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笑着說:“所以裴琰,我還是不能夠跟你在一起。因爲說不定什麽時候,我就會消失,回到我原來的世界裏去。”
說到底,兩個人就不應該相愛。
裴琰卻猛然上前走了幾步,一把把人給摟進懷中,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那,雙手抱得很緊。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不會!”
“可我,也思念着家人啊。裴琰,之前你總問我,爲什麽老去卧龍湖,就因爲當初我是從那穿過來的。倘若我可以找到固定的通道回去,到也還好。可是,我沒有找到。”
林初夏感受着裴琰溫暖的懷抱,聽着他劇烈的心跳聲,輕輕地說:“不知道哪一天,我就會消失了。或許下一次我還會來,但卻不知道來的時候,我是多少歲,或者是,這裏過了多少年。”
裴琰緊緊地抱着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靜靜地相擁着。
過了好一會兒,裴琰先開了口:“等回頭,把這些年你什麽時候來的,在哪裏來,做了什麽,所有事情我們都整理到一起,或許可以發現其中有什麽規律。夏夏,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嗎?”
“我沒躲着你。”林初夏輕歎一口氣,“我是躲着我自己的心。”
裴琰勾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如果說,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注定要分别,那這份感情,還不如不要開始的好。
林初夏現在已經恢複了最初對感情的冷靜,但裴琰卻十分強勢的不同意。
他說到做到,立刻就去詢問蘇婆婆等人,在對照着牆壁上的話,開始林程序每次出現的地址時間年齡等等都歸納出來,然後找尋其中的邏輯跟線索。
而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一件。
郭翔紅着臉來找林初夏,說要求娶白芍。
林初夏早就知道兩個人的事情,她淺笑着說:“如果白芍同意了,那我肯定是沒有意見。不過眼下的情況,你們隻能夠在藥谷裏舉辦婚禮了,行嗎?”
“行的行的,我也沒有什麽家人了,我的全部家人,就是主子他們,也都在這裏了。”
裴琰之前的那些屬下,家中有老小的,比如沈月等人,都分了銀子給他們,讓他們遠離京城,好好跟家人生活在一起。
後來帶着這些人,比如冷鸢跟冰離姐妹倆,她們也沒有其他家人了。
剩下白染郭翔等人,都是孤兒。
因爲這是藥谷中第一個大喜事,再加上白芍也爲藥谷做了許多事情,所以林初夏跟蘇婆婆跟白芷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這場婚禮辦得熱鬧一些。
蘇婆婆說,“大人,那這件事情,你也去跟王爺商議一下吧。畢竟郭翔是他的手下,主要是,看看他有沒有什麽意見?”
林初夏一愣。
實際上,她已經躲了裴琰兩天了,并不想去面對他。
而且林初夏也知道,裴琰這幾日都在整理那些資料,想要從其中找到她來這個地方的規律。
蘇婆婆溫和地說:“大人,有的時候躲避解決不了問題的,在無法抉擇的時候,就遵從自己的内心吧。”
自己的内心嗎?
林初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想到。
自己的心底,對裴琰還是在意的。
林初夏深吸一口氣說:“我過去找他談談白芍郭翔的婚事。”
“恩,去吧。”
林初夏走到了裴琰的臨時住處,他們藥谷又沒有外敵,所以房子建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山村一樣。
裴琰帶着其他侍衛們,住在外圍,後來林初晨經常纏着郭翔他們學武功,最後也說自己是男子漢了,所以也住在了村子的外圍。
林初夏走了一刻鍾,才來到裴琰的住處,透過窗棂,看到男人正在伏案看着手中的書,林初夏走了進去,發現撲了一桌子的紙。
裴琰習武,聽力極好,他聽到聲音,頭也未回地說:“白染,你再去幫我把山洞裏面剩下的三張畫拓出來。”
“可我不會呢。”林初夏開口。
聽到是林初夏的聲音,裴琰猛然轉頭,驚吓在他漆黑的眸子裏炸開。
林初夏隻感覺眼前一晃,這男人已經來到了她跟前,雙眼發亮。
“夏夏,你想我了?”
“并不是,是來同你商議白芍跟郭翔的婚事。”
裴琰:“……”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是跟屬下借光。
但不管如何,夏夏願意主動過來找他,就是好的開端。
他拉着人進屋坐下,開口說:“他們的婚事,我是沒有意見的,不過眼下這個情形,隻能夠在藥谷中舉辦婚事了。”裴琰語氣一頓,随後十分憂傷地說:“郭翔那二貨都要娶媳婦兒了,我卻還沒有娶上。”
林初夏故意不接他這個話題,而是開口說:“那這樣,我們就按照約定的那些規矩,開始準備他們的婚事,這期間還得出去采購一些東西,看看你們還有什麽需要的,我讓藥谷的人出去辦。”
現在在各地已經開起了五個回春堂了,因爲藥谷在民間的聲譽極高,而且藥谷出去的姐妹,又各個醫術了得。
所以現在各個回春堂的收入極高。
其實,如果京城的藥谷開起來,那肯定是最高的,但代價太大,林初夏跟藥谷的姐妹們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畢竟當初白芷就是突然被抓走的,天子腳下,有很多事情,反而不是那麽好辦的。
林初夏又是好奇,她說:“裴琰,那個王座,你就真的沒有想過麽?”
大周當時亂成了套,皇子基本沒有活着幾個了,除了周昀外,其實裴琰當時也是以大周皇子的身份被送到的大涼做質子。
裴琰有點哀怨地看着她,“我現在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在那個位置,根本無法做到隻有一個女人,在我離開京城那一天,周昀已經徹底收了楚嫣然。”
徹底收了的意思,就不隻是給楚嫣然一個名分而已。
林初夏聽了後,感慨說:“倒是可憐了古蘭溪。”
“她其實性子很倔強,如果周昀真的負了她,可能将來的結果,會十分慘烈。”裴琰突然想到了什麽,這才把壓在心頭許久的話,問了出來。
“對了夏夏,你跟古傾燃很熟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