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向西夏動手的時候。
西夏就已經在第一時間向爸爸求援。
實際上,即使沒有西夏的求援,完顔宗輔和金兀術也覺得應該從西北方向對宋人開刀。
剪除了宋國的西北軍,是蠶食大宋策略的第一步。
金兀術率領着他的女真精銳,前往西北。
硝煙已經可以從遠方看到,前方的軍情,在哨探的偵查之下也回報到了金兀術處,同時也帶來了夏軍的人,詳細的告知了金兀術,目前戰況的進展。
“宋軍攻勢兇猛,永興軍與秦鳳路大多已經被宋人收複,我軍難以抵抗,現在不得不退守至環州一線,憑借着環州的七十三出城塞苦苦支撐,時至今日,宋人已經破了二十餘堡,若是貴軍不至,預計三個月内,宋人比攻破環州,到時候不到興慶會受到威脅,就連貴國的側翼也将暴露在西北軍的威脅之下。”
使者的話,夾帶了些私貨,這讓金兀術略微有一點被看扁了的感覺。
雖然因爲大宋的存在,他們大金暫且不打算對西夏動手,但這并不代表金人會把夏人放在眼中。
像這樣的撮爾小國,要不是有兩個超級大國的同時存在,是如何也不可能存活于地圖之上的。
“這些不需你來提醒。”略微有些憤怒的金兀術讓夏人的使者噤若寒蟬,不敢多言。
在熟悉了環州的情況下,金兀術向全軍發布命令,開始有條不紊的開赴戰場。
金人的參戰,給宋夏的交鋒增添了變數。
遠遠望去,那如同長龍一般的大軍,很難估計金人的規模。
但很顯然,金人帶來的兵力絕對不是一小支。
環州的臨時元帥府,李良輔在聽說金人已經抵達之後,興奮的拍了大腿,在衆将面前跳了起來,直接穿整備好了铠甲,準備迎接金軍的到來。
這一個多月裏,李良輔一直活在忐忑不安之中。
寄希望于金人的救援,總會害怕爸爸會不會抛棄自己,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援軍不到,就實在難以安心。
如今在确認金人已經到來之後,懸起來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随我去迎接完顔宗弼。”對于金人肯定要跪舔的,起碼人家大老遠的來到西北戰場,迎接的排場還是要擺起來,以顯示他們對于金國的重視。
“完顔宗弼元帥說了,他們暫時不來環州城。”
“什麽?!”李良輔吓了一跳,金人說好的要來幫他們幹宋人,怎麽突然間不來環州了?難道……難道真的被抛棄了?完顔宗弼其實過來是準備和宋人一起幹他們夏國的?
如果是這樣,他們夏國豈不是變成了波蘭?
“完顔宗弼元帥說,大軍将至,銳氣昂揚,應當趁大軍鋒芒未失,直擊宋軍,所以不會來環州城,現在估計直撲宋軍而去。”
此話一出,李良輔那脆弱的小心髒暫時安心了下來,還好,還好。
不過這麽看起來,完顔宗弼也太過于敬業了吧,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不一起happy一下再談正事,上來就幹架,也真特麽的刺激。
“好,吩咐衆軍,金軍若至,務必與之配合行事,共擊宋軍!”
知道了金人不會來環州的李良輔去了铠甲,返回了府中。
……
“元帥,東北方發現了金人大軍,兵力暫且不明。”
當金人出現的消息傳到了宋軍大營之中。
盤坐于主位的宗澤表情不覺間嚴肅起來,其下的将領,一個個都神情靜默,不敢多言。
眼前的局面,已經到了快要拿下環州的地步,然而金人的加入,無疑讓宗澤意識到,有些難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隻差最後一塊土地了!不想帶着遺憾入土!
“讓吳玠和吳璘去……”宗澤的聲音中帶着沙啞。
……
陝西的戰争已經持續了幾個月。
中原的短暫和平實際上已經被間接影響。
大齊國都城大名府之中,迎來了金人的使節,說是使節其實隻是個名号,實際上這樣的金朝使節說話的分量可比大齊國的皇帝還要管用。
大齊國的皇帝,那當然是被金人無比疼愛的張邦昌。
也不知道這張邦昌是不是某個金人貴族的私生子,這疼愛起來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
皇帝讓他做暫且不說,皇宮也給他搭建了起來,耗費的是兩河的民力,金人用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宮殿有了,甚至還給張邦昌甄選後宮,雖然在政治軍事上處處被金人節制,但生活上,皇帝該有的東西,張邦昌一點也沒有少。
不過,對張邦昌來說,他是受着傳統的忠君愛國思想的教育長大的孩子。
雖說有些貪生怕死,但也實在不敢逾越君臣的禮制。
皇帝坐北朝南,他隻敢坐東朝西,皇帝下的叫聖旨,他下的叫手書,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他後宮找些寡婦沖填。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何時能結束?
金人的使者沒人敢于阻擋,直接進入内廷面見張邦昌。“西北宋夏交戰之中,你們齊國不必出援,可趁此機會襲擾南朝,使其不敢西望。”
“知道了。”張邦昌應到,面對其他的大臣他不敢擺皇帝的架子,面對金人更不敢有所抵觸。
雖然心生不忍,但也不得不按照金人的意思去做。
在這段時間宋朝和金朝已經沒有領土接壤,兩者之間又新成立的僞齊充當緩沖區。
僞齊的主力當然是漢人,被充軍的漢人簽軍,不僅僅糧食供應上被金人克扣,連武器裝備上,爲了防止僞齊背叛,裝備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這樣軍隊戰鬥力很弱。
這一點金人也知道,但他們本來就期望于僞齊能有多好的發揮,不過是用來牽制宋朝的棋子罷了。
黃河一線,因爲西部的戰事,僞齊的軍隊終于開始不老實回來。
多次逾越實際的控制線,對黃河南岸的宋朝襲擾頻繁。
這讓多地的百姓苦不堪言。
開封城從大宋的都城降格爲了前線的軍事重鎮。
已經身爲東京留守的嶽飛,在第一線防備着金齊兩國的南下。
“雖然僞齊軍派出襲擾的軍士不多,也多次被我軍擊敗,但總是如此,卻無法根治。”
現在擺在嶽飛面前的如何應對這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