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什麽事兒，你知道的，對吧？！”

2月底的某天深夜，李煥榮在自己樓下不遠的咖啡廳，見到了徐珠賢。

“我怎麽可能知道你大半夜的，找我什麽事兒......”李煥榮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說道，“倒是你，稍微注意點影響好不好，才剛剛出道半年多，你就大半夜的跑來見男人......”

“......你想死？！”徐珠賢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李煥榮，說道，“現在你是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了是吧？！”

李煥榮打完哈欠，斜眼看看這丫頭，說道，“你不是也差不多，堂堂少時忙内，清純單純的代表，居然問我是不是想死？！”

徐珠賢氣結。

真的，要不是兩輩子合起來就沒學到幾句罵人的話，她絕對不會隻說“你想死”的！！！

“别跟我轉移話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找你是爲了什麽！”徐珠賢醞釀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次沉下心來，對着李煥榮說道，“這件事，對我來說太重要，而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去改變它，隻能找你商量！”

徐珠賢現在的表情吧，嗯，說不出的認真。

至少李煥榮自從認識這丫頭以來，從來沒見過她這麽認真的樣子。

但，她要說的這個事兒吧......

“是，我知道......08年了麽！”李煥榮微微歎口氣，說道，“但這事兒你找我商量也沒用啊！你一個人沒法改變，難道加上我就行了？！”

徐珠賢沉默，過了一會兒，才用一種不甘心的語氣說道，“總比我一個人想辦法好......我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的場景！！！”

嘛，心情不是不能理解，但李煥榮也隻能理解心情，他能幹啥？！

他又不是S.M的社長，也不是李秀滿那個老狐狸啊！

黑海這種事......他也無能爲力嘛！

“我倒是理解你的心情！”李煥榮身子稍微坐直了一點，也算是擺出一副認真應對的樣子來，說道，“隻是啊，你真的要去改變麽？！我記得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吧，你們後來之所以一下子一飛沖天，這裏面也不是沒有那件事情的功勞的......再說你都經曆過一回了，也知道将來你們會走到什麽位置，依然還在意那個麽？！”

“有些傷痛，是一輩子的......也許會随着将來的成功慢慢的被人遺忘，但對我們來說，卻從來不曾忘記！”徐珠賢搖搖頭，說道，“就算我經曆過一次，也不代表着我想去重溫一下當時的心情是什麽樣，想要再看到......那個樣子。更何況我的那些姐姐們，她們并沒有經曆過，也隻有我知道，當她們經曆了那件事情以後，會遇到什麽樣的心理折磨！”

嘛，嘛，你說的有道理.......

“可我真的幫不上你什麽忙啊，難不成你讓我去說服那些粉絲們，在你們上台表演的時候，亮燈支持你們？！”李煥榮兩手一攤，無語的說道，“我要有這本事，哪兒還有什麽S.M的事兒，我自己開個娛樂經紀公司好不好！”

“我也沒指望你做這些啊！”徐珠賢也是無語的說道，“我隻是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出出主意，能幫忙的地方幫我一下......别再跟争吵什麽能不能改變的問題，我這次絕對不會讓步的！”

“切，說的你好像哪次讓步過......”李煥榮小聲嘀咕着，然後在徐珠賢反駁前，先說道，“先說好，這事兒，在我能力範圍内，我能幫就幫，但你要是提些異想天開的要求，那我肯定撂挑子的！至于結果怎麽樣，我不做保證，改變不改變，後果會變成什麽樣，一切由你自己承擔，你也别事後埋怨我......可以吧？！”

“.....我也沒讓你負責，隻是，你這次，我要的不是你這句“能幫就幫”！”徐珠賢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我也知道非常難，要改變它光靠我們倆是不夠的，但我又必須去嘗試一下，不然我的心裏不安穩......所以，我拜托你，既然答應了幫忙，就不要再顧忌你那些“蝴蝶效應”的想法了，百分百的全力幫我......拜托了！”

李煥榮還能再說什麽，隻能點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

不然今天晚上就别想回去睡覺了。

徐珠賢一直到這時候，才露出今天晚上的第一個笑容，對着李煥榮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李煥榮很想跟這個丫頭再說一下，黑海那麽大，那麽複雜，牽涉面這麽廣的事兒，就他們兩個人是很難去改變的......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沒說。

也許，那個丫頭不是不知道，隻是，不去做點什麽，她自己心裏不安吧！

做了，成了，那自然最好。

做了，沒成，有些事情也隻能讓她自己去承受。

可如果不做，這丫頭估計，會一輩子心裏不安，覺得對不起她的那些姐姐們......吧？！

“既然答應了幫你，那有些事情，你得跟我說清楚咯！”李煥榮想了想，問道，“首先，你得跟我說實話，那個事件，你們公司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的那些姐姐們又是怎麽想的，後來又是怎麽做的......别這麽看着我，那事兒對你來說不是秘密，對我來說，可不是那樣，别忘了，我是海那邊的人，即使知道這事兒，大多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信息，這些信息天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臆測......你得跟我說清楚，不然我可不知道該從哪裏着手！”

徐珠賢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一臉的錯愕。

“我還以爲......你應該都知道的呢？！”

愣神了許久，徐珠賢才算是憋出這麽一句話，然後緊接着說道，“那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公司安排的炒作計劃，炒作姐姐們和東神前輩或者SJ前輩之間的關系，借绯聞提升我們的話題度和關注度，隻是最後弄砸了，造成了一些誤會......這些事情，《調查報告》裏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麽？！”

李煥榮也楞了，上下左右，從頭到腳的，重新審視了一下徐珠賢，說道，“真的，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是那個“徐珠賢”......怎麽給我的感覺，你倒像是少時粉絲，一直在僞裝着自己是徐珠賢呢？！”

徐珠賢不解，大眼睛繼續忽閃忽閃的看着李煥榮。

李煥榮也是無語，隻能挑明了說道，“《調查報告》這種忽悠粉絲的東西，你居然真的相信？！好，就算裏面說的是真的，那按照道理來說，也應該隻有東神和SJ的粉絲們針對你們啊，爲什麽别的組合的粉絲也跟着關燈，隻有你們自己的粉絲還亮着應援燈？！再一個，你們公司說是粉絲自發行爲，跟公司沒關系，這個可能麽？！要知道這麽大規模的粉絲間聯絡，還跨了公司，按照《調查報告》的說法，還隻是粉絲間臨時起意.......什麽時候SJ粉絲的組織能力這麽強了？三萬人的粉絲他兩個小時就能組織完畢，一起針對你們，這個粉絲頭頭簡直是天才啊，這組織能力，不進青瓦台都算你們國家浪費人才呐！”

徐珠賢閉嘴，不說話......當初自己年紀小，真的沒想那麽多，姐姐們也什麽都不跟自己說，還以爲那個《調查報告》上說的都是真的呢！

現在想想，怎麽可能嘛，那個調查報告，完全是漏洞百出！！！

但有一點，徐珠賢沒法理解......那個《調查報告》既然有這麽多的漏洞，爲什麽粉絲就信了呢？！

這個問題嘛，李煥榮倒是替徐珠賢解惑了。

“......也就是那個《調查報告》在演唱會當天的細節上估計沒有說謊，雖然隐瞞了一些前因後果，但總的來說，你們确實是受害者，再加上後來你們确實翻身大紅了，也就沒人來追究你們公司是不是說了全部實話.....但你這個當事人，不應該就這麽輕易的相信啊，你要這麽樣，我們還是早點各回各家，洗洗睡吧，還改變個毛線呐！”

李煥榮這番話，說的徐珠賢滿臉通紅......無地自容，臊的！

按照現在的閱曆，回過頭來看那個《調查報告》的話，确實，裏面不盡不實的地方有很多，公司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一個局外人的存在，這裏面，肯定是有很多貓膩的。

比如說最直觀的一個問題——上輩子的徐珠賢一直不明白，如果隻是绯聞的話，公司也給姐姐們發過辟謠說明了，怎麽這個绯聞還會越鬧越大？！

現在想想.....丫的S.M要沒在裏面摻和點什麽，那才是怪事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事情比自己想的，還要複雜好多倍......原本還想着看看能不能通過李煥榮父親的影響力，說服公司不要用绯聞炒作的方式給少時增加關注度呢，現在看來，如果這事兒是公司從頭到尾有計劃，有組織的在安排......哪是一個外人就能阻止的？！

這事兒......即使是托關系到金社長或者李秀滿老師那邊，也不會說停止就停止吧......

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麻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