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之亂,以康王趙構被捕獲宣告平息。
因爲二帝被擄走所導緻的帝位争奪,也等于有了結果。
大宋的主力軍隊已經都處于趙榛的控制之下,那麽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儒林士子,都不會覺得除了趙榛之外,還有其他人更适合那天子之位。
趙榛早已在汴京城等候,緊閉的城門大開,迎接凱旋而歸的将士。
首先歸來的便是嶽飛。
原本離京之時,隻帶了一萬多人,在汴東之戰後,順利的将趙構的河北禁軍消化掉。
他的招降政策也很成功,恩威并施,加上張俊的協助,王孝忠和尚功緒都是不戰而降。
趙榛和城内的文武百官等候在新宋門外,迎接得勝之師的凱旋。
“臣參見陛下!”
嶽飛和所部諸将,以及衆多降将一起,在新宋門外一裏的地方便已經下馬步行前來。
在來到趙榛面前時,便一個個單膝跪拜。
嶽飛終究是幸不辱命的完成了守護汴京的重任。
這一點,趙榛沒有失望,s級的橙卡武将……怎麽輸?
“諸位辛苦了,平身吧。”趙榛說道。
“謝陛下。”
一衆的将官起身。
趙榛掃視着衆人,既有嶽飛張憲等面熟的舊将,也有新歸降的趙構部将。
林林總總,趙榛都帶着笑容的面對,絲毫沒有給任何一個人臉色。
早在他們歸來之前,趙榛就已經從嶽飛那裏得到了軍報。
張俊,王孝忠等人如何收服的,嶽飛又如何處理的。
既然已經給了嶽飛斷事之權,趙榛便不會去質疑嶽飛做的對不對。
讓降将們官職不變也好,還是不去追究他們的罪過也好,隻要能勝利,這些都是小事情。
“這位是張俊張統制,臣能夠令衆軍俯首,張統制出力頗多,當記大功。且張統制頗有統兵之才,前幾日大戰,臣能勝也實屬僥幸。”
嶽飛就比較厚道,一直記得答應過張俊的事情,那就是在趙榛面前提他說好話,美言等等。
隻不過一旁的張俊聽到前半句還心裏樂呵着,但聽到後半句臉上就有點苦逼了,前幾天的大戰就不要提了好麽?既不光彩,也不可能算功勞。
張俊非常喜歡觀察别人的表情,來推斷一個人的性格喜好,尤其是自己的上司,通過上司的喜好,來拍合理的馬屁,從而爲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他知道嶽飛想要什麽,于是在收編降兵上出了狠力。現在嶽飛對他贊不絕口,也是張俊這幾天跪舔的結果。
張俊第一次見趙榛,這個可能在未來很長時間内都将是他boss的存在。
那麽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清楚趙榛的性格喜好。
偷偷的打量趙榛一眼,卻發現趙榛的目光似乎也在他身上。
四目相對,張俊立刻收回目光,和上位者對視是非常不敬的行爲。
但也正因爲這不到一秒的對視,張俊仿佛從趙榛臉上看出,他似乎并不怎麽喜歡自己?
幻覺麽?
并非是幻覺。
趙榛當然不喜歡張俊。
趙榛了解的曆史記載中,張俊可不是什麽正面角色。
雖然有能力,但爲人狡詐,并且……嶽飛之死,張俊可是從犯。
如果讓嶽飛知道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裏,他會被張俊害死……不知道還會不會對張俊贊不絕口了。
當然,曆史已經不會向原本的軌迹上運轉。
趙榛不是趙構,秦桧也不會當宰相。
張俊隻是爲了跪舔秦桧和趙構才參與了謀害嶽飛。現在沒了這倆人,張俊自然翻不起浪來。
“臣當初不得已委身于康王之下,幸得嶽都統大度,允臣所請,傾心歸附,若有所用,粉身碎骨義不容辭。”張俊爲了穩妥起見,先想趙榛表達了下忠心。
“張統制之功,朕已記心中,晚些時候的慶功宴上,必論功行賞。”
“謝陛下恩典。”
和張俊算是認識了,嶽飛又向趙榛舉見了其他幾個降将之後,趙榛便讓他們歇息去了。
這幾天行軍打仗,許多人都累壞了,趙榛體諒他們,但在體諒的同時還有一件更大的事情。
在新宋門,迎接另一群人。
趙榛的名義上的親姐姐,趙構……
中興四将可真的名不虛傳,老大嶽飛幾乎無敵,老三張俊是個小機靈鬼,這老四劉光世也就是人狠話不多的小鋼炮,打人先打蛋,罵人先罵娘的存在。
在嶽飛和趙構的主力硬怼的時候,追了幾百裏直接把趙構給拿了回來。
在迎接了嶽飛後又過了幾個時辰,劉光世和他的部曲就壓着趙構和他的一衆幕僚回到了汴京,向趙榛交差。
“康王已經被微臣帶來,請陛下檢視。”
劉光世指着身後的車攆向趙榛說道。
那車攆微微晃動,似乎還能聽到奇怪的聲音。
“有勞将軍了,吾兄沒傷到吧。”趙榛很關切的問道。
雖然巴不得趙構直接挂掉,但在這極爲重視親情的古代,還是要惺惺作态一番,免得壞了他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好名聲。
劉光世也是個心情寫在臉上的直男,面有苦澀的說道。“傷到是沒傷到……但……似乎害了癔病。”
癔病就是瘋了的意思。
趙榛似乎不太相信,讓身旁的親随打開車攆的簾子。
隻看到其中一個身着單衣的男子,被繩子綁住了收腳,坐在裏面嘿嘿的怪笑。
之前穿上的皇袍已經被扒了下來,至于身上綁着的繩子也是無奈之舉,趙構和其他的叛臣不同,畢竟是皇親國戚,就算是階下囚,劉光世也得禮遇有加,不敢怠慢。
但從被捕獲的時候開始,趙構已經瘋掉了,說不出任何正常邏輯的話語,并且還很難控制。
怕出問題的劉光世隻能将其綁住,帶回汴京。
趙榛看到趙構的時候,就确定了他的身份,隻是精神狀态有點不太好。
“哈哈,十八弟!十八弟!”
“信王……趙榛!哈哈!”
看到趙榛的趙構又開始說一些瘋瘋癫癫的話出來。“你知道嗎!父皇和趙桓被金人抓走啦!哈哈,那我就是皇帝了!”
甚至連這種悖逆綱常,會被口誅筆伐的事情都能輕易的說出來,足以見得癔病已深。
但趙榛并不敢确定趙構是真瘋假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