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佛門立地府,建幽冥,偏偏拿住小七,原因就在這裏。
立地府建幽冥的事,又不止佛門一家聰明。各路神魔,聰明的多了去了。隻不過佛門臉皮更厚,更不要臉,鑽了這空子,搶了先。
隻要不傷害到小七,天帝便不會把佛門怎麽樣。
這是瞅準了天帝至公,太上無情。
“迂腐?”常昆道:“你說我迂腐,那當初建立幽冥地府時,你回道人爲何不鑽這空子?别說你不知道。有所爲有所不爲,僅此而已。”
“你道理大。”回道人悶哼一聲:“你小子是人家女婿,讨個口封怎麽了?道爺我可不是人家女婿!”
常昆擺了擺手:“這事不必再提。”
便道:“你這回來了,便别忙着走。過幾天是我婚期,吃過酒再走不遲。”
回道人笑道:“我這回來,就是吃你喜酒來的。其他的都是旁支末節。不過你小子要卸任這事,還是要仔細考量考量。千萬别留下爛攤子。”
常昆笑道:“卸任之前,該處理的事,我自然要處理的妥妥當當。”
婚期将近,常昆這裏做好了各種準備。需要邀請的客人,其實不多。回道人自個來了,不需常昆專門去找他,另外範無救、謝必安兩位兄弟,必須要請。
除此之外,也就諸葛丞相和嶽元帥、白素貞,至于其他的,似乎沒有了。
常昆的交際圈子,真心不大。勉強如果還要再算,最多加上溫元帥、康元帥、鍾馗鍾判官、哪吒這幾個。
至于三娘家的,不便請。
惠蘭似乎沒有什麽關系好的朋友,隐娘更不必提。
簡簡單單,常昆也喜歡。
于是便派出麾下昆吾從神去送請柬。
祁六子持了請柬,往地府去請範無救、謝必安、鍾馗幾位。一路下到地府,過了鬼門關,到鬼城之中,直奔無常司。
進門時,正逢一人擦肩而出。
仔細一看,卻是西府地獄的撒旦。
這撒旦識不得祁六子,隻點點頭,走了。祁六子還了一禮,走進無常司。到了正廳,見範無救謝必安兩位正在堂上分辨善惡。
抱拳道:“七哥!八哥!”
兩位一看是祁六子,高興的不得了。
分賓主落座,範無救笑道:“祁兄弟怎有閑暇到這裏來?真是好久不見,挺想念。”
祁六子笑道:“這回是送請柬來了。”
便把請柬取出來,交給二位:“主上這回辦喜事,着我來請兩位哥哥去吃酒。”
範無救謝必安把請柬打開,上面神光鋪灑,顯化出常昆的影子。
常昆影子與兩位抱拳,笑道:“七哥八哥知道我的事,我這回與我家小一、小七在她們父母面前補上那媒聘之禮,正式把婚嫁的事辦了。我不能忘了七哥八哥,請七哥八哥早些過來,咱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
範無救謝必安大笑。
範無救道:“好好好,這喜酒我是怎麽着也得吃!常兄弟盛情相邀,我與老八必早去!”
常昆的影子抱拳哈哈一笑,散去無蹤。
這裏祁六子給黑白無常送了請柬,也不記着去尋鍾判官。都是高縣時的老熟人,許久不見在,怎麽也要叙叙舊。
一番老話翻下來,都愉快的。
祁六子便說起進門時看到的撒旦,問道:“進門時見着那西府的撒旦了,他不是西府主宰麽,怎麽跑這邊來了?”
範無救笑道:“那西府地獄,畢竟根底淺。規矩混亂,做的不大好。他是過來取經來了。”
謝必安也笑道:“上回考功,西府地獄被我們這邊遠遠落下,神府上頭下了斥責令,教他好沒臉面。”
“這段時間經常往這邊跑。不是閻羅殿,就是判官屋。我們這無常司也來了好幾回。說是觀摩觀摩,便于他回去重組西府,建立秩序。”
“原來如此。”祁六子恍然:“些個土著魔神,的确沒什麽底蘊。”
這裏聊了半天,才告辭作别,祁六子去尋了鍾判官,遞上請柬,即歸。
與鍾馗判官,祁六子沒什麽交情,自然不存在叙舊的問題。
...
常昆一下子娶了張家兩個女兒,這事在外人看來,似乎理所當然。别說兩個,七個一起娶了也不會遭人閑話。
畢竟這大夏朝,高層都知道常昆。知道他是個厲害人物。甚至少數一些,還知道他不是凡人。
不過在常昆自己這裏,卻是費了不少心力。
隻娶大丫頭一個,張家兩口子都樂見其成。可還要把小七也娶了,即便小七自個兒願意,張爺也覺得可以,但張夫人那兒,卻是費了好大功夫才說通。
便是說通了,這段時間也多給常昆白眼,不待見他。
隻有張爺,每天還是一如既往,尋常昆下棋、作畫,或者外出郊遊、野炊。這位張爺,說實話,天帝就是天帝,這心胸到底有多開闊,這世間,除了家裏的老婆孩子,沒有任何事,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張家現在也是家大業大。
不過這個家大業大,也隻是尋常的大。其實照着張家的底子,便是成爲大夏朝紡織第一也沒問題,依着張夫人的能耐,沒有什麽事能難到她。
隻是張爺覺着,有這麽大足夠了。不需要更大。這才紮住步子。
但在大名府,仍是首屈一指的大戶。
常昆和張家兩個女兒結婚,本來要大辦特辦。但張爺嫌棄鬧騰,便隻請了些許幾個人。跟常昆這邊差不多。
但到了成親這天,卻是人山人海。
有請柬的來了,沒請柬的也來了。
大夏朝一幫文武朝官,夏皇盧象升一家,加上各種護衛、小厮之類的,人數以千計。大名府有名有姓的也都來了。
而常昆這邊,更不用說。他雖然隻下了幾道請柬。但很多神仙,還是來了。也有百餘人。
于是搞的風風火火。
不大辦也大辦了。
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一應禮節,一個不差,程序走下來,終于算是全了遺憾。
拜過之後,站起來,看着上首坐着的張爺夫婦,常昆心裏一松。
卻這會兒,想着,三娘隐娘和惠蘭,尋個日子也得辦一辦。不能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