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抱着洛娜走了出來。

小姑娘哭累了，然後睡着了。

當然，也有能力暴走消耗大量體力的原因。

灰燼本來是想把洛娜抱到床上讓她好好休息的，可惜小姑娘跟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抱着他不松手，他也隻好作罷。

另一個房間裏，托尼和老萬各坐一角。

見到灰燼抱着洛娜進來，托尼立刻走上前仔細打量了小姑娘一眼，給出了一句火柴妞的評價，然後問道：“所以就是這麽個小姑娘引發了這場災難？年紀輕輕就能報銷一架波音747，變種人還真是不講道理。不過怎麽又是磁力操控，這種技能很多嗎？總覺得這世界對我充滿了惡意啊。老頭，這小姑娘的能力跟你很像啊，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啊哈哈哈……”

托尼後半句是對老萬說的，還習慣性的嘴賤，不過這次賤雖然賤，但還真讓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但老萬顯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這個秘密，幹脆哼了一聲，啥也沒說。

灰燼生怕托尼惹惱了老萬再被暴揍一頓，幹脆就下了逐客令：“事情都解決了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撈你的财寶！”

托尼立刻義正言辭的說道：“首先，我撈的不是财寶，而是史蒂夫羅傑斯，是大名鼎鼎的美國隊長。其次，什麽叫事情解決了，我必須知道真相！”

灰燼奇怪道：“真相不就是這孩子能力暴走，幹擾了飛機的儀器，導緻飛機失控嗎？”

“誰說這個真相了！”托尼一指老萬，岔岔的說道：“我要的是他爲什麽揍我的真相？我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很多，但這裏面應該不包括他吧！”

灰燼正要敷衍一下，結果老萬自己開口了。

他向托尼問道：“十二年前，你發明過一種新式導彈，可以擊穿堅固的鋼筋混凝土直接在建築物内部爆炸，對嗎？”

“十二年前？”托尼擺擺手說道：“那麽久之前的事情誰還記得啊。不過十二年前我剛接手公司，的确發明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知道，奧巴代的商業能力還算可以，但研發水平簡直稀爛。當時武器部門的産品根本沒有競争力，很多還是冷戰時期的老古董，我總不能看着自家的公司破産吧，自然要動手改進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對你自然沒什麽問題。”老萬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我的一對兒女，就是死在那種新式炮彈之下。”

托尼驚呆了，楞了一下問道：“你的那對兒女難道也是恐怖分子？”

“當時他們才10歲，你覺得會有10歲的恐怖分子嗎？”老萬哼了一聲說道：“他們是平民，索科維亞的普通公民。他們的房子被叛軍摧毀，對方用的正是斯塔克工業的新型導彈，也就是你的手筆！”

“這不可能！”托尼大聲說道：“斯塔克接的都是國防訂單，隻跟正規政府做生意，絕不可能把武器賣給叛軍！”

但不等老萬反駁，他自己先動搖了。

就見托尼一愣，然後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等一下，十二年前是奧巴代掌權，我隻管研發，而他負責銷售，如果是他的話，爲了錢會把武器賣給叛軍也不是不可能。”

老萬瞥了托尼一眼，淡淡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麽會打上門去了吧！”

“可武器并不是我賣的，我也根本不知道這回事……”說了半截，托尼突然深吸一口，認真說道：“不，這的确是我的錯。萬磁王先生，對于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很抱歉，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也願意做出任何賠償！”

托尼這麽一說，以老萬高傲的性格反而不會再對他出手，隻是冷冷說道：“人都死了，你還能怎麽賠償！”

托尼語塞，然後下定決心說道：“我會去索科維亞調查的，我會弄清楚出當年的真相，徹查奧巴代當年犯下的罪孽，收回那些外流的武器，然後盡最大可能幫助死難者家屬重建家園，恢複生活！”

老萬可不是那麽容易動搖的人，無所謂道：“哼，随你幹什麽，都與我無關！”

倒是灰燼突然開口問道：“你要去索科維亞？你不撈美隊了？”

“美隊……大概已經死了。”托尼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艱難說道：“剛好借着這次機會，我也可以讓自己放棄。好了，要準備的事情還很多，我走了，你們不用送。”

可惜灰燼和老萬誰都沒打算送托尼，讓他有點尴尬。

外人一走，剩下的話就能說開了。

“我打算安排洛娜去中城高中上學。”灰燼對老萬說道：“你呢，是繼續住教授那裏，還是帶着洛娜在中城高中附近組套房子？我認識個不錯的中介呢。”

結果老萬卻搖了搖頭：“不，讓洛娜跟你住吧，你是她的監護人不是嗎？”

“那隻是爲了掩人耳目，你也不希望被人知道洛娜是你的女兒，然後被人天天惦記吧。”灰燼說道：“監護人是監護人，親爹是親爹，兩個又不一樣。”

但老萬還是搖頭：“你也說了洛娜的身份暴露會比較危險，所以我不打算跟她相認。”

“不相認？”灰燼驚了：“不相認你讓我從歐洲千裏迢迢的把洛娜接來，還搞出這麽大的亂子！”

“我讓你把洛娜接來，隻是希望她過上富足的生活，從來就沒說過要相認。而且有我這樣一個通緝犯父親，洛娜一定會很失望的。”

老萬說完，看灰燼還是一副不理解的模樣，歎氣說道：“唉，你沒有孩子，你不懂的，等你有了兒女，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

那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了。

不過老萬不願相認，灰燼也不好勉強，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也輪不到他插手。于是他幹脆問道：“那就讓洛娜跟我住在長島那邊？”

老萬點頭：“行。”

“上中城高中沒問題吧？”

“沒問題，你說了之後我了解過那所學校，風氣很好，我很放心。”

既然這麽關心，幹嘛偏偏就不相認呢？

灰燼實在不理解老萬的想法，問道：“那你以後就不打算跟洛娜見面嗎？”

老萬白了灰燼一眼：“我隻說不相認，誰說不見面了？我憑本事生的閨女，爲什麽不見！”

灰燼一陣無語：“那我怎麽介紹你？我的朋友，讓洛娜叫你伯伯？”

想想那畫面，好像的确是有點滑稽，饒是老萬心如磐石，臉皮也是一陣抖動。

“這樣吧。”老萬想了一下說道：“洛娜剛剛覺醒了能力，還沒有完全掌握，正需要人來教導，你就說我是給她請的老師吧，專門教她控制和使用異能的老師。”

這也行？！

“你這辦法是從教授身上取得的靈感吧？”灰燼哭笑不得的問道。

老萬臉一闆：“你管我從誰身上取得的靈感，好用不就行了。還有，記得把授課費準備好！”

灰燼又驚了：“你教自己女兒還要錢？”

老萬嘿嘿一笑道：“但現在你才是她的監護人啊！”

灰燼：“……”

總感覺這才是老萬不跟洛娜相認的最大原因，這貨就是爲了騙學費！

能讓灰燼吃癟，老萬有點得意，準備走了，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拍拍腦門說道：“之前托尼斯塔克說美隊死了，其實沒有。如果你想知道美隊的下落，可以去問問奧菲利亞。”

“蝰蛇？”

灰燼覺得有必要和那個蛇蠍美女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