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賀齊收到了魏王曹操的回信,言允許他保持私兵。
需要趕緊想個辦法,讓他這數萬士卒渡過長江,進入江東境内。
賀齊收到消息後依舊沒有動彈,他謹記關平的叮囑。
江東可是潛伏着許多曹軍校事,他第一次來江東的時候,就被跟蹤過。
這麽些年過去了,想必曹操絕沒有放松對江東的滲透。
尤其是現在曹操給自己送來信,一定會加強監視的人。
數萬大軍的行動,曹操可真不會徹底放心。
嘴上說一套相信你的話,可心裏是如何想的,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畢竟善于揣摩他心思的楊修,早被砍死了。
關平很快就接到了賀齊差人送來的消息,曹操别無他法,隻能選擇嘗試信任一下賀齊。
萬一他是真的想要爲孫權報仇呢!
隻要江東這塊肉足夠吸引人,就能引誘曹操以身犯險。
在偷渡無效之後,曹操隻能選擇走賀齊這條路線。
至于孫家,在吳郡的世家又不是他一個,被重點盯防了。
他們想要聯系曹操,得先爲活着的孫家人考慮,而不是死去的孫家人。
關平站在地圖前出聲詢問道:“我該怎麽讓賀齊名正言順的前往濡須口接應曹操呢?”
至少不要安排的太過刻意。
周鲂瞧着地圖搖頭道:
“賀齊手中尚有萬餘人馬,少将軍絕對不能讓他輕易巡視長江。”
“那讓他直接發起叛亂?”關平微微皺着眉頭,一時間沒有任何頭緒。
現在曹老闆已經開始咬鈎了,可是表現的太急,容易把魚吓跑了。
“怕是不妥。”
周鲂覺得這樣會把賀齊的人搭進去,想必賀齊不會同意。
到時候詐降變成真降了,容易出問題。
關平站在地圖上仔細思索,來來回回的看。
“子魚,你說我要是讓曹操他迂回一下,不從濡須口過來,而是從皖口過來進入長江呢?”
周鲂也是走近一些,看着少将軍給規劃出來的路線。
巢湖分出三條河流,一個是肥水流入巢湖,兩條是流出。
一條流經濡須進入長江。
另一條則是先向南流然後再向東流過廬江郡,經過皖口進入長江。
廬江郡當初還是關平協助孫權打下來的,俘虜了廬江郡太守朱光,以及數萬人口。
兩家瓜分完人口之後,便沿着這條河流西進,經過巢湖,奔赴合肥的戰場。
最後孫權被張遼給沖鋒打的大潰,還是關平命人在暗中用箭偷襲,射傷張遼,解了圍。
這條路線完全可以接應曹操經過舒城,七門堰,龍逢,皖縣最終到達皖口,進入長江後。
可以攻占銅陵、蕪湖、曆陽,兵峰直指建業。
如此一來,曹軍的戰線就可以拉的足夠長。
既然當初孫劉兩家可以沿着詞條水路進攻合肥,那反過來,曹操也可以沿着這條水路進攻江東啊。
這個主意好!
賀齊反叛之後,繞了一個大圈子,不從濡須口下手,而是迂回,足可以出人意料。
關平點點頭,果然正面無法突破,即使采取迂回,才是最爲正确的戰術。
這樣合情合理,也足可以展現賀齊熟知江東的一面。
如此迂回戰術同樣可以讓曹操覺得能迷惑住關平的眼睛,讓他自信心爆棚。
與其一心想着出擊,不如開門放曹老闆進來,反正打的也是江東地盤。
就在這片土地上解決,戰事完全可以控制在長江沿岸,至于吳郡等頗爲富庶的區域,不會輕易遭到破壞。
唯一需要關注的就是提前告知沿岸百姓,讓他們撤走,否則以曹老闆的性子,必然會展開屠殺策略。
當然,關平也不确定,這次曹老闆會不會吸取教訓,采取懷柔策略。
關平轉回座位上,給賀齊寫了一封教他如何攻打江東的策略。
讓他趕緊轉交給曹操,争取雙方的戰事,盡量在今年的冬季平穩結束。
“少将軍,這般謀劃,會不會玩的有點大?”
周鲂對于關平的騷操作,有時候還是不能立刻接受。
教别人如何打自己?
“釣魚一向如何。”關平把筆放好:“荊州戰場很快就會分出勝負的。
我們這裏也得加快動作,最好一舉把曹操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雙方在繼續長久的對峙下去,關平怕三兄弟聯手,直接把曹仁給端了。
消息傳來,曹老闆直接後撤跑路,那自己的這番謀劃就沒了意義。
隻要曹老闆敢領着他數萬大軍進入江東,那曹仁在那邊一玩完。
三兄弟揮兵東進,合圍堵住後路,曹老闆他還往哪裏逃?
隻要曹老闆入甕,那天下的整個局勢就迅速的明朗起來了。
抓住曹老闆這條大魚,曹丕他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垂死掙紮罷了。
關平的策略很快就給賀齊送過去了,賀齊看完之後,久久不語。
不得不說,關平的這個策略也太大膽了!
直接把曹操的數萬大軍放進江東内部,放棄長江天險。
他能吃的消嗎?
不過可以确定,建業守軍皆是關平的心腹。
曹操就算一路沿江攻擊,想必短時間也拿不下建業。
關平就不怕曹操轉變路線,直接侵擾江東境内?
真以爲曹操會沿着長江直撲建業?
天真!
不過賀齊也沒有多想,人家可以浪,畢竟後面還有他爹。
反正到時候關平赢不了,也不會輸的太難看。
等待援軍呗!
曹操很快就收到了賀齊的來信,并且提出了解決辦法。
濡須口這一塊是别想了,關平不會假手他人。
所以内外聯合強行攻打濡須口,是不可能的。
爲今之計,隻有繞路,方能偷渡長江。
近期他會想辦法率軍脫離關平,往下遊而去。
希望魏王能夠提前做好準備,沿着路線率領大軍前進。
最好能夠掩人耳目,以免被關平發現。
曹操看完之後,摸着短髯大笑道:“孤就知道賀齊有這解決之法。
如此繞路渡過長江,進入江東境内,定然讓關平小兒措手不及。
他以爲能把守住這濡須口,便能高枕無憂。
殊不知,長江水深,單憑關平小兒是把握不住的!”
這些日子憋在曹操胸中的氣,終于散個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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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