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剝奪佛門對地府權柄的控制,除非哪天佛門犯下滔天罪孽,觸犯天規,才能名正言順收回來。
現在是不能的。
所以常昆計略支持另外一個山頭,與之競争。
這山頭哪兒去找,是核心問題。
常昆點點頭:“元帥所言極是。得有能耐的,扛得住佛門的壓力,才能分走地府的權柄。”
康元帥道:“隻盼府君心中計較妥帖,有了合适的人選,再執行此計。”
常昆點頭,送走了康元帥。
地府還需要這位元帥坐鎮,雖然泰山神府對地府的掌控流于表面,真正的權柄不在手中,但無論如何不能視而不見,需要一位位高權重的人物時刻坐鎮地府,教地府不可忽視了泰山神府的存在。
對于分權的計略,常昆也挺頭疼。在野的大羅金仙,他也知道不少,但極少有單槍匹馬的,大多都有自己的勢力和道統。
而便那種沒有建立勢力和道統的,常昆大抵怕也請不來——人家要顧忌佛門的威勢。二則教個大羅金仙來做常昆下屬,怕也沒人願意。
大羅金仙,那都是唯我唯一的存在,常昆修爲既不比人高,根腳既不比人深,憑什麽要來常昆手底下當差?
何況單槍匹馬的大羅金仙,一個個多半都是那種隐世修行,一心隻向大道的。這樣的存在,若是願意當官,早當了,也輪不到常昆現在去招攬。
可沒有這種級數的厲害人物,這分權的計略便無法施行。
正是常昆頭疼之時,有人來見他。
“牛鼻子!”
常昆大喝一聲,舉拳便打!
回道人哈哈一笑,橫劍格住常昆:“你小子現在抖起來了,見面就要打我。”
常昆一拳震退回道人:“你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把我架上火坑,我怎失逍遙自在?”
回道人笑道:“你小子不識好歹!要不是我,你能做泰山府君?”
說着話,抓起常昆放在案桌上的茶壺,咕嘟嘟灌了個底朝天:“嗨呀,這回可把我累壞了,小子,要不是因着你,我還得再逍遙個萬八千年才回來。”
兩個相對而坐。
常昆好奇道:“前時你說出去耍子耍子,到哪裏耍去了?”
回道人嘿嘿一笑:“耍嘛,肯定要去好地方耍。”
“搞到什麽趁手的寶貝了?”常昆道:“當初可是說好的,回來給我帶幾件,拿來吧!”
回道人立時露出肉痛之色:“常扒皮殊爲可恨!”
磨磨蹭蹭從懷裏掏出物件物事,常昆一看,就要入手,回道人忙擋住他:“隻一件,多的沒有,自己挑。”
“隻一件?”常昆不滿:“合着你出去一趟,就搞了這五樣啊?”
回道人吹胡子瞪眼:“就?小子,這五件可都是好寶物。尋常的能入的我的眼?”
“一件?”
“一件!”
“兩件!”
“就一件!”
争了幾句,常昆見回道人隻給一件,也沒法子。看了一遍,挑了一顆拳頭大小種子模樣的物件。
回道人見他挑好,忙把其他四件收起來,不舍的看着常昆手裏的種子:“這可是靈根...我還想種在我府中花園裏呢,被你挑了。”
常昆仔細摩挲,一邊問道:“什麽靈根?”
“世界樹。”回道人道:“是一恒宇的世界樹破滅之後,留下的唯一一顆種子。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搞到手呐!”
世界樹?
常昆道:“類似建木?”
回道人點頭:“類似建木,但又不同。建木乃先天甲木之本,這世界樹則不是。因之開辟了一方恒宇,可謂之五行俱全。你把它種好喽,待其結果,每顆果子便是一尊天地之靈。”
常昆聽了把目光從種子上收回:“那有什麽用?”
“有什麽用?!”回道人瞪大眼睛:“你居然說這話?!你要是看不上,就還給道爺我!”
常昆一把收起來:“送出的東西哪兒有要回去的,牛鼻子不要臉!”
“去你的!”回道人罵道:“你小子不識好歹!”
道:“這世界樹乃一方恒宇之根,本質了得。所孕育的天地之靈,每一尊成熟之後,都有真仙的力量。我本打算自己種,養出來作道兵,爲我燒火搖扇、看家護院,卻給你小子拿去了。”
又道:“你小子好歹已經是個三品清貴,這東嶽大帝的神位不說,你自己清貴尊神所屬的從神有幾個?質量如何?若得把這種子種出來,你好處大了去了!”
常昆一聽,不禁驚訝:“真仙?”
又道:“能結幾個真仙?”
回道人道:“世界樹能活多久,便能結多久的果子,你說幾個真仙?”
常昆哈哈一笑:“那還不錯。不過這樹多久能結果?”
回道人雞賊的笑了起來:“你把它種下,十萬年發芽,十萬年成長,十萬年成熟。而後花開十萬年,成果十萬年,成熟十萬年。馬馬虎虎,六十萬年初果。”
常昆瞪大了眼睛,吐出口氣:“靠!”
“又被你坑了!”常昆道:“你是不是在種子上下了什麽法術,教我一眼看中?”
回道人直接否認:“放屁!我呂洞賓是那樣的人嗎?”
“你就是那樣的人!”常昆道:“坑我忒爽是吧?”
回道人哈哈大笑:“你自己選的,幹我鳥事。小子,别什麽都往道爺身上推。”
常昆郁悶的很,拿這牛鼻子沒辦法。
兩個人認識好些年了,常昆與很多人交流,沒一個是回道人這樣的——讓他感覺放松,言語無忌。
“算了,常大爺被你坑的也不止一次兩次。”常昆道:“你這次回來,直接找上這裏,又有挖了什麽坑等着我跳?”
回道人道:“什麽挖坑不挖坑的。我是給你送及時雨來了。”
“及時雨?”常昆眉頭一聳。
“沒錯,就是及時雨。”回道人道:“你坐上這位子,麻煩不少吧?煩惱不少吧?那地府把你加起來,空蕩蕩的,我琢磨着以你的性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牛鼻子嘿嘿直笑:“這點你就不如我。我做這府君時,泥塑的木胎,他們想怎麽搞就怎麽搞,幹我屁事。你小子則不同,我知道你,你要是做什麽事,心心念念得想着做完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