。
期待的那道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
她過去時常挂在臉上的清冷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思念和落寞。
“三天了。”
“都已經整整三天了,那家夥遲遲沒有出現。”
白沉香語氣幽怨,呢喃間回想起過去半個月的日常。
每日清晨,白家院子外就會響起清新悅耳的琴音,曲調悠揚,令所有敏之一族的族人沉醉。
那擁有者絕世仙顔的俊朗青年,端坐在牆圍上,古琴放置在膝蓋,十根如玉般的手指掠動彈奏。
哪怕是不懂琴的粗人,也能聽得出琴曲中代表着的情感。
白沉香回憶着。
男人絕對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那樣粗俗,大聲喊着我喜歡你,我愛你。
他總是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在琴音裏,給女孩兒選擇的機會,感覺不到任何壓迫感。
白沉香之前以爲洛羽是一個俗人,畢竟之前出手便是那麽濃郁的銅臭味,不,是金臭味。
可是後來她發現不是,男人是那樣的浪漫。
每天牆上的坐彈一曲,離去時,牆頭上又總會留下一束火紅的玫瑰。
而玫瑰的含義不言而喻,代表着愛情。
白沉香櫻唇微張,輕吐着一口氣。
“他總是什麽都不說,卻仿佛什麽都說了啊。”
少女的芳心就在這半月間近乎淪陷,對洛羽的心情也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抗拒排斥,到後來的好奇,好奇心愈來愈重。
心底有一個強烈的聲音。
想讓她情不自禁的去走近那個男人,進行深入的了解。
可是就在白沉香沉寂的芳心跳動,對男人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好奇心達到頂點,想要去解開男人神秘面紗的時候。
這家夥消失了!
是的,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徹底消失在了白沉香的生活裏。
除了院子裏金燦燦的三座金山,還有白沉香閨房中保存好的一簇簇鮮花們證明那個人曾經出現過,再沒有其他痕迹。
“三天了!”
“這家夥到底去了哪兒。”
白沉香内心響起歎息急切的聲音。
有些東西,不失去就不知道珍惜,這半個月,她都已經習慣洛羽每天在牆圍出現。
習慣每天傾聽男人彈奏曲調。
習慣每天去撿鮮花送回房間。
可是……這一切習慣都在三天前戛然而止。
帶給白沉香的,是心靈上的空虛。
白沉香咬了咬銀牙。
“不就是生活中沒了一個男人麽。”
“有什麽大不了的。”
“前面那麽多年,一個人過來不是也挺好的麽,要男人幹什麽?”
一字一句看似說的斬釘截鐵,但白沉香的小臉卻蒼白了起來,臉上的落寞肉眼看見。
藏也藏不住。
沉默了許久,她手指微顫。
說出了一個内心三天以來一直都不敢去想的念頭。
“他……他是放棄我了麽。”
“白沉香啊白沉香,你是不是太矜持了一點呢。”
一向果敢清冷的白沉香,内心産生了自責的情緒,五味雜陳。
“踏踏……”
這時門外仿佛有腳步聲傳來。
“嗯?”
白沉香嬌軀一顫,不顧蹲久了雙腿微微發麻,瞬間起身,緊張的看向門外。
小手扭捏的放在腰間。
是他來了麽。
哼!
等他進來,本小姐一定要好好問問他,這三天去了哪裏。
人家都對你動心了,你偏偏卻放棄了,多傷人呀!
等等,白沉香猶豫了一下。
不能說的這麽坦白,那家夥豈不是會嘲笑自己,而且沒有面子呀。
就說來得好,以後每天還要來,不許遲到。
不行不行。
少女搖頭,雙馬尾晃動,裹腿靴子踩踏地面。
要是這麽說,會不會顯得我不近人情,把這壞男人傷心跑了怎麽辦。
啐!本小姐這麽在乎他心裏想什麽幹嘛。
白沉香陷入糾結之中,潤滑的朱唇半咬。
她感覺這個壞男人,好像真的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從前的她,從來不會這樣糾結和在乎一個人的感受的。
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推門而入。
白沉香臉上喜色一滞。
側耳傾聽。
走路的嚓嚓聲音漸行漸遠。
“路人麽?”
聲音充滿落,一朵明媚燦爛的嬌豔花朵,霎時間蔫兒了下去。
“砰砰砰!”
這時候白府的大門被人敲響。
白沉香迅速擡頭,美眸閃出别樣的色彩。
“是他。”
“一定是了。”
“白府平日裏根本無人拜訪,肯定是他來了。”
她化作一道白色疾影,瞬間就來到門口,搬動門栓。
嘴角還嬌嗔道:
“臭男人,不是攀牆頭攀習慣了麽,今天怎麽出息走正門了。”
大門打開,白沉香美眸一瞪,瞳孔中倒影出三個老中青,狗熊似的男人身影。
三個老中青男人也是傻站在原地,表情尴尬。
他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見的東西??
氣氛陷入尴尬。
“咳咳!”
中年男人甕聲道:“沉香侄女,好久不見。”
“怎麽是你們啊。”白沉香小嘴兒撇了撇。
“嘶——”
老中青三人表情更加尴尬。
“這……沉香侄女這話說得,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中年男人道。
“唰!”
這時堂前飛出一道白光,眨眼間就到了門口。
赫然是聽到外面有動靜的白鶴族長。
他笑着迎接道:
“老猩猩,帶着兒孫來了?”
站在門口的老年人寬闊的肩膀一震,抱着手臂冷哼道:
“老白鶴,咱們四大宗門兩年一聚會,我看你這白府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
三人正是前來赴約的力之一族祖孫三人。
泰坦、泰諾和泰隆。
“歡迎,都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怎麽可能不歡迎。”
“來,快進來。”
白鶴族長笑着上去相迎,同時湊到老者泰坦的耳邊,低語解釋道:
“老猩猩,擔待着點,我家孫女最近思春恨嫁了,脾氣爆着呢,連我都不敢惹。”
“這樣啊。”
泰坦會心一笑,聯想剛才在門外聽見的幽怨聲音,心有所悟。
“無妨,無妨,哪個少女不懷春。”
“能理解,哈哈哈。”
“焯!我小聲偷偷咪咪跟你講,你大聲喊出來算幾個意思?”白鶴族長要不是看對方皮糙肉厚,都想給對方兩耳光。
“爺爺,你在跟泰坦爺爺在亂說什麽?”白沉香氣的一對兒美腿玉足踏地,眉頭皺了起來,嬌嗔連連。
白鶴族長頭皮發麻。
狠狠瞪了泰坦一眼。
老猩猩,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可要害死我了。
“咳咳。”
泰坦族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撇了撇身後的兒孫兩人。
兩人連忙舉了舉抱在懷中的禮物。
“别生氣嘛,兄弟我知道你這家夥現在手頭不寬裕,特意過來支援的。”
“哼,确實不太寬裕,需要你支援點。”白鶴族長跟多年相處的老兄弟倒是不客氣。
“放心,都是小事。”泰坦豪爽笑道,“我力之一族靠打鐵還是能賺點小錢的。”
“那就先感謝老兄弟慷慨了。”白鶴族長拱了拱手。
“行了,咱們先進去說話吧。”泰坦道。
白鶴族長随後将衆人引入内堂,剛邁過大門進入院子,泰坦爺孫三人差點被金燦的光芒晃瞎了眼。
“焯!老白鶴,你是要害我?在院子裏擺銅鏡???”
“什麽銅鏡,你好好看看。”白鶴族長苦笑。
泰坦祖孫三人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
人都傻了,眼睛看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