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早就想問的話。
但并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你現在還沒覺醒，知道蘇蘭的真實身份對你并不是什麽好事，還得等等。”
“等到什麽時候？”
“你這麽在乎蘇蘭嗎？”
“我知道這樣說，也許你會很難過，但她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如果我說不在乎，那我又成什麽人了？我隻想知道真相。”
“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尋找，蘇蘭的未來，還有我的未來，決定權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鳳瓊華依舊牽着我的手，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埋怨或者氣憤，甚至嘴角還微微的翹起，好像有點開心的樣子。
這讓我更加如墜迷霧。
我完全相信鳳瓊華對我的感情，如果生生世世的輪回都不能證明，我實在想不出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樣的感情比我們之間更濃烈。
但鳳瓊華對蘇蘭的反應，卻真的是大出我的意料。
在我想像中，鳳瓊華應該很生氣才對，最起碼也得落幾滴眼淚，畢竟蘇蘭和我的關系，已經越過了該有的界限。
但現在我卻沒有看出她有絲毫的不愉快，反而有點竊喜的意思，這是怎麽回事？
鳳瓊華深情的看了我一眼，很快就讀懂了我心中的疑惑。
“你認爲我應該生氣？”
“難道不應該嗎？”
鳳瓊華見我一臉的緊張，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按理說，确實應該，愛情具備排他性，每一個人心裏都有占有欲，自己的另一半，絕對不容許别的人染指。”
“我之前知道你和蘇蘭關系的時候，确實很生氣，我派出金燕雲，讓她帶着白猿去殺蘇蘭，但是爺爺卻暗中教了你小輪回天術，又将蘇蘭救了回來。”
我口中一苦，其實見到鳳瓊華的時候，我已經猜到金燕雲是她指使的了，因爲之前追查金燕雲，隻追查到京都鳳家線索就斷了，鳳瓊華的出現，一切都明白了。
但是聽見她親口說出來，心中還是有點苦澀，更多的是難堪，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也不知道以後又該怎麽面對蘇蘭。
鳳瓊華繼續輕言細語。
“對于這事，我很生氣，去追問爺爺，爺爺沒有說爲什麽，隻是讓我别再殺蘇蘭，直到前段時間，我前世覺醒，才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我現在不告訴你真相，不是因爲其他的，我就是想讓你愛的人是我，而不是蘇蘭。”
我眉頭一皺，這話說的，好像有點矛盾，但我又抓不住其中的重點。
見我更迷惑了，鳳瓊華咯咯嬌笑了起來。
“走吧！我陪你回去取東西。”
“你知道我帶來了？”
“當然知道，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我。”
我心頭一動，握着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一下。
鳳瓊華将身體往我身邊靠了靠，眨了眨眼睛，盯着我看，忽然臉上升起一片紅暈。
“你還是喜歡這麽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每一次都讓我覺得，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天塌了我都不用擔心。”
“隻是這一世，你要答應我，不管将來你去哪裏，去做什麽，都帶着我，好不好？”
我心潮一陣澎湃，腦海之中再度閃現出一些前世的碎片。
一個山村口，黑衣少年正向紅衣女子揮手告别。
“等我！我身負血海深仇，不能帶你去，你就在這等我，我一定回來！”
“離，我想跟着你！”
“不行，我的仇家太多太多，他們拿我沒辦法，一定會從你身上開刀，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隻有遠離我，你才是安全的。”
紅衣女子淚流滿面，黑衣少年的身影孤獨走遠。
畫面再一閃。
黑衣少年身負重傷，掙紮着逃回了山村，但山村裏生靈塗炭，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沒有一個活口。
黑衣少年跪在血泊之中，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像極了受傷的野獸。
畫面再一閃，已經是在斷龍崖上。
紅衣女子身邊放着那口巨大的鎮龍棺，斷龍崖下，滿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妖邪精怪，少說也有十萬之數。
女子眼神中滿是絕望，直到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出現。
“我來了！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将你一個人抛下！”
“你快走，他們是爲了鎮龍棺而來，你走沒人攔得住你。”
“我之前錯了，不應該離開你，隻要能與你在一起，就算與全天下爲敵，又能怎樣！”
短短一句話，豪氣幹雲之中，也帶有鐵骨柔腸。
女子笑了，笑中帶淚，沒有再勸，輕輕的依偎在黑衣男子的懷裏，伸手捧着黑衣男子剛毅的臉頰，癡癡的看着。
“今生你未負我，來世我定不負你，生同生，死同死，生死輪回，别忘了我，我定去尋你！”
“好！我等你尋來！”
“現在，你在這裏好生看着，看我如何斬下他們的頭顱！誰敢欺我莫離的女人，我莫離就要誰的命，一條不夠就十條，十條不夠就百條、千條、萬條，這一世辦不到，就來世，一世辦不到，就生生世世，我要這天都嗚咽，我要這地都顫抖，我要這五方十界，沒人敢犯你分毫！”
話音落，劍光現……
黑衣男子沖向下方，身後響起女人的嬌呼聲。
“一定要回來，要死，也死在一起！”
我的眼中又起了一層霧氣，一把将鳳瓊華抱入懷中。
“我答應你！這一世，不管我去哪裏，不管去做什麽，一定帶着你，絕不分開！死也不分開！”
鳳瓊華在我懷裏輕聲呢喃。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在和我分開，爲了這一天，我賭盡了所有，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輸，你不會讓我輸……”
“一定！不讓你輸！”
幾個字一說完，我忽然覺得無比的強大，這一刻，我仿佛成爲了莫離，我就是莫離，莫離也是我！
“走！回賓館，拿三書六禮去！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我要給你這個世界上，最隆重的婚禮！”
“我要讓你擁有全天下所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