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口鍋,它又黑又大,就這麽被無情的暴扣過來了!
關平瞧着諸葛亮這詢問的眼神,一臉懵逼。
關鍵這事真他媽的不是自己出謀劃策的,雨我無瓜啊!
完完全全是出自糜威之手,然後與同爲助手的劉敏沆瀣一氣。
劉敏他現學現用,在後面查漏補缺了一番,兩人合夥搞的一出。
尤其是挑撥豫章郡的山越造反一事,完全是出自糜威他自己的謀劃。
等到關平知道這件事後,山越就已經開始叛亂上了,關平隻是鼓勵鼓勵糜威,并沒支招,隻是說多搞些人回來。
但打内心裏,關平是贊同糜威如此這般操作的,不管用什麽法子,先把人拐回來。
就荊南四郡目前這地廣人稀的模樣,完全可以有更多的人口遷徙過來生活。
因勢利導,順勢爲之,當初挑撥豫章郡山越叛亂的形勢,不單單爲了吸引百姓。
更多的爲了讓周瑜憂心,促進自家社團盡早過江,瓜分南郡的手段。
“定國,當真不是你幹的?”諸葛亮面露疑惑:
“我隻是有些奇怪,并不是想要深究此事,心有疑惑,實在是太像你的手法了。”
“諸葛軍師,這事真不是我的幹的!”
完全是兩個人覺得出師了,故而來了這麽一手。
關平此時哭笑不得:“若是軍師不信,你大可去問問神奇的海螺!”
諸葛亮:???
今天諸葛亮的腦子有些混亂,一連幾次出現了大規模的問号,目送關平離去。
第二日,兵分兩路,三兄弟社團扛把子劉備親率一部分士卒從陸路出發。
大搖大擺的經過江陵城,往它身後的腹地攻去,意圖給江陵城内的曹軍增加壓力。
而關羽則是先順流而下,在率軍沿着沔水北上,務必占領漢水以東各縣,切斷襄樊以及江夏對江陵城進行支援的道路。
爲周瑜打下江陵城,赢得更多的時間。
同時讓江陵城内的普通士卒,感到絕望。
總之周瑜他要是沒法子把曹仁騙出來,他就得硬攻江陵城,無論如何,這波損失他也得受着。
若是周瑜他放棄了江陵城,這份損失就得由三兄弟社團來出。
江陵城城高池深,守軍充足,糧草軍械無數,想要強攻,損失極大,但又不得不啃。
控制了江陵城,便算是控制了荊州,而且掌握了通往益州的唯一官道。
對于曹孫劉三家而言,都是異常重要的,誰都不肯輕易放棄。
待到把自家主公的車輛糧草等後續部隊運過江後,關平這才率軍登上自家戰船。
一陣忙碌,把馬的草料先弄好了,至于糧草不用帶上許多,準備采取就食于敵的策略。
尤其是用戰船裝用可比用車裝着要方便許多,還不用占太多的地方。
諸葛亮站在岸邊,向着遠行的船隊招招手,接下來依舊是自己駐守大營,從中調度糧草以及後續士卒。
主公身邊有元直跟随,不用太過擔憂。
而雲長将軍身邊有他寶貝兒子在,大抵上也不用太過擔心。
諸葛亮長舒一口氣,但願一切順利。
“諸葛軍師,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讨教一二。”
諸葛亮搖着羽扇,回頭看去,原來是主公新征召的從事馬谡馬幼常,便笑着說道:
“幼常心中是何處有問題?”
~~
關字大旗在戰船上随風飄蕩,白帆獵獵作響。
三兄弟社團唯一的一艘樓船上,關二爺正扶着單筒望遠鏡,向遠處瞧去。
兒子差人制造出來的千裏眼,當真是神奇無比,站在高處,遠處的山水猶在眼前。
神奇。
當真是神奇啊!
前些日子,三弟在岸邊炫耀的時候,關二爺隻是瞧了兩眼,并未霸占太久。
實在是自家兒子弄出來的好東西,他提前沒接到消息。
故而旁人問,他隻能繼續酷酷說千裏眼三個字。
就這。
還是一旁的周倉鳥悄的告訴他的呢。
今日,千裏遠總算是落到他手裏了,又無旁人,不好好把玩一番,實在是對不起這幾日的心癢。
哎,真别說,此物當真是神奇,平兒他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
關二爺也不用木架子,直接拿在手裏舉着,往遠處看,心裏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關平走上五層,瞧着自家老爹拿着簡易望遠鏡東瞧瞧細看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努力的憋住笑聲。
明明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結果因爲一個簡易望遠鏡,就沒有那平靜的神色了。
老爹他~人設要崩啊!
關平随即歎了口氣,幸虧自己不會制造玻璃,否則真的抑制不住好奇心,給自家老爹整個黑色墨鏡,看看到底能有多違和。
“父親?”關平舉着布包裏的栗子,喊了一聲。
關二爺正努力瞪大眼睛看着望遠鏡裏的景色,聽到兒子喊他,穩住身形,慢悠悠的收好千裏遠,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要不要吃栗子?”
“爹不餓。”
關平随即小跑過來,一屁股坐在船闆上,把布包放在一旁,開口道:
“父親,這個望遠鏡不錯吧。”
“望遠鏡?”
關二爺摸着手裏的千裏眼,原來這個叫望遠鏡,然後見四下無人,也是盤腿坐在船闆上。
“嗯,其實這玩意簡單的很,裏面就是兩塊透明的水玉。
但是想要達到這種效果,還得掌握着水玉該如何磨成鏡片。”
關二爺一副明白了的意思,然後開口道:“水玉磨成鏡片的法子,你可教給旁人了?”
“tui。”
關平吐了吐栗子皮點頭道:“确實教給旁人了,這種活自然是出自工匠之手。
我也不會磨,頂多是個出主意的。”
關二爺摸着長髯想了想:“平兒,那就是說此望遠鏡的是很容易被制作出來的?”
“對,破壞這根銅管,照着裏面的鏡片磨,雖然不知道原理,但工匠好好弄,總歸也能看的更遠一些。”
關平倒是沒隐瞞,本來就是手工的,仿制出來并不困難。
“那此物以後便要小心保管,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以免被其餘人等學了去。”
“父親說的沒錯,此等軍事利器,我們自要好好隐瞞,他們越晚發現越好。”
關二爺摸着長髯,眯着眼睛,望向遠方。
“對了,父親,那個等咱們到了漢陽縣的邊境,先停一停,我要去挑釁江夏太守文聘一番。”
“他?”關二爺捏着望遠鏡,一絲也不放松:“挑釁他作甚?”
“父親不知道,大公子他病了,趙叔他悄悄帶兵來了夏口。”
“哦,原來是這般。”
關二爺倒是不清楚此事,他隻以爲子龍作爲先鋒出發了呢。
尤其是劉琦病了的消息還在隐瞞當中,爲了避免影響軍心。
畢竟軍中有不少劉琦的舊部,萬一呢!
“我等大大咧咧的沿着漢水從漢陽縣路過,必定會經過文聘的防線,若是能吸引他出兵攻打我們再好不過了。”
“平兒,你是想要給他個報仇的機會,然後殺了他吧?”關二爺摸着長髯笑了笑。
“這可不一定能辦到。”關平沒接這個話茬:
“父親也知,如今我們的進攻是深入曹軍腹地,文聘來攻,那我一定要纏住他。
爲趙叔悄悄攻克漢陽等諸縣制造機會,這也是諸葛軍師讓我悄悄告訴父親的事。”
關二爺摸着長髯贊許的點頭,此次出征,本就是爲了吸引曹軍視線,截斷他們支援江陵的道路。
如果能在此期間,爲自家多争取些好處,是誰都樂意見到的。
尤其此次出兵,更多的是爲江東打掩護。
但這又是必須要做的。
那索性就多爲自家争取一些好處。
關平停下掰栗子的手,以後一定得找兩個侍女專門給自己幹這種事。
“平兒,你說若是遷徙百姓到大哥新築的城附近,可好?”
聽到自家老爹的話,關平随手把栗子扔在一旁:
“父親的意思是想要強遷百姓?”
“不是強行遷徙,就像當初大哥帶人從新野襄陽撤退的時候,百姓自發跟随。”
關二爺摸着長髯,仔細思索,他自是知道南郡的分割方法,
而此次出兵也是在南郡境内,莫不如先拿上一些實惠,到時候分割便不會吃虧了。
無論如何,這便宜也不能讓江東占了去,大哥好不容易又有了些家底,需要更多的底蘊。
關二爺想的就是如何做大做強,助大哥匡扶漢室。
尤其是三兄弟年歲已經大了,他們要給後代把盤子做大,讓他們将來匡扶漢室的時候,多一些本錢。
沒有實力,匡扶漢室始終隻是一個口号。
關二爺隻是覺得自己的左臂,在南方刮風下雨天的時候,便會隐隐作痛。
尤其南方比北方還要潮濕一些,下雨天也更多一些。
他不得不承認,他有些老了,但這種話他卻從來不會說出來。
“嗯,父親,這個有點困難。”
關平此時也沒了主意,要如何哄騙那些百姓背井離鄉,拖家帶口的遷徙。
“莫不如等攻下南郡其餘縣城,便把大哥的旗子挂在上面,讓百姓來投?”
“父親不是說要把百姓帶到油江口這裏嗎?”關平搖搖頭道:
“我們占據那裏,百姓便會認爲大伯父會保護他們,他們才不會走,隻會越發的擁護我們。
若是開口讓他們遷徙,用什麽理由呢?
我暫時還未曾想到,要如何做,不過十萬百姓從襄陽一直跟到了當陽縣的長坂坡。
有些強壯的人,一路打聽跟到了夏口,另一部分,我不知道曹操有沒有把他們強行遷徙到中原去。
不過我相信總歸會有漏網之魚,那便先從遷徙他們到油江口作爲突破口。”
關平歎了口氣,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山中存活,還是變成豪強的奴隸或者浮客了?
關二爺一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不能向曹操一樣強行遷徙百姓,這種事,大哥絕不會答應的。
自家兒子鬼主意多,本想讓他好好想想,卻沒想到此事,兒子也有些發憷。
“平兒,此事你便多費些心思,你在戰場上就是一個不喜歡吃虧的主。
難不成在治理百姓上,便沒了主意,虧你還是長沙郡太守。”
關平眨了眨眼睛,您老現在好像還挂着襄陽太守的職務。
不過咱倆誰也别笑話誰,就您那虛職,還不如我這實際的職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