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教授釋了針，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他中的毒非常特殊，會直接作用于精神世界，我一時也找不到對症的藥物，所以教授還一直昏迷着。”
永真如實的回答道。
灰燼有點意外：“你也解不了的毒？”
“下毒的人是個高手。”永真想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我還從毒素中察覺到了一絲超凡力量，在我看來，不比吸血鬼病毒差多少。”
灰燼更意外了：“跟西索恩同級的力量？這又是哪位大神？”
驚訝歸驚訝，但灰燼也不是太慌。
這個宇宙可比黑魂世界要完整多了，各種大佬都有，卻正正邪邪的互相牽制，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一般不會發生滿級大佬屠殺新手村的情況。
而且各個宇宙和維度之間的空間壁壘也相當堅固，也就天父級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存在能利用規則上的漏洞，像鑽紗窗一樣在世界屏障上進進出出，但凡升到單體宇宙級，想要跨越世界就隻能降低力量，投射個分身一類的弱化版過來。
防火女是初火的化身，屬于單體宇宙級，所以她就沒法過來。同樣的道理，西索恩也過不來，永真口中那位跟他同級的大佬肯定也一樣。
就算他們派了分身過來，頂多就是天父巅峰。大不了灰燼叫上芙利德，來場正義的二打一，全當點外賣了。
理清了這層關系，灰燼也就不在這位未知的大佬身上多費心思了，不來最好，來了就渴望王座伺候！
灰燼又向永真問道：“初火醫療那邊的新藥進度到哪了？”
“已經複制出了葫蘆藥水中的一些成分，雖然還不完整，但在抗菌，消炎，預防感染和促進人體細胞再生方面遠超市面上的同類藥品。目前已經做完了三期臨床，沒有發現不良反應。”
“足夠了。”灰燼點點頭：“一口吃不成胖子，先推出個1.0版本，之後再慢慢更新吧。藥品批号拿到了嗎？”
“一個多月前已經向FDA（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提交了申報資料，目前還沒有答複。”
“我們在那邊有熟人嗎？”
“沒有。但FDA也負責化妝品認證，弗羅斯特集團應該相關渠道。它的董事長艾瑪女士跟芙利德小姐的私交不錯，我們可以借助她的力量。”
弗羅斯特集團的艾瑪弗羅斯特，外号白皇後，是除了X教授之外第二強力的心靈異能者。
“幫我跟她約個時間……”說完灰燼回過神來，向永真歉然說道：“抱歉，我忘了你不是我的秘書。”
“沒關系。”永真微微颔首道：“能幫上您的忙，我很高興。”
“真的？”
“真的。”
“謝謝你，永真。”
永真微笑着收下了謝意，問道：“灰燼大人，您準備向醫藥方面發展了嗎？”
灰燼點點頭：“恩，太空計劃和援助計劃有點燒錢，我想那些有錢人會很願意掏出真金白銀來換取健康。而且連續兩次災難也産生了大量傷患和殘疾人士，前一次的天災還罷了，後一次的人禍就全是因我而起了。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想把我從他們身上奪走的東西還給他們。”
永真不解道：“但他們盡快死去才符合我們的利益吧，這樣一來他們的靈魂才能回歸初火呀。”
“不過是幾十年而已，我可以等。”灰燼向永真說道：“對你我來說，時間是無限的，但人性是有限的，你必須在無窮無盡的時間和日漸削弱的人性中做出選擇。前者給了你變強的契機，而後者才是你力量的源泉。去感受人間的喜與樂，去體味塵世的苦與澀。你可以暢遊太空，驚歎宇宙的壯闊，但也别忘記停下腳步，去欣賞路邊野草的頑強。當你心甘情願的想要保護這些美好時，你就将變的無所不能！記住，你生而爲人，如果連人都不好，就更做不好神！”
“您的教誨，永真銘記于心！”永真認真的說道：“我定會以您爲榜樣，不斷精進己身。”
“不，别學我，我可不是神。”灰燼擺了擺手。
永真一愣：“您不是神？”
“是啊，我早就不配爲神了。”灰燼笑着說道：“命中注定，我隻能是弑神之人。”
芙利德從篝火中走出，但周圍的場景并不是傳火祭祀場，而是一座教堂。
教堂不算太大，牆角堆着一些油畫象，盡頭是一個小小的神龛，上面供奉着一位女神的石制雕像，旁邊還放着一把木制高背靠椅。
芙利德撫摸椅子。
“喜歡嗎？”防火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外面的吊橋也修好了，還有北邊的村子，一切都跟當初一模一樣。”
芙利德深吸一口氣，回過身來問道：“爲什麽？爲什麽要重新制造出繪畫世界？”
“因爲灰燼大人帶回了靈魂，他讓我這麽做，說是可以讓您開心一點。”
“撒謊，他才不會這麽說，他的心裏隻有你！”
防火女沉默了一會，垂頭說道：“抱歉，我不太擅長說謊。”
“哼，這句謊言到是說的不錯。”芙利德直截了當的問道：“說吧，專門叫我來，又重建了繪畫世界，到底是打算讓我幹什麽？”
“我希望您能幫助灰燼大人。”
“我一直都在幫他。”
“不，我是希望您能幫他去生活。”
芙利德皺起眉頭：“什麽意思？”
防火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能感覺的到，灰燼大人在那個世界很開心，我想讓您代替我陪伴他，讓他一直開心下去。”
這算什麽？正宮的憐憫嗎？
芙利德不爽了：“那戰鬥怎麽辦？”
防火女搖頭：“已經不用戰鬥了，隻要灰燼大人能夠幸福，就足夠了。”
芙利德有點驚訝：“你認真的？好不容易有了真正能拯救世界的機會，你願意放棄？”
防火女沒有多言，隻是給出了簡單的句子：“是的，我願意。”
芙利德先是震驚，然後又搖頭：“你願意沒用，灰燼不會願意。他一心一意想着拯救這個世界，你讓他放棄戰鬥，不可能的！”
“我是爲了他好，他受了太多的傷，吃了太多的苦，應該好好休息了。”
“但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你。”芙利德說道：“我不在乎灰燼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我隻在乎他想幹什麽。他要拯救世界，我就幫他拯救；他要毀滅世界，我就陪他一起毀滅。不論做什麽，隻要他開心就好！”
防火女搖頭道：“你太極端了。”
芙利德也搖頭：“你太天真了。”
兩人對視了一會，芙利德突然說道：“所以這個繪畫世界就是你給我的賄賂？”
防火女點了點頭。
“太浪費了。”芙利德說道：“你知道這些靈魂用在什麽地方才能幫到灰燼吧？”
防火女答道：“交給蘇爾特爾，加速火巨人的成長速度，盡快組建出屬于洛斯裏克的軍事力量。”
“看，你什麽都懂，隻是喜歡裝傻。”芙利德說道：“所以還等什麽？動手吧。”
防火女問道：“昔日的容身之所好不容易失而複得，你真的願意拱手讓出？”
芙利德沒有多言，隻是給出了簡單的句子：“是的，我願意！”
短暫的沉默之後，新建的繪畫世界開始崩潰，芙利德留戀的看了一眼，然後任由其變成消逝殆盡。
她突然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麽悲傷。
大概是因爲獲得了新的容身之所吧！
芙利德笑了起來，她捏了捏防火女的臉說道：“這一回是我勝了。那麽，再見了。”
但防火女卻叫住了她：“芙利德大人。”
“嗯？”
“請轉告灰燼大人，想要重建洛斯裏克的話，就請盡快找到光之力。”
“有線索嗎？”
“在迷途者的世界中有光之力的反應。”
“迷途者？”
“那個叫做尼克弗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