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想的啊......如果偷菜網陷入到了一個發展的瓶頸，就應該用外力刺激一下，重新激活一下它的活力......就像是往一潭已經開始慢慢平靜的水池引入外來水源，保持它的新鮮度，不讓它因爲平靜就開始水質變差一樣......”

吃完了飯，李煥榮和李世文先生坐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繼續交談着飯桌上沒能談完的話題。

而徐敏妍女士呢，則是抱着小亞榮，母女倆坐在一邊笑眯眯的旁聽着。

“道理是不錯，但，兒子，你具體的想法是什麽？！”李世文先生繼續着自己的考教的心思，問着李煥榮具體做法。

李煥榮又是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下，按照劇本，對着李世文先生說道，“嗯......阿爸，這個偷菜網，好像一直都沒有找過代言人，對吧？！”

“确實沒有......你說這麽多，該不會就是讓我給這個網站找個代言人吧？！”

李煥榮聞言，立刻拼命點頭......今天的目的，就是爲了引出這個。

而李世文先生嘛，有點哭笑不得。

前面說的都很好，而且很有道理。

确實，現在的偷菜網，不牽扯到總公司的發展路線來說，确實就是一個平靜的水塘，沒有外力的介入，慢慢的水質就會變差，最後變成一潭死水。

解救方式，其實有，李世文先生也考慮過，但因爲付出的代價相比得到的收益來說，有點不平衡，所以李世文先生也沒管......本着考教的心思，如果李煥榮能說出諸如增加新元素，擴大偷菜網内容，甚至引入外來資本，或者直接出售套現這些辦法中的任何一個，李世文先生都會認可兒子的經商天賦。

但，千算萬算的，李世文先生就沒想到兒子接下來的主意是——找個代言人！

這玩意兒有個毛線用啊，對現在的偷菜網能有什麽幫助？！

但是嘛，本着考教的心思......考教嘛，考是一方面，教也是一方面......先聽聽兒子的想法吧。

哪怕找個想法有點沒實際操作意義。

而李煥榮不知道，他還在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這個網站，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代言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忽視了一個重要的群體——粉絲！”李煥榮開始了自己的說服之路，“尤其是idol的粉絲，其實跟這個網站的用戶群，是有高度重合的地方的！”

李世文先生笑笑，對着李煥榮說道，“兒子，雖然你說的對，但你也得考慮到，我們是做互聯網的，我們的用戶群，大部分都是年輕人，而這些人，本身就已經跟你所謂的粉絲群，高度重合了啊，再找idol當代言人，并沒有實際意義啊！”

呃......這話也沒錯，沒人說追星的粉絲就不能偷菜了......本身就是高度重合的用戶群體。

可如果這樣就承認的話，那今天晚上的說服不就完蛋了？！

“可是，如果能更多一點，不是更好麽？！”李煥榮急智的說道，“雖然說是有重合的部分，但并不是所有的idol粉絲都會來玩這個遊戲的啊，可如果idol代言了，那麽粉絲自然就會湧入到這個遊戲中，原本不知道這個遊戲的人，也會因爲idol的影響力知道這個遊戲，不是能争取到不少新增用戶麽？！而原本不打算再玩的用戶，也可能因爲自己的idol代言了，重新開始玩這個遊戲，不就保持住原有的客戶了麽？！”

“嗯，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考慮過這個基數能有多少麽？！”李世文先生繼續說道，“再一個，請idol當代言，需要付出多少的代言費，能給這個網站帶來多少的新增用戶，又能保留多少老用戶，一個idol組合的粉絲數量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已經是我們網站的注冊用戶了......這些你調查過麽？！”

“唔.......”

這個李煥榮就沒轍了。

他就是出個主意，找個借口，真正目的又不是真的爲那個網站的發展去考慮......他關心那個幹什麽？！

李世文先生的問題，李煥榮貌似真的回答不了，他又不是幹這個的！

你問寫代碼的事兒，李煥榮還能根據上輩子的學習和經驗，跟你聊聊，但你說的這些，特麽是市場部的那些社畜們幹的事兒，我哪兒知道？！

可不知道的話.....這事兒不是要涼？！

李煥榮有點抓耳撓腮了，而這個時候，救星出現了。

“這種事情，你明天上班了去問問你的下屬不就行了，問兒子幹什麽？！”徐敏妍沒好氣的對着李世文先生說着，說的李世文先生一陣尴尬。

嗯，确實，這種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他想知道，也不會自己去做調查，交給市場部的人就可以了，自己隻需要看到報告就行......但教兒子，不是這麽教的！

你可以不親自去做，但你不能不知道該怎麽做啊！

但很顯然，徐敏妍女士沒打算給自己老公留面子，尤其是就在家裏，沒外人的情況下。

轉頭，徐敏妍女士就對着李煥榮說道，“兒子，别管你老爸，你想說什麽就說......想找idol來代言，是不是想幫幫小賢？！”

啊咧？偶媽這個......是什麽未蔔先知的能力麽？！

還是說，自己和那個腹黑重生女的計劃，已經暴露了？！

李煥榮一臉懵逼，一臉“偶媽怎麽知道”的樣子，讓徐敏妍女士相當的得意。

果然還是自己更了解一點自己的兒子嘛，果然是爲了小賢呐！

“诶？！小賢......是誰？！”李世文先生有點懵，問着自己的妻子，“這名字有點耳熟......是煥榮的同班同學麽？！”

“什麽同班同學！”徐敏妍女士趾高氣昂的對着李世文先生說道，“徐媽媽的女兒，煥榮的好朋友......你這個當阿爸的，居然連兒子有幾個朋友都不知道？！”

“啊.....哦，那個小賢啊！”李世文先生“恍然大悟”的說道，“徐院長家的千金嘛，我知道我知道......一時間沒想起來而已！”

李煥榮和徐敏妍女士一起給了李世文先生一個鄙視的眼神......什麽徐院長，徐媽媽雖然是鋼琴學院的院長沒錯，但人家本姓可不姓徐，徐，是夫姓，人家本姓金。

這個李世文先生，絕逼不了解。

“嗯？！等一下？！”李世文先生突然的回過味來了，“爲了小賢......這話的意思，是說小賢現在在當idol麽？！”

“嗯，是啊，在一個叫什麽少女時代的組合裏......對吧，煥榮？！”徐敏妍女士對着李煥榮，擠眉弄眼的說道。

李煥榮總覺得自家偶媽微妙的又誤會了什麽，但......機會難得啊！

路都鋪好了，雖然有點超出劇本，但，貌似比自己的劇本還要順利一點......先踏上去再說吧！

“嗯，小珠賢現在叫徐賢，是少女時代的忙内......我在想，能不能讓那個偷菜網站找少女時代來當代言人！”李煥榮趕緊的說着。

這麽一說吧，李世文先生瞬間就理解了......扯了這麽多的淡，虧自己還想着考教兒子，沒想到兒子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

丫想給朋友找個活幹，擴大一下影響力。

或者是女朋友也不一定......一想到這個，李世文先生看李煥榮的眼光也開始變得比較詭異了。

而李煥榮，似乎沒有察覺，還在繼續的說着，“小賢她們呢，現在雖然算不上一線idol，但也在上升期，而且她們的粉絲，基本都是男粉絲，而我們那個遊戲網站，基本也都是年輕男性居多，可以很好的帶動少時粉絲來注冊成爲會員。另外呢，小賢她們，也可以借助代言，借助偷菜網這個平台，更好的宣傳自己的組合，擴大影響力......這件事，是一個雙赢的事情，我覺得挺好的......”

嗯，嗯，什麽都好......也不容易了，還能找出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支撐自己的私心.....

某種程度上，自己兒子的天賦還是不錯的，不管是經商上面的天賦，還是說瞎話的天賦......李世文先生對自己兒子表現出來的“天賦”很滿意。

嗯，就是心裏不是滋味。

“行吧，明天，我去跟市場部的經理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照顧一下小賢......”李世文先生歎口氣，這麽說道。

“不是，阿爸，這不是照顧！”李煥榮一聽這話，立刻嚴肅的說道，“我說的是雙赢，雙赢懂麽？！”

“雙赢？！”李世文先生大概的想了一下，明白了這個奇怪單詞的意思，笑了一下，不以爲意。

雙赢什麽雙赢，現在的偷菜網，需要一個新出道女團來增加注冊用戶麽？！這個女團本身的粉絲又能有多少？！

倒是攀上了NAVER，對這個女團的宣傳效果會有多大，稍微懂點的人都知道.....毛線個雙赢啊，這就是開後門嘛！

但李煥榮的話還沒完.....目的還沒達到呢。

他的目的，可不是給少時增加人氣，是要限制S.M公司瞎搞，逼着S.M去給少時控評，壓制黑粉的挑唆。

所以嘛，繼續說。

“既然是雙赢，那麽也是要爲偷菜網的名聲考慮一下的！”李煥榮說道，“最近呐，小賢的那個組合的大姐和二姐，好像有不少绯聞纏身，這個對idol的商業價值，是一個打擊，很顯然，我們也要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我希望，阿爸能在跟S.M談判中，加入這麽一個條款——如果發生了讓少女時代商業價值大幅下滑的事件，公司有權單方面解約，并加入巨額的賠償金。”

這個，就是李煥榮的真實目的——用一個巨額賠償金，來限制S.M不敢太過肆無忌憚的炒作，也會對黑粉的挑唆做出回應......不求改變S.M那種“黑粉也是粉”的運營理念，但求能稍微限制一點。

雖然大概率沒什麽用，用李煥榮知道的經驗來判斷，S.M大概率不會在意這個......當初東神的廣告代言違約金也不少，還不是說分裂就分裂了。

但，這是李煥榮最大的努力，真的是盡最大的努力，在幫着那個腹黑重生女了。

隻是李煥榮這個話吧，聽在李世文先生和徐敏妍女士的耳朵裏，意義似乎發生了一個很微妙的轉變。

“......我怎麽覺得，兒子，你這是怕S.M炒绯聞，炒到你的小賢頭上？！”李世文先生面帶調笑的，對着李煥榮說道。

李煥榮一臉的懵逼。

緊接着，更懵逼的事情來了。

徐敏妍女士，面帶憂慮的說道，“兒子，雖然你還小，但有些事情，不能這麽做的......你到底喜歡的，是初珑，還是小賢呐？！”

“......”

我去，還有這麽一個後遺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