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魚丸,布丁碗,龜苓膏,碗仔翅,車仔面,楊枝甘露,雞蛋仔,雲吞面,魚肉燒麥,缽仔糕……幽兒希卡和勞拉吃的滿嘴流油,差點沒把舌頭都吞下去。
灰燼都嘗了嘗味道,倒是沒吃太多。陸仁也是一樣,他大部分時間是在介紹這些食品。
做爲土生土長的香江人,他對這些食物的來曆一清二楚,各種典故和小故事也是如數家珍,在他的介紹下,食物仿佛變得更加好吃了,讓兩位美女的嘴巴和耳朵受到了雙重享受。
灰燼聽的也很盡興,他向陸仁問道:“今後有什麽打算?”
“本來是打算在對面買套房子,然後讨個老婆,生個兒子,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陸仁說完自嘲一笑:“不過那些财寶都沉到海裏了,買房子估計是沒戲了。這大概就是上天給我的暗示吧,所以我打算去打工。”
“打工?”灰燼有點意外。
“恩,打工,攢錢,然後買一條船,去全世界探險!”陸仁雙眼閃爍着光芒:“這曾經是我父親的夢想,但我覺得這樣的一生也很不錯!”
“你父親他……”
“死了。”陸仁說道:“他開船出海探險,想要解開龍三角的秘密,結果被聖三一的人抓住,最後死在了小島上。我也是爲了替他報仇,才會去往龍三角的,結果就是技不如人,也被抓了。如果不是師傅你來了,我大概也會跟我父親一樣死去吧。對了,我一直都忘了向您緻謝,謝謝您爲我父親報了仇,也謝謝您救了我!”
“不,我隻是順路找人,就是沒想到找錯了。”灰燼拍拍陸仁的肩膀:“總之,節哀。”
陸仁一陣無語,找錯了就把别人滅門了?師傅你果然是個魔修啊!
搖搖頭,将這些不正經的想法抛到一邊,陸仁笑着說道:“其實我也沒那麽悲傷,父親說過,死在探險的過程中就是一個探險家的最大榮耀。我想他在死掉的時候,肯定是在哈哈大笑。”
“所以,你想學習他?”
“是啊,兒子以老子爲榜樣,天經地義!”陸仁興奮說道:“所以我也要買條船,去探險,去闖蕩!要麽死在探險過程中,要麽就死在随波逐流的船上,我想不論哪個,都将浪漫無比!”
“妻子和孩子呢?家庭就不要了嗎?”
“大概,這輩子算是無緣了吧。”陸仁回憶說道:“因爲我父親常常出海不歸,所以我母親丢下我們父子跑了。小時候,我很恨我的母親,因爲她抛棄了我;但長大一點,我又開始恨我的父親,因爲是他的肆意妄爲和不負責任才逼走了母親。但漸漸地,我發現我誰也恨不起來了。因爲我發現,想要得到什麽,就必定會失去什麽,我的父母或許都沒錯,又或者都有錯。總之,他們讓我成長,讓我懂得了取舍,也讓我做出了選擇,去走一條自己想走的路。”
“既然是自己想走的,那就不要放棄。”灰燼既沒有鼓勵,也沒有安慰,因爲他知道陸仁并不需要這些。
陸仁也很灑脫,明明身無分文,卻一點不慌。他吃掉一個燒麥,拍拍肚子說道:“吃飽了,我也該走了。還有一大堆證件要補辦,不然打工都沒人要。所以,師傅,再見了。”
“再見。”灰燼說道:“你将來架船路過紐約的時候就來初火文化歇歇腳吧,我請你喝一杯,你也給我講講你探險的故事。”
陸仁瞪大了眼睛:“難道您真的是哪位大富翁?”
“你現在才認出來嗎?我好像也上過幾次雜志封面吧。”
陸仁苦笑:“不,我隻是下意識認爲大富翁不會出現在一個荒島上。”說完他又可憐兮兮的說道:“看來我錯過的不僅是絕世武功,對吧?”
“很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沒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陸仁深吸一口氣說道:“所以我決定不再後悔!我走了,師傅,我會帶着故事去紐約的,到時你可要記得準備好酒!”
陸仁就這麽走了,雖然一無所有,卻像個勇士。
“就他那兩下子,還妄想去世界上探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吧?”勞拉吐槽道。
灰燼一笑說道:“沒關系。在某些人眼中,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
“切!”勞拉哼了一聲。
灰燼問道:“羨慕了?”
勞拉臉一紅,羞惱說道:“才沒有!”說完她又不好意思說道:“好吧,是有那麽一點點。所以我們不幫幫他嗎?靠打工攢錢買船還不等到猴年馬月去了,我也打過工,我可知道那份收入有多少。”
“用不着我們操心。”灰燼說道:“他是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陸仁走出茶餐廳,伸個懶腰,把手往牛仔褲口袋裏一插,正準備先去補辦個身份證明,結果指尖卻碰到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掏出來一看,是根金條。
陸仁:“……”
所以說,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幽兒希卡一直在吃東西,灰燼和勞拉一左一右喂她,她連手都不用動,隻張嘴就行,吃的不亦樂乎,灰燼和勞拉本來也沉浸在治愈感中不可自拔,但茶餐廳電視的一條新聞卻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東京多地突發大規模流行性疾病,患者病症一般表現爲皮下出血,嚴重時還會産生大面積潰爛。因該病具有一定的傳染性,已經引起了大量市民的恐慌,但專家出面辟謠,稱此病是由一種危害度不大的病毒引起,并非民間廣爲流傳的核污染。厚生勞動省也已組織了專門的應對專家小組對此事展開調查,并表示在東京充足的醫療儲備下,一切疫情都是可防可控的,請廣大市民停止恐慌,安心上班。最後我們再來看一條國内新聞,近日,全國人民再次喜迎油價上漲……”
灰燼和勞拉對視一眼,他們倒是沒太在意這個疾病,而是剛才的新聞裏有幾個東京醫院的鏡頭,其中一張的角落裏有個黑點,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以灰燼和勞拉的視力卻看的清清楚楚,那不是别人,正是黃蜂女,她雙手還抱着已經昏迷的蟻人,正在向後看,仿佛有什麽人在追他一樣。
“看來皮姆博士那邊出問題了啊。”勞拉說道。
“也正常。”灰燼分析道:“咱們這邊打錯了人,他那邊才是蝰蛇的真正力量,會遇到挫折兵不奇怪。”
“那咱們現在就過去?”
“恩,事不宜遲。”
灰燼說完,又看了一眼幽兒希卡,面色猶豫。
之前打卑彌呼也就罷了,現在打蝰蛇再帶着幽兒希卡就有點不合适了,畢竟蝰蛇後面可有一個西索恩級别的大佬呢,而幽兒希卡又是易被抓體質,實在是讓灰燼放不下心。
他幹脆對勞拉說道:“要不你先送幽兒希卡回去,我先一個人去東京支援皮姆博士他們。”
勞拉想了想,也同意了:“好,你先去,我随後就到。對了,東京有刺客兄弟會的分部,他們應該能給你替提供一些幫助。”
商量完,灰燼打了個電話叫來王胖子,一個傳送門就來到了東京的一個小巷子。
結果他剛一出去,就見一個戴眼鏡穿西裝的社畜男雙眼血紅的向他咬來,一張嘴就是一股腐敗的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