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帝并不是一件自由的事情,一舉一動都關系到國家的大事。
找老婆,生兒子,本應是個人的事情,但對于趙榛來說,就算他不急着找老婆,這些八卦的大臣們對趙榛的催促,甚至比那些剩男剩女的老媽更爲急切。
尤其是現在,隻剩趙榛這麽一個獨苗,大臣對于趙榛的私生活更加關心。
哪怕趙榛是個廢物,也得靠着他血脈開枝散葉,光大趙家的門戶。
從遷都的問題,扯到選妃的問題,不知何時跑偏到了這種程度。
雖然跑偏了,趙榛卻無法回避這個問題。
趙榛理性的思考過之後認爲,自己的确應該有些妃子才算正常合理。
這絕非是下半身思考的結果,這是爲了大宋!爲了漢家江山!爲了……百姓!
……
妃子的事情并不需要趙榛去操心。
當一個皇帝連妃子都沒有的時候,下面有的是人把女人塞到趙榛的臉上。
宋朝皇帝的妃子,更傾向于官宦人家的富家小姐。
正常的年份,每年開春的時候,九品以上的官員都要親自挑選一名合适的女子,送到宮中,稱之爲良人,然後經過層層篩選,隻把合适的女子留在宮中,其餘遣返。
但現在是不正常的年份,不正常的皇帝,那就不能按照正常來辦。
所有的九品官員都要出一個女子,不僅興師動衆,還有點變态。
并且讓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給他選妃之上,到底還幹不幹金人啊。
孰輕孰重還是要分的清。
“李相所言不無道理,朕的确應該選妃了,但是……”
“爲朕提供妃子者,須是七品以上京官,女子爲其家親,且皆爲自願,若家親無合适女子,也可推辭不出。”
若是讓全天下的官員都在爲趙榛的選妃一事操勞,趙榛也覺得不合适。
所以将參與者限定在七品以上京官,并且爲了防止官僚強搶民女來應對趙榛的選妃,特别指出必須是自己的親族。
并且這個選妃活動并不像以前一樣,強迫官員去幹,官員不想獻妃,那就不獻,使不得強迫。
隻不過,趙榛說是讓官員自願參加。
但對于官員來說,這個自願……還真的好好斟酌。
就比如說,上學的時候,老師号召同學自願參加……課外輔導班。
自願……參加!
這個自願……真的能自願麽?
趙榛是真的沒打算強迫官員去給自己找女人。
但官員們都很“自願”的把爲趙榛選妃的事情看的十分重要。
上到王公大佬
下到七品小官,都在想有沒有拿的出手的漂亮女子,塞到趙榛的床上。
若是得寵,那自然雞犬升天。
若是不得寵,似乎也沒什麽大損失,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這是一個預期收益很大的投資,關鍵看誰能投的上。
劉光世被賜了宅子後,便将還在陝西的家人都接了過來。
在得知自己也有資格給趙榛提供妃子後,專門把自己還未婚配的侄女叫了過來。
看了眼侄女額頭上的大胎記後,就打消了念頭。
除非陛下眼瞎,不然根本不可能接受他這侄女,那就不用獻上去自讨沒趣了。
……
“你叫什麽……”
“柳……柳……儀。”
站在張俊面前的是一個大概隻有十四五的小丫頭。
穿着粗糙的衣服,頭發上和小臉上,還有一些污漬。
但對于閱女無數的張俊來說,這的确是個小美人坯子,隻是沒有打扮過而已。
“确認了麽。”
“回老爺,卻是黃花大閨女。”張俊的家的下人,黃婆說道。
張俊聽後,摸了摸胡須。“那就好。”
“柳儀是吧,從今天起,你就不姓柳了,你姓張,叫張……念君,就叫張念君,而我是你的義父,明白了麽?”
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張俊一天不跪舔上司,就覺得渾身難受,特别是選妃這種大事,他無論如何都要參與。
自己家裏,真沒合适的人選。
但這并不妨礙張俊獻上自己的忠心。
從外面收來一個樣貌不錯的小姑娘,确實花了不少銀子,但對于未來的收益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知……知道了。”張念君看起來膽子很小,一直看着自己的腳,玩着手指頭。
“叫我義父……”
“知……知道了……”
感覺有點呆呆的,讓張俊有點不太安心。
不過眼下實在尋不到更出色的女孩,這已經是在他的能力上能夠物色到的最合适的人選了。
“去把她帶下去洗洗,換件漂亮的衣裳,再找個女先生教教識字。”那就隻能臨時抱佛腳了,争取給張念君拔高點智商。
……
“可惜啊,我那妹妹方才婚配,要不然獻于陛下,定會得到陛下寵幸。”
汴北大營之中,張憲頗有些遺憾的吐槽道,他因爲嶽飛,官職升遷到了符合獻妃的資格。
但張憲并沒有合适的人選獻上。
隻是對于自己妹妹的樣貌頗爲自信,有些遺憾于妹妹已經嫁出去的現實。
“聽說京裏已經好些人都準備獻妃了,若是獻不出妃子,不會被陛下怪罪吧?”
“胡鬧。”嶽飛沉之臉瞪了眼張憲。“陛下聖明,豈是荒淫之主,你再敢妄議陛下不是,别怪哥哥翻臉不認人。”
“哥哥别生氣,我也是一時嘴快。”張憲立刻道歉。
“既然陛下說權從自酌,不再苛求,那便不必爲此過于費心,爲人臣者,應以忠君愛國爲先,若是貪圖榮華,偏走此路,實爲人之不恥。”
男兒浪漫就是靠戰場殺敵證明自己的價值,靠獻女人來獲得地位,那不是嶽飛會做的事情,不但他不會做,并且還有些鄙視那些投機倒把分子。
“哥哥,說了你别生氣,這獻妃之事也算不上溜須拍馬,太宗一脈便隻剩陛下一人,而陛下因爲時局動蕩,操心國事,以至于久不納妃。”
若是皇家斷嗣,這趙家江山又該何去何從。
嶽飛沉默,這張憲說的也有道理,皇嗣之事确實是國家大事。
“哥哥,安娘今年多大了……”
“方才九歲。”嶽飛下意識的回答道,忽而意識到了張憲的言下之意。“你這想什麽呢?!”
“就随便問問。”張憲笑了聲。“看來得等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