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竟是十九歲的少年,這次又是第一次直面社會,被幾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子這般評價,頓時臉面就挂不住了。
當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呦,走了!還來脾氣了。”
”來脾氣能咋的?看那個窮酸樣,渾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塊錢,坐在那裏還礙老娘眼呢!”
“就是,這人比人,差距也太大了,你們看二少,年輕帥氣又多金,每回看見,我心跳都快停止了。”
“小妮子,你發春了是不是?那你可得好好表現,二少要是看上了你,你可就一步登天了。”
身後傳來幾個女子嘻嘻哈哈的打鬧聲,每一聲都像一把無形的鋼針,刺進我心裏。
我心頭羞憤異常,低頭快步疾走,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砰!
直接和剛進門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我自幼就在九叔的監督下修身煉體,體格比一般人強健不少,又是羞怒疾走,力道更比平時要大上許多,這一撞之下,直接将那人撞的蹬蹬蹬後退三步,撞在門邊的巨大五彩花瓶上。
咣當!
一聲巨響,那花瓶碎成一地瓷片,那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咝!
服務台後面的幾個女子一起倒吸一口涼氣,随即一起出聲叱責。
“你瘋了嗎?你敢撞碎我們容建集團的花瓶!”
“你知道這花瓶多少錢嗎?這可是古董,清朝的,二少親自買的,你傾家蕩産也賠不起!”
“你完了,你撞的可是我們二少爺!”
叱責的同時,細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起了淩亂速疾的聲音,幾個女子一起搶了出來,迅速跑到坐在地上那人身邊,一起伸手,将那人扶了起來。
“二少,你沒傷着吧?”
“二少,我家有祖傳的跌打酒,效果好地很勒,我這就回去給你拿來。”
“二少,我開車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心頭一陣悲涼。
什麽時候,世界變得這麽瘋狂!
什麽時候,人們開始沒了禮儀廉恥!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咦!是你!”
聲音中帶着一絲意外,兩分詫異,其餘七分卻是激動。
我睜眼看去,也是一愣,被那幾個女子扶起來的男子,正是之前開三叉戟撞了人的那青年。
一米七八左右的個頭,精神利索的短碎發,面皮白淨,濃眉毛,單眼皮,鼻正口方,地格飽滿,有點像泡菜國的那些偶像明星。
身上穿着合體的藍色西裝,雪白的襯衫,腰間皮帶頭閃着銀光,腳上皮鞋铮亮,雖然我認不出是什麽品牌,可我知道,一定價值不菲。
我還沒來及說話,那青年就将圍着他的幾個女子扒拉了開來,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就抱住了我。
“太好了!太好了!剛才你救了人就走了,我将人送到醫院再找你就找不到了。”
“兄弟,你可知道,要不是你紮了那幾針,哥們可就攤上大事了。”
“羅主任說,如果不是你用針止了那女人的血,那女人都送不到醫院!”
“太感謝你了!太感謝你了!”
周家二少一邊抱着大聲嚷嚷,一邊大力的在我後背上拍打了幾下。
那幾個前台女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自然了起來,眼神閃爍,不敢接觸我的目光。
周二少頗有點自來熟,拍打了我幾下之後,就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走走走,先到我辦公室聊一會。”
我撥開了周二少的手,站着沒動,眼神瞟了一眼那幾個女子。
“容建集團的大樓太高,我還沒資格上去。”
周二少一聽,轉頭對那幾個女子看了一眼,眼神中忽然閃過一抹淩厲。
“我早聽說我們容建集團的前台有問題,氣焰比我還高,看來還是真的了。”
“你們幾個,去财務把工資領了,以後不用再來了。”
淡淡的兩句話,幾個女子的飯碗就丢了。
雖然憑她們的容貌一定還找得到工作,但待遇比起容建集團來說,那肯定是天壤雲泥。
幾個女子全都愣住了,估計她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幾句刻薄話,會讓自己丢了工作。
随即看向我的眼神,精彩了起來。
有不甘、有驚訝、有憤怒、更多的是怨恨。
周二少分明是在給我面子,直接攬着我的肩頭,笑道:“走!容建集團,以後沒你上不去的樓。”
但是我還沒動,第二次撥開了周二少的手,既然打臉了,那就打的徹底一點。
當下手一指那個碎了的花瓶,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假的!”
周二少一愣,哈哈大笑道:“這玩意你也懂?”
我也不謙虛,直接一點頭。
現在也不是謙虛的時候,我要想讓周家二少給我引路,就必須先折服他。
“彩是現在工業顔料,胎都是機器拉坯,假的太明顯。”
“另外一隻也一樣,應該是出自同一窯。”
咝!
周家二少的面色陰沉了下來,恨恨的罵了一句。
随即又搭上了我肩頭,笑道:“随它去吧!不值錢的玩意,咱們喝茶去。”
我第三次撥開了周二少的手,再次一搖頭道:“還是别上去了,茶以後喝不遲,我是來給老爺子看病的,你先帶我去見老爺子吧!”
周二少又是一愣,神色瞬間冷靜了下來。
周家能夠稱爲本市的第一家族,周家二少能夠獨力撐起容建集團,當然不是易與之輩。
雖然他見識過我救人的本事,我在無意之間幫了他一把,但想讓他相信我能救周家老爺子,他還是不會輕易相信。
畢竟,我看上去隻是個十八九歲的毛頭小夥子。
他可以爲了我開除幾個前台,但絕對不會輕易将老爺子的命教給我。
“你能治老爺子的病?”
語氣中充滿了懷疑,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想從我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麽。
“隻要不是癌症,應該還沒有我治不了的病!”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語氣中卻透露出極其強大的自信。
九叔曾經說過,以我的醫術,隻要人還沒死透,我就能從鬼門關前将人搶回來。
我相信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