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回道人揪着一個瘦長的大高個進來,似如拎着一隻雞,一臉可憐巴撒模樣。
他喊道:“莫忙,莫忙。小子,一個可不夠哇。”
回道人揪着瘦長大高個一進來,小白臉撒旦便轟然起身:“姓呂的,你欺人太甚!”
常昆詫異道:“怎的,你們這是?”
這情況看起來不怎麽對頭啊。
回道人嘿嘿一笑:“撒小蛋,你急什麽急?這回我可不是來給你配對的。”
幾句話下來,常昆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回道人上回耍子到這裏來,覺得亞威恒宇的幾個神系特别有趣。也不知他怎麽搞的,反正亂七八糟一頓雷鳴閃電般操作,讓撒旦誤會了他,以爲要給撒旦找個男閨蜜配對。
這男閨蜜是另一個神系執掌死亡的神靈,喚作哈迪斯。
這一番操作,把撒旦和哈迪斯搞的腦袋冒煙,尤以哈迪斯被他坑的凄凄慘慘。
“你以爲我信你的鬼話?”撒旦警惕的盯着回道人:“宙斯那老雜毛被你坑的什麽畜生都驲,你還想坑我?!”
“這是哪裏的話。”回道人詫異道:“我那是成全宙斯,怎麽就坑了他了?”
撒旦道:“你若不坑宙斯,又怎麽會被那些肌肉棒子追着打!”
“我跟他們玩呢。”回道人哈哈一笑,摸了摸腰間的劍器:“怎麽滴,撒小蛋,你污蔑道爺我,是道爺的劍不利了?”
撒旦立時閉嘴,躲到常昆身後去。
常昆哈哈大笑:“牛鼻子也揍過你呀!”
撒旦不吭聲。
顯而易見,這小白臉早被回道人教訓過。
回道人見撒旦認同了他的道理,便把揪着的瘦高個往面前一扯:“常小子,這是哈迪斯,也是亞威恒宇死亡權柄的執掌者之一。他與撒旦兩個合起來,掌握着超過八成的死亡權柄。”
又道:“人,我給你帶來了。這兩個家夥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物,定能爲你所用。”
言罷丢下哈迪斯,拍拍手就走:“道爺我繼續耍子去也。”
不見了蹤影。
常昆了然。這撒旦與哈迪斯合起來,才算亞威恒宇的死亡主宰。比起艾歐恒宇的耶格,這兩個在權柄上,差了一層。
若要扶持,自然兩個一起扶持。
且又說有野心,那就再好不過了。
常昆招手:“哈迪斯是吧,過來坐。”
哈迪斯這會兒早瞧的分明——這魁梧大漢也是個回道人般的厲害人物——早瞧見了撒旦鼻青臉腫模樣,料是被揍了一頓。
這裏常昆發話,他不敢怠慢。他比起撒旦,還要稍遜一籌。撒旦都被扁了一頓,他若硬剛,也不能幸免。
忙上前來。
常昆亦如與耶格對待一般,把話說的明白通透。天庭地府,天帝大道,并不隐瞞、疏漏。
隻道:“其一,你二人...或可再加一個耶格,将爲泰山神府下平分地府秋色的新部司之執掌。其二,佛門勢大,但隻要爾等作了正神,佛門也不能明面上把爾等如何,隻能施展計謀應對。”
“其三,在泰山神府光輝輻射到亞威恒宇之前,我不會爲爾等封神。卻須爾等在光輝輻射至此時,以在野神靈的身份向泰山神府上表,我才能封爾等正神。”
“其四,僥幸之心不可存。若無我敕封爾等正神尊位,一待泰山神府光輝輻射至此、佛門開拓至此,爾等就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被誅殺鎮壓,要麽被降伏爲牛馬。”
“是作泰山神府正神,還是爲佛門牛馬豬狗,常大爺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考慮。若應下,便等時機,若不應,我轉身就走。”
他這裏将利弊道來,撒旦與哈迪斯聽了,心中不禁千回百轉。
畢竟土豹子,不知大道之高遠、混沌之遼闊。着實吃驚不輕。
這才知道,有大道化身的天帝建立的天庭主持天規,有在野的各路神魔仙佛道統開拓新生諸世。
這裏頭的危與機,幾乎是一目了然的事。
無疑,天庭是正統,最強大不過。各路神魔仙佛道統,則是在野勢力,與天庭不能相比,但與任何一個世界相比,無疑也是龐然大物,不可抵禦的存在。
天庭要謹守天規,維護高高在上的大道,對諸世土著神魔,并無多少觊觎之處。真正的威脅,無疑是在野的各路神魔仙佛。
一旦各路神魔仙佛開拓到這裏,背後靠山的他們,下場幾可預見。
撒旦沉吟了一下,道:“上帝難道不管?”
眼皮子還是淺了。
常昆道:“爾等所稱之上帝,此亞威恒宇之主宰亞威,乃天帝在此世的化身。開拓新生諸世,乃天帝敕令,你說上帝亞威會不會管?”
當然不會。
隻要開拓的各路神魔仙佛遵守基本規則——不以破壞、掠奪爲主,那麽天帝的化身必定将視而不見。
常昆抛出一個誘惑:“當初仙天法會上,天帝有言:萬類霜天競自由,許的各路神魔仙佛開拓新生諸世,也要許的新生諸世神魔反向開拓。爾等新生諸世之神魔,無疑不是舊世各路神魔的對手,要保住性命都難,至于反向開拓——最重要的,是立足。常大爺我,便給爾等一個立足的機會。”
沉默着的哈迪斯蹦出話來:“我願意!”
果斷之極!
撒旦幾乎隻差半個彈指,也說出這句話來:“願意!”
常昆撫掌:“好。”
便彈指一引,捏拿出兩道法印,分發給撒旦、哈迪斯:“你二人各持一枚。地府因着當初天帝一言,給了佛門空子可鑽,使我泰山神府難以插手。泰山神府光輝輻射,與地府同步,而地府幾可當作佛門來看。”
“一待泰山神府光輝輻射至此,佛門兵鋒必同時抵達。爲防你兩個連第一波打擊都吃不住,我予爾等這兩道法印,事急時,捏碎即可至泰山神府來見我。”
言罷,常昆站起來:“接下來便是爾兩個的事。我等着你們來見我的那一天。”
餘音袅袅,常昆已無蹤矣。
撒旦與哈迪斯各自持着光輝燦爛的法印,感受着其中壓迫性的法則權威,對視一眼,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