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baby-5抱着華洛離去的背影,瑟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側臉,好似還能隐約感受到那份溫潤。
停在原地看着随這baby-5上樓的動作而一層層亮起的燈,瑟提看着那道影影綽綽的曼妙身影咂吧咂吧嘴,一時間竟有些摸不清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
直到一件宿舍的燈啪的亮起,亮了十多分鍾後又被人按滅,瑟提才好似回國神來一般,呆愣愣的轉身離去。
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顆心仍舊亂麻一般摸不清頭緒。
幾分迷茫,幾分欣喜,又帶着幾分莫名的失落。
真是沒出息,這麽大的人了,居然被個小姑娘親一下就不知所措成這副模樣了。
心中這樣暗罵了一句自己後,瑟提這才甩甩腦袋轉身離開。
轉身離去的他所不知道的是,那間熄了燈的宿舍裏,一雙眼睛順着窗簾的縫隙将這一幕悉數瞧了個清楚。
眼看着瑟提背影在視線中一點點變小,直至再在看不着了,baby-5這才轉過身來,好似渾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一般,一點點滑落到地上。
背靠着窗台,仰頭看着空蕩蕩的天花闆,baby-5隻覺得一張臉熱的滾燙,心裏卻又好似被什麽東西注滿了一般,沉甸甸的,再找不到任何一點縫隙了。
另一邊,回到宿舍的瑟提也沒能如往常一般順利的進入夢境修煉場。
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好半天,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始終停留在腦海裏,怎麽也忘不掉。
瑟提失眠了……
雖說輾轉反側了一整宿,第二天一早,兩人見面的時候,卻都默契的對昨晚的事情隻字未提。
華洛夾在兩人中間,看着這個再看看那個,心裏那個氣啊。
昨晚怎麽就那麽不争氣呢,這麽關鍵的時候自己居然睡着了!
華洛有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抓到些蛛絲馬迹,但兩人卻好似失憶了一般,就連平日裏的接觸都沒有多少。
各自進行着各自的修煉,雖說仍會在一起吃飯,但吃飯時聊起的話題也大多很日常,華洛開着見聞色都感受不到什麽特殊的情緒波動,不禁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見聞色是不是失靈了。
…………
所謂的回馬林梵多關禁閉隻是說出來搪塞世界政府的,實際上回到馬林梵多的瑟提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
除了不能出海抓海賊之外,他的生活和往常沒有什麽變化,規律和吉良吉影一般無二。
每天待在馬林梵多精英營一帶,未婚。一直在小型修煉場裏修煉,每天都要修煉到晚上8點才回家。
不抽煙,酒僅止于淺嘗,晚上11點睡覺,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睡前,一定要喝一杯溫牛奶,然後做20分鍾的瑜伽。
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澤法老師都說他很正常。
這種規律的生活很容易讓人忘記時間的飛逝,要不是吃飯的時候baby-5和他說起,派出實習的畢業生們後天就要回來了的話,他都不知道三個月的禁閉時間已經過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海圓曆1516年的秋天。
這一天,一艘特殊的軍艦緩緩駛入了港口,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這艘軍艦和尋常的軍艦沒有什麽不同。
但海軍的内部的高層們卻清楚,這艘船是載着精英營畢業生們的實習船,船上的那些船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海軍未來的中流砥柱。
這不,不等軍艦靠近碼頭,船上便嗖嗖嗖的沖下來了數道身影,這支十人左右的小隊正是今年精英營的畢業生們。
踏上馬林梵多的碼頭,一行人正欲抒發下自己遠遊歸來的興奮之情,卻忽地發現原本澤法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見到半年未見的老師,衆人默契的湊了過來,一個個相當尊敬的朝澤法心理問好。
先前他們在精英營的時候面對澤法時還多少有些畏懼,如今外出磨砺過一番後,那種畏懼的情緒漸漸消失,隻剩下了滿滿的尊敬。
如果不是這位老者的悉心栽培,他們絕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一群人圍着澤法談天說地的一陣絮叨,或是講述自己實習時的經曆和功績,又或是詢問澤法的近況。
一群人有說有笑的時候,人群中的艾恩忽地開口道:
“老師,瑟提他還好麽?憑白被取消了實習的成績,他的心情應該很低落吧。”
聽到這話,原本熱鬧的氣氛忽地一滞,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陷入了沉默。
瑟提的事情鬧得那麽大,全世界的報紙都在宣傳,他們有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若是換了其他學員被取消了成績,他們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麽,甚至會覺得有些竊喜,有人的成績被取消了的話,他們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是墊底的那一個了。
但想到被取消成績的是瑟提,他們卻連一個這樣的念頭都不會冒出來,隻會爲瑟提的遭遇鳴不平。
因爲瑟提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另外,瑟提可是極有可能突破三大将記錄的存在,這種事情可不單單是瑟提一個人的榮耀。
這話說出去,他們這些瑟提的同窗都與有榮焉。
可如今卻因爲那麽一檔子事被取消了成績,實在是可惜了。
一群人陷入沉默的時候,人群中的穿着古怪的賓茲這時候忽地有些憤憤的開口道:
“瑟提明明做的是正義的事情,卻無端遭受了這樣的處罰,世界政府的行爲真是……”
不等他說完,澤法開嚴厲的低喝道:
“閉嘴!”
聽到澤法那嚴厲的語氣,一行人吓了一跳,可轉頭看去時,卻見澤法的表情一點也不嚴肅。
在場衆人也不是蠢人,當即明白過來了澤法的意思。
碼頭上人多眼雜的,不是說這些的事情的地方,就算要發表意見,也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一念即此,精英營的衆人當即閉上了嘴巴,乖乖跟在澤法的屁股後頭擡腳朝着精英營的方向去了。
一行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離開後,一名碼頭的負責駐守碼頭的海兵深深的看了眼他們後,壓了壓帽檐,低調的消失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