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教育問題一向不容忽視。
酒足飯飽。
彩畫、白泡泡和器靈三姐妹結伴去往天盆。
栗子香則杵在廚房,一邊洗碗刷鍋一邊哼着小曲,等忙完,她熄滅光亮,擦擦手邁步而出。
一眼便看到牧長清和豆皮在繞着清香湖跑動,手上各拽了個風筝。
大冬天放風筝,屬實稀罕。
她忍不住露出溫暖笑容,閃身上前将豆皮抱進懷裏用力貼貼,寵愛道:“寶貝先别玩了,跟姐姐洗澡去。”
“不要嘛,我還沒玩夠呢喵!”
“明天再玩,你看你都出汗了……噫——臭臭的~”
“……真的喵?”
豆皮停止掙紮,低頭嗅了嗅,一臉狐疑。
貓鼻子雖不如狗鼻子,但也是蠻靈敏的,她明明沒聞到臭味。
牧長清見狀補刀:“妖和人一樣,很多時候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奇怪氣味,比如現在。”
“喵?”
“我反正聞到你身上有股若隐若現的臭味哦。”
“喵!!!”
豆皮瞬間炸毛,徑直丢下風筝催促道:“走走走,栗子姐姐我們洗澡澡去喵!”
栗子香便帶着她去了清香湖歪脖子桃樹下的那個泡澡專用池。
牧長清自是不好在此,拿上未完工的麻将圖案去往桃林,認真回憶什麽九筒、二條、幺雞之類的玩意兒。
他繪畫功底不行,隻能大緻畫個基礎,後續還得讓女朋友潤潤色,弄正規點。
大約個把小時後他終于将麻将完工,順手開始寫規則。
說起麻将規則……那是真的頭疼。
版本太多了!
且不說傳播去周邊國家後他們衍生出了多少,單就沖國國内便有兩位數。
牧長清想破頭皮,又花了倆小時才算基本寫完規則,大緻和川麻差不多。
細節上可能有點不那麽完美,但無傷大雅,後續再完善便是,反正蒼星界又沒第二個人或妖知道麻将,好賴還不都他說了算?
忙完這些,大約到了晚上十點鍾光景。
他靈識散開,探查到栗子香和豆皮正在卧房裏看“電影”,便不打擾,摸出符紙繼續工作。
雖說啊屁雞靈符已經交給了花莉他們三個,但他還得弄點靈能塔符——三檔,數百米高那種。
之前礙于修爲不夠弄不出來,如今到了元丹境,倒是可以嘗試一二。
又兩小時後……
牧長清無力地趴在石桌上,一臉死相。
十次,全失敗了。
相較于二檔靈能塔符,三檔的難度系數要高十倍不止,由此帶來的精神負荷、腦負荷也變得極爲明顯。
十張廢符下來,他蓦然有種被榨幹的錯覺,好似跟小白狐在屋裏戰鬥了一整宿。
咔嚓——咔嚓——
身後忽然傳來積雪踩踏聲,接着一雙漂亮的淡金色眸子便出現在眼前。
栗子香蹲下身,兩手搭桌沿,下巴磕着桌面,眉眼彎彎。
“看完了?豆皮呢?”牧長清笑笑,伸手輕摸狐頭。
她舒服地閉上眼享受,片刻,睜眼輕聲道:“睡着了,宗門比武這幾天她到處野,累得很。”
“這小丫頭……你發現了嗎?她其實在逐漸向你靠攏,今天甚至學着做菜,看她意思,以後也想做個賢妻良母。”
“不好嗎?”
“挺好的,溫柔乖巧又懂事,咱倆以後要真生個兒子出來,他可有福了。”
“是呀,甚至比你還有福~”
牧長清微微一愣:“有嗎?你倆都是天妖國家的公主,論地位不是一樣的?”
栗子香搖搖頭,忽而起身,順便将他也拉起來,拽着往主樓方向走,邊走便道:“現在一樣,以後不一樣。”
“什麽意思?”
“豆皮以後是要做黑貓國女皇的。”
“……”
震驚!
他一直以爲貓皇和貓皇後或許會再生個兒子出來繼承皇位,再不濟,從族内擇優同族,沒成想居然早就做好了讓豆皮繼任女皇的打算嗎?
想了想,他擡頭看向八樓,嘴角禁不住揚起一抹弧度:“我還真想不出她變成女皇會是什麽樣子。”
“以後就知道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那想什麽?”
話落,栗子香已是拽着他來到後院澡房。
推開門,裏頭香氣撲鼻,熱氣騰騰,溫暖的水面上撒了許多桃花瓣,甚至還有兩艘小紙船。
四周則亮着不少蠟燭,昏黃中帶着溫馨。
嘎吱——
房門合上。
栗子香低眉垂眼有幾分羞澀,走上前幫牧長清寬衣解帶。
後者亦如是,順手幫她。
“長清,我們什麽時候東行呀?”
她外衣滑落,在即将落地前被牧長清伸手抓住,放進旁邊的簍子裏。
“今天是十二月初九,争取下旬出發吧,畢竟還有些事要完成,比如幫馬宏元治療、配合宣傳小劇、安排後續工作等等。”
“嗯……但是到了下旬,便離新年沒幾日了呢。”
牧長清動作停住。
想了想,将她胸衣扔進簍子,又舉起手配合她。
等自己上身傳來冰涼感,他笑笑:“那就幹脆過完年再走。”
“唔……”
“怎麽,不想?擡下左腳……右腳。”
栗子香将頭發撩至身前,出于本能,害羞地遮擋住關鍵部位。
頓了頓,她嬌羞道:“不是不想,而是……而是那天挺重要的。”
“當然重要,新年能不重要嘛?”
他也左腳右腳一個慢動作。
完事兒,小白狐捂住胸口,輕擡修長美腿先進入浴桶,緩緩下沉,水面上的紙船和桃花瓣随之飄蕩不休。
她仰頭望着還站在外邊的心上人,眯眼輕笑道:“栗子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
“你猜?”
“女妖心海底針,不猜。”
“讨厭~”栗子香伸手攔住他,“不許進來!”
“……”牧長清哭笑不得。
他雖說是個修仙者可以用靈力維持體溫,但這樣赤條條站着很蠢啊。
正要說話,他不受控制坐在了浴桶旁的高椅上,隻有兩條腿被允許放進水中。
小白狐鳄魚似的遊上前。
嘩啦——
出水,洪波湧起。
她湊上前貼貼,仰頭微笑,一言不發,手捧巍峨認真工作。
“……”
牧長清背靠椅子,仰頭看向天花闆。
罷了。
她不說也沒關系,到了新年那天自然就知道了。
此時此刻……還是享受裆下吧。
…………
十二月十日,二人去往天盆混臉熟,回來時帶了二三十名主要成員聚餐。
席間,大家讨論得熱火朝天,最終将宗門名字确定了下來:惟俠派。
十二月十一日,二人再去天盆,在南邊那塊山門巨石碑上題字。
姜晨題了“惟”字,牧長清題了“俠”字,栗子香則題了“派”字。
而“惟俠不敗”四個字也成了宗門口号。
既表明風格,也暗示惟俠派永不敗,中二氣息滿滿,相當契合這個年輕妖爲主的熱血宗門。
此外,這三個字可不一般,每一個都暗含了“意”,當天就引來不少妖參悟,試圖從中領悟出“意”,從此平步青雲。
然而沒那麽簡單。
接下來的十二月十二日到十五日,牧長清在家陪栗子香煉馬宏元的解藥。
本來一天就能搞定,奈何他非要學,又多花了兩天,還真被他學了個一招半式,至少可以自行煉那個固氣補腎的丹藥了。
之後去往北冰縣城找馬宏元,結果沒找到,鄰居說他和馬玉玉已經小二十日沒回來了。
無奈,牧長清隻能先收好解藥,第二天回到宗門參與彩畫的宣傳小劇。
這是個很新奇的體驗,和地球上那些劇組大不一樣。
她的團隊一共有十三個妖,各司其職,其中“攝影師”有四位,手拿各式納境珠,作用各不相同。
而他們“剪輯”的手法更是讓牧長清吃驚。
科幻!
簡直跟科幻片裏那種虛拟光屏一樣!
隻不過沒有複雜的條條框框,就是單純用靈力截取片段進行拼湊,但這也足夠讓他驚訝了。
拍攝共持續了十天,最後一天拍的是同框。
整個宗門上上下下共計二百三十四号成員全部到齊,入場動作千奇百怪,要多裝逼有多裝逼。
最後成品也頗爲壯觀——
以小浮空山爲背景,一頭巨大羽蛇屹立在後方高處,前方是密密麻麻的惟俠派弟子,什麽妖都有。
而在最前方,以姜晨爲C位,牧長清二人及各大長老爲輔。
大家手持武器輪流排開,靈力閃耀,氣勢滔天。
“好!結束!”
彩畫高舉雙手大聲宣布,衆妖頓時放松下來,收回武器,興奮的左右交談。
頓了頓,一名花妖來到彩畫身旁,舉着納境珠古怪道:“畫姐,這東西是不是壞了啊?”
“啊?不會吧?上個月才買的啊。”
“是啊,可是……我剛才爲什麽通過它看到了天上有座巨大的山一閃即逝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