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坊的生意上讓他吃些苦頭,這是沒有問題的。”
朱恒又補充了一句:“想要摘我們的桃子,那就要做好被打的準備。”
對此,關平并沒有異議,他在想着要如何弄死這個跳來跳去的張永。
總是跳出來惡心人,也不是個事情。
隻是關平不曉得當初慫恿張永下手的人是誰?
光弄死前面的暴露的人,關平覺得很是不保險!
被孫權監視的事情,關平也一直放在心上。
他猜測張永不敢再次派人刺殺的緣由,也應該是這樣。
“朱将軍,人都安排好了?”關平又問了一句:
“專業的人還需要培訓。”
“早就有了。”
“嗯,培訓的人還需保證忠誠,免得被人給挖走。”
“這件事你盡可放心。”
朱恒一點都不擔心,這些事情他在搞不定,那些賭坊也早就不屬于他了。
關平點點頭,心想諸葛軍師派來的兩個細作也到了。
那就先安排在趙家,然後借機一同安排進入賭坊,暫且潛伏下來。
“既然關小将軍無恙,還是多出去轉轉,免得謠言四起。”朱恒又提醒了一句,其實道理很簡單。
劉備跟關平在街上一起溜達一趟,那些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朱恒相信關平能夠理解自己的意思。
可關平卻不理這茬,依舊在狡辯道:
“有人在針對我罷了,畢竟昔日當街落了人家的面子,如今被人反擊,也實屬正常啊!”
要是關平不被針對,才是朱恒最爲詫異的,此話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需要幫忙,關小将軍盡管開口,在江東,我朱家還算能說得上話!”
“些許流言,無需理會,待到我們的賭坊與女闾開張後,定能吸引大批百姓的目光。
到了那個時候,謠言自然就被新的話題給攻破了。
我在這裏先提前恭賀朱将軍日進鬥金了!”
“同喜。”
朱恒并沒有流露出太多驕傲的神色,他本就是一個不愛财的人。
隻是因爲性格豪爽,加之要供養麾下士卒,而他也不善于生财。
當初聽了十五弟的複述,他單純平直覺的認爲,可以讓關平大幹一場。
要不然他的錢财也不會變多,反而會繼續減少。
人殺人這件事,他擅長。
錢生錢這種事情,他當真不擅長。
萬一以後還有機會擴充兵力呢,需要的錢财更多,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故而朱桓他想要搏一搏,但是眼瞅着就要開始了,他心裏難免有一些忐忑。
“關小将軍,我有一事不明。”朱恒開口直言道:
“我承認賭坊在前期會賺錢,但這種賭術其實非常簡單,會有許多人跟在我們後面吃桃子,那時候還能賺多少?”
“格局啊,我們拉來那麽多的世家參與,是因爲錢财不夠嗎?”關平伸出手指擺了擺笑道:
“不是,是爲了進一步先搶占市場,形成我們的品牌效應,讓人一想要玩起來,首選這裏。
完全可以把柴桑打造成爲一個賭城,讓人覺得不來這玩一玩,就沒面子。
聽懂掌聲,謝謝!”
對于這個思維,朱恒倒是能夠理解。
不就是在柴桑開一個總店,然後在其餘各地開分店。
可是真的能有這麽吸引人嗎?
“我雖然聽懂了,但關小将軍如此自信,卻是讓我有些不安心。
我從來沒見過任何買賣能夠永久的賺錢。”
“鹽和鐵!”
朱桓一時語塞,此乃國家控制的,一直都是最爲賺錢的東西。
“所以呢,我們最重要的服務宗旨是,要用花錢的多少,把這些客人給分區分開。
還有我們的與時進行的服務和新式玩法,朱将軍可是明白了?”
關平想的也不複雜,被趙爽科普了一波,知道三吳地區的田地貴的一逼。
這就證明了江東的土豪很多,可以充分讓他們享受花錢取樂的快感。
要不天天在家開宴會,看百戲,看舞女跳舞,單調乏味的很。
至于這些江東女主人的錢财,等關平回到公安後,在想法子收割一波。
反正就是大波韭菜在等着關平。
要不然他們的錢财都都窖藏起來,等着發黴。
朱恒點點頭,實則是對于經營之事,他也不太清楚,隻曉得每月收錢就行。
“報,少将軍,門外有一個叫做陸遜的人求見。”白毦精兵抱拳說了一句。
“哦。”關平眉頭一挑,急忙起身笑道:“朱将軍稍待。”
說完之後,直接走出門親自去迎接。
陸遜!
他來做什麽?
朱恒一陣不解,他自從妻兒去世之後,辭官在家閉門讀書。
隻不過近期主公在大肆征召江東世家子弟出仕,他好像聽聞陸遜也在其中。
莫不是因爲陸績被關平折了面子,故而他想要前來找回場子?
畢竟家陸績先前都是靠陸遜幫助撐門戶的,這也正常。
但關平聽到陸遜前來,爲何很高興,還親自出去迎接?
要知道,他朱恒來見關平,關平也隻是差人把自己引進來,他在房間裏寫寫畫畫。
一時間,朱恒在心中想了許多,也想不出絲毫頭緒來。
“陸兄,許久不見。”關平率先拱手行禮道。
“關小将軍,許久不見。”
陸遜還禮,面上帶笑,倒是沒有想到,關平會親自出來迎接自己。
自家叔父被關平接連兩次拂了面子,陸遜本以爲關平就等着自己上門,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呢。
如此才好收服自己,爲他所驅使啊。
更何況還有那個賭約。
關平對自己的姿态不應該這麽低,講道理。
“陸兄,我可是盼你能來,盼的花都要謝了。”關平随口說着,請陸遜進門。
但這種話,陸遜哪裏聽過啊,一時間有些感慨,難不成他真的是想要讓自己爲劉玄德驅使?
可陸遜自審一下,他除了在江東有些許名頭,根本就沒有顯示出任何實力來。
平日裏也隻做一些幕僚該做的事情。
對于陸遜這個隐藏ssr,關平覺得就算不能爲自己所用,那也不給孫權留着。
更何況大家才剛見面,以後有的是機會相互磨合。
就像曹操對待徐庶一樣,你不給我出主意我無所謂。
但是隻要你在我身邊,不給我的對手出謀劃策,我就已經算得上是勝利了。
“關小将軍過譽了。”
陸遜也是應了一聲,又問道:“冒昧來訪,是否要先拜見一下劉豫州?”
“用不着。”
關平的語氣微微下降,可以看得出來臉上興奮的神色都少了許多:
“我大伯父他日夜繁忙,哪有時間見你,跟我來就行。”
陸遜到了柴桑之後,自然是聽聞過了關平那首前不見古人的大作。
而劉關伯侄他們之間的矛盾,也随着這首詩越傳越邪乎。
總之,劉備内部起了矛盾,這在江東世家是喜聞樂見之事。
雖然大家目前同屬一個陣營,但各有各的心思。
比如前陣子曹操死了兒子,他們也會高興。
總之其餘勢力的扛把子出了什麽事,其餘社團的人都會很高興。
覺得天意是在他們這邊。
畢竟天意難測啊!
陸遜也就并未搭言,随着關平進了他的房間。
心想着以後若是在關平時麾下,最終還是能見到劉玄德。
隻不過陸遜知道,關平身爲長沙太守,是有權利征召官員的。
朱據早早的就跪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他今天還真的是來了興趣,想要看看這兩位到底是有什麽“對決”。
吳郡四大家族,在這一輩上,陸遜的妹妹嫁給了顧邵,張家與顧家也有聯姻。
隻有朱家未曾與其餘三家連成一片,主要是在家族發展的路子上不同。
“原來是朱将軍在此。”
陸遜進門一愣,随即率先拱手行禮,他倒是沒想到朱恒也在關平這。
難不成在這段時間内,關平和朱家也勾搭上了。
朱恒點頭示意,這裏是關平的主場,他現在隻是想要看熱鬧。
陸遜同樣跪坐在另一側,因爲有朱恒在,他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少将軍,魯肅來訪。”
關平剛想坐下說話,又聽到了禀報,心想着這些人莫不是個頂個的踩着點來的。
“幫我迎子敬先生進來。”
“喏。”白毦精兵自是退下。
陸遜倒是有些詫異,關平竟然沒有出門迎接魯肅。
朱恒倒是有些反應過來了,如今陸遜并沒有什麽官職。
而自己和子敬皆是吳侯之人,所以關平他就不出門迎接。
關平坐好之後并沒有讓場子冷下來,先是笑了笑:“陸兄終于肯出來尋我,履行諾言了。”
陸遜歎了口氣:“實在是家中有事,一時間分身乏術。”
朱恒摸着胡須默不作聲的笑了笑,心中确是掀起了一些風浪。
莫不是陸遜他也輸了關平一些彩頭?
這倒是朱恒未曾聽聞過。
但是看他們兩個的樣子,絕不似作假。
“先前我辭去幕僚一職,就是爲了今日做準備。
還望關小将軍能夠帶我去拜見劉豫州。”
朱恒臉上的笑意,瞬間轉爲不可思議。
陸遜辭去職務是爲了轉投劉備!
這不可能出現的事情,怎麽就出現了?
他還以爲陸遜是爲了他叔父陸績來找回場子來的呢。
朱桓沒成想,竟然吃到了如此一個大瓜。
關平臉上并沒有什麽欣喜,隻是淡淡的道:
“陸兄,這是你我之間的約定,并不是一定要你效忠我大伯父。
更何況我大伯父如今日夜操勞,沒什麽時間處理政事。
莫不是以爲我堂堂長沙太守,就沒法子安排你了?”
陸遜連忙說不敢。
他不知道關平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讓自己效忠他大伯父的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看樣子兩人之間的矛盾,加深了不少。
朱恒也十分詫異關平的這些言辭。
“關小将軍,要安排陸伯言什麽事啊?”魯肅倒是一反常态的直接開口問道。
“此乃我們二人之間的約定。”關平倒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說了去歲他和陸遜的賭約。
魯肅愣在原地,他對這件事情是有印象的。
他隻記得關平陸遜二人在擊掌,至于擊掌之前說了些什麽,魯肅不清楚。
但魯肅很清楚的知道,主公他又征召了吳郡名士前來出仕爲官。
陸遜也在名單當中,可陸遜沒有去尋主公報道,反而來了關平這裏。
“此乃戲言。”魯肅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擊掌立約,怎麽就成了戲言。”關平搖頭說道:
“子敬先生,我以前最爲佩服你的爲人,如今竟然也說了假話。”
魯肅被關平輕飄飄的一句話,怼的面色通紅。
陸遜急忙開口說道:“子敬先生,願賭服輸,我當時就是想要爲我叔父出一口氣罷了。
勿要因爲此事,損害子敬先生的名聲。”
魯肅歎了口氣,甩了甩衣袖,這才看見朱恒也是再此。
“既然如此,那我便寫一封舉薦信,陸兄,你帶着我的信件,即刻出發。
前往公安城,尋諸葛軍師,我已經安排你爲一縣之長,希望你能夠好好幹。”
外派陸遜,讓他出去磨練一番,而不是直接聘用爲幕僚參謀,是關平的慎重考慮。
“喏。”
陸遜隻能先答應下來,讓他毀約,毀約是不可能毀約的。
隻有被劉玄德退回來的陸伯言,可沒有主動請辭的陸伯言。
畢竟他已經請辭過一回,若是在請辭,将來還有諸侯敢用他嗎?
陸遜拿着關平的舉薦信,微微行禮,便一顆不留的走了。
魯肅甩了甩衣袖,見此事無法挽回,便也不在挽留。
陸遜是不可能違背諾言的。
若是想要在士人的圈子裏生存下去,絕不能公然違背諾言。
若是想要違背,大抵上是把知道諾言的人全都殺掉,這樣就沒人知道你不講信用了。
朱恒見戲碼已經沒了,便起身辭行。
魯肅既然來尋關平,必定是主公的意思,他不想摻和,故而也不在停留。
關平一一送别後,這才開口問道:“子敬先生,今日前來,可是來尋我大伯父的?”
“劉豫州他新婚燕爾,我家主公不願頻繁叨擾他。”魯肅頓了頓又說道:
“最近外面謠言說什麽劉豫州和關小将軍頗有不和。
我家主公想要請關小将軍入府一叙,想要趁早解開雙方之間的矛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