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我心頭也是一驚。
物煞心魔!
自古以來,凡是洪荒神器,必會引起心魔,何況那口青銅巨棺,更是見證過無數屍山血海的神物,僅僅一塊碎片攜帶在我身上,就已經激發起了我的稱王稱霸之心。
這可不是好現象!
現在可是盛世,道法更是講究自然而爲,稱王稱霸那都是貪婪原罪,更會引發無數殺機,我得小心才是。
蘇蘭也是一愣,但她還沒來得及追問,就有人來了。
來人是孟小樓!
孟小樓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沉穩。
雙方見面,寒暄幾句,孟小樓說了來意。
之前我出手救了孟家,但隻收了孟家十八塊九分錢的祈福,爲此孟家舉家上下,都心中不過意,但祈福我已經收了,又不給再收一回,所以孟小樓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讓孟援軍夫妻倆收我當個幹兒子!
孟小樓比我還大幾歲,以孟援軍的年歲、身份、地位,收我當個幹兒子倒也不至于辱沒了我。
更重要的是,幹老子給幹兒子的禮物,那就不算祈福了,是正常的饋贈。
孟援軍當然也高興,和我拉上這層關系,以後啥也不用擔心了,更何況,我是蘇蘭男朋友的事,金陵城都傳開了,借我和蘇家還能更近一層關系,對孟家肯定是好事。
爲此特地爲我準備了一份大禮,一棟上千平米的獨棟别墅,已經開始裝修了,現在讓孟小樓來拿我的身份證複印件等相關證件,好辦理過戶手續。
另外,還有一棟市中心商業街的商業大樓百分之二十的股權。
房産我沒推辭,對孟家我相當有好感,孟援軍父子的作風人品都沒有問題,這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緣法,從我接手孟家的事開始,這因果就沾上了。
這樣我以後也就算在金陵站住腳了,容城那個地方,對我來說,太小了一點。
而且這點财産對孟家來說,也不算什麽事。
孟小樓也是算準了我不會推辭,這才自己大大方方的上門來了。
但股權我沒要,我們這一行,是不能進商圈的,因爲一進了商圈,難免會用些手段爲自己謀利,這是洩露天機的行爲,對我自己不利,千百年來的玄門規矩也不容許。
可蘇蘭一聽,卻不樂意了!
“怎麽?孟大哥,我們蘇家就沒房子住嗎?”
孟小樓何等聰明,這些天蘇蘭對我的一切,他可都看在眼裏,一聽就笑了。
“怎麽可能,不過我兄弟以後來了金陵,也不方便住你們蘇家,不然不成了倒插門了嗎?”
“我兄弟不是常人,可以不在乎外人的閑言碎語,但對于你蘇大小姐來說,也不好看不是。”
“何況,我年長幾歲,你們兩情相悅,我這做哥哥的難道一點都不表示表示?這棟房子,就當是提前送你們的賀禮了。”
蘇蘭那點小心眼,哪裏玩得過孟小樓,被孟小樓兩句話哄的咯咯嬌笑,一臉開心。
我也沒解釋,我和蘇蘭這因果,也解不開了,解釋也白解釋。
蘇蘭見我不解釋,更是開心,一直到蘇遠青帶着周青竹和袁大頭回來,還不停的傻笑。
孟小樓聽說我要回容城去解決周家的事情,交代了幾句小心之類的話,轉身就喊來了他的司機。
“三,你回去領一輛新車,以後就跟着森,工資油費各項開支,繼續從我這領,别讓森出任何事,明白嗎?”
“明白!”
那個粗礦剛毅的司機看了我一眼,簡短有力的回了一句話,立即轉頭就走。
司機一走,孟小樓就對我說了一句。
“這個李三,本名叫李三民,特戰隊退下來的,拳腳功夫相當不錯,我還給弄了持槍證,跟随我多年,絕對忠心,膽量、人品、身手都沒問題,你放心用!”
一句話說完,徑自和蘇遠青等人告别,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都沒給我推辭的機會。
我心中也暗自佩服,孟小樓這氣度,遠超蘇遠青許多,怪不得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政界要員。
我将戰書給了蘇遠青,讓蘇家派人送去茅山,其餘暫時也就沒什麽事了,收拾了一下,就帶着周青竹、袁大頭準備回容城。
之前我有爺爺的箴言限制,不能施展風水術,現在不一樣了,箴言已經實現,周家的金蟾吸水局,也該解決了。
更何況,還有那條白色巨蟒!
我既然答應了它,就一定會做到。
蘇蘭自然跟着我們,防着周青竹跟防賊似的,生怕我和周青竹接近。
幾人到了樓下,那李三民已經開着一輛新車在酒店門口等着了。
還是奧迪A6,孟家好像隻有這種車。
蘇蘭讓周青竹和袁大頭上了李三民的車,我則被她拖着上了大G。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市區,直回容城。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離開容城,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也有些異樣感受。
說實話,我有點想家,雖然那房子是租的,可有九叔在的時候,就有家的溫暖。
現在我即将在金陵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還是超大的别墅,周家也在容城給我置辦了别墅,但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空落落的。
沒有家人的家再大,也隻不過是一棟房子!
不知道九叔現在在哪裏?過的好不好?
還有我親生父母,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這十六年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聯系,自從我跟随九叔走了後,他們就像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沒來看過我一次,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
但我不恨他們,我知道,這是爺爺的決定,爺爺既然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隻是現在我還不明白其中緣由。
還有爺爺,這十六年來,我連一次墓都沒去祭拜過。
我很想回去看看,但我不知道我現在該不該回去?
九叔跟我說過,高家門前那棵雷亟老樹重新抽枝發芽的時候,才是我歸家的時候。
不知道那棵老樹,可有重逢生機?
一路胡思亂想,直到遠遠看見周家的湖心小島,我才強自将這些雜亂的念頭從腦海中趕走,透過車窗,靜靜的看着那座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