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麽講?”兩個人洗耳恭聽。
“你們想,突襲陳橋門的計劃是不是每個親從官都知道。”
“對。”這是當然的,如果不讓每個親從官都知道,這一分散,就沒有再次聚集的可能了,所以必須通知到每個人,然後聽天由命的看到時候在陳橋門外到底能聚集多少兵力。
“你們再想,金人有沒有能夠抓到任何一個親從官的可能?”
抓到任何一個親從官?這很明顯。
之所以分散就是讓金人花費大量的功夫去抓捕,然後包括他們在内的所有人就是在向天豪賭,賭自己是運氣好的那個,不被抓住。
但有人運氣好,就有人運氣不好,金人在搜城的過程中肯定可以抓住一些分散開的親從官。
“那能不能保證每個親從官都能守口如瓶,不把我們突襲陳橋門的計劃說出來?”
陸寒和趙佶都沉默了,話已經點到此,陸寒和趙佶都意識整個計劃的後背或許真不是表面那麽簡單。
人心可是最難确定的東西。
親從官能不能做到每個人都守口如瓶,那肯定是無法保證的。
在如此的前提下。
金人必然會抓到親從官,也必然肯定百分百的可以從被抓到的親從官中套出他們準備攻打陳橋門的計劃。
那麽在得知計劃之後,金人必然會在陳橋門布置重兵,重到無論親從官有多少人,多麽勇猛都無法突破的地步。
那麽他們再去陳橋門,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别!
所以王碩意識到了這個事情,極力的規勸趙佶絕對不能和其他親從官一樣,傻乎乎的按照約定去陳橋門集中。
“可殿下爲什麽這麽做?”雖說想明白了,但陸寒和趙佶卻不知道王碩口中,他們被趙榛利用了是什麽意思。
“信王如此,或是想以我們爲餌,引誘金人上鈎,而他就可以趁機脫身!”
此話一出,趙佶和陸寒都一臉錯愕,隻是很快,這種錯愕便成了憤怒。
“賊兒,竟敢如此?!”趙佶聽後,頓時有些火大,想想從被他說服逃脫的過程中,趙榛的表現,那似乎真的是早有如此的預謀。
這小子可真是陰險,爲了自己竟然把他們當猴子一樣耍,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然趙佶很生氣,但是現在的狀況就算生氣也沒用,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接下來怎麽辦?
“接下來,唯有一條出路。”王碩說道。
“找到信王!”
……
趙宋皇族的親從官僞裝成金人,被發現後鳥獸散于城中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各處金人的軍系。
包括剛從皇城内出來,并且一無所獲的完顔宗翰。
再得知趙榛等人并沒有逃出城去之後,完顔宗翰松了一口氣,但對于趙榛化整爲零的辦法卻是嗤之以鼻。
隻要趙宋皇族逃不出城,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能給挖出來。“去外城搜!”
完顔宗翰惡狠狠的說道。
“得令!”
完顔宗翰的嫡系軍隊,很快,按照宗翰的命令,去各地巡查僞裝成他們的宋人。
……
越來越多的金人擁入了外城,加入了搜索趙家皇族的任務之中。
當然,這隻是他們這些兵油子們的副業,他們的主業依然是燒殺搶掠,僅此而已。
和福公主依然高燒不退,沒有特效藥的現在,就算是簡單的發燒都能要了一個人的小命。
破落的小屋子,被金人搜刮的一幹二淨,連最起碼的布料都一點不剩,趙榛從身上撕下來一塊布,在水缸裏泡着水,擰幹後,蓋在和福公主的額頭上。
這是以前發燒時不想去醫院的土法降溫,至于有用沒用,趙榛也不确定。
但這種土法降溫,的确讓和福公主順服了許多,原本有些難受的表情也緩解了許多。
“十八哥,這是哪兒呢?”和福公主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人是趙榛,卻是放心了許多,但依然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這裏是宮外,一個百姓的家裏。”
“我們爲什麽來這裏呢?”和福公主看到周圍的殘破,自己頭頂上那些破舊的天棚不由的問道。
但這一次,趙榛并沒有立刻回答,因爲聽到外面有了動靜。
趙榛趕緊捂住和福公主的小嘴巴。
砰。
踹門的聲音,隔壁的民居被踹開了。
趙榛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縫裏看到了一夥金兵正在隔壁搜索着什麽。
很大的可能就是金人的高層已經對于他們分散于外城躲藏的行爲有所反應,開始着手大範圍抓捕的事項。
趙榛不确定,也不需要确定。
那些金人很快就搜查到這裏了,趙榛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掩飾自己的身份。
想到此。
趙榛返回了和福公主身邊,她還躺在堅硬的床闆上,身上還有趙榛找來的稻草,被當做被子和枕頭,讓她稍微感覺舒服些。
趙榛直立于床前,低頭凝視着和福公主,和福公主也醒了,仰着小臉望向趙榛。
大眼瞪小眼片刻,和福公主忍不住噗嗤一笑。“十八哥,你看着我幹嘛?”
幹嘛?
幹嘛?
當然是因爲趙榛的腦海在天人交戰。
綱常倫理,以及最起碼得羞恥心正在和趙榛的理智鬥争,阻礙着他接下來準備做的事情。
但是,此時的形勢已經迫在眉睫,如果不去做這件事情,或許他們兩個人都要完蛋。
于是,在這一刻,趙榛終究是放棄了做人,放棄了作爲人最起碼的綱常倫理和作爲人的良知。
俯身下去,親吻了和福公主的小臉。
剛開始的這個舉動,并沒有讓和福公主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在她更小的時候,十八哥,還有其他的皇兄也會類似的親昵動作,那在她腦海裏是親人間可以做的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當和福公主感覺到十八哥的雙手并不怎麽老實,開始撕扯她的衣服。整個人壓了上來,嘴巴更是遊弋于各處的時候,和福公主意識到這已經超越了最簡單的親昵。
“啊!”和福公主叫了起來,因爲她感覺到腰間被趙榛狠狠的扭了一下。
叫聲很大,吸引來了不遠處的金人,但趙榛的舉動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