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到什麽地步呢？
在曆史上滿清入關的時候，所有滿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漢八旗的人口加起來也沒有超過一百萬人。
而同時期的大明人口至少在大幾千萬，甚至有人認爲已經上億。
從這一點來說，曆史上滿清對明朝的征服近似奇迹！
朱慈烺當然不可能允許這種奇迹再次發生，所以他非常果斷的選擇了舉起屠刀。
既然女真人很少，那麽隻要把他們全殺掉不就行了？
也不需要全部殺掉，但所有能夠成爲女真士兵的男子都應該全部去死。
然後，大明就可以占領女真人的土地，把擁有知識和智慧的女真人老頭趕到深山老林去餓死，接下來把女真人的女人分散發配給有功将士們當妻妾，把存活的女真人孩子們教化一番，整個事情就結束了。
聽起來似乎很殘忍，但事實上自從周武王分封諸侯以來，華夏人對異族的“教化”一直都是這個路數。
隻有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聖母才會天真的以爲和異族好好說話交流就能教化，但華夏族五千年來的擴張和教化，從來都是伴随着鐵血和火焰。
強大的民族必然都是善戰的民族，這一點古今中外無一例外。
在朱慈烺的身邊，一名明軍武将有些遲疑，随後輕聲提醒：“殿下，若是這個命令傳回去的話，是否會引起京城之中某些人的不滿？”
朱慈烺笑着看向這名明軍武将，道：“什麽人？”
武将略微遲疑了一下，随後咬牙道：“還能有什麽人，當然就是那些喜歡成天把禮儀道德挂在嘴邊的謙謙君子了。”
朱慈烺忍不住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朱慈烺拍着武将的肩膀，正色道：“政壇之中，豈有君子可言？要有，也隻不過是僞君子罷了。”
既然是僞君子，那又何必在意他們的感受呢？
得到了朱慈烺的命令之後，明軍開始對這支清軍進行剿殺。
這支清軍原本是應該在阿濟格的帶領下奮力抵抗，至少要爲多爾衮拖延一些時間的。
阿濟格早就已經跑路了，隻不過在跑路之前嚴令這支清軍就地抵抗。
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支清軍的士氣能有多少……
用四個字就足以形容——一觸即潰！
“我們投降，投降！”
步兵和騎兵的不同點在于，騎兵打不過還可以跑，但步兵打不過想跑的難度就太高了，尤其這裏還是騎兵爲王的草原！
但很快，滿清的士兵們就驚恐的發現了一個事實。
就算是跪在地上投降的清軍士兵，同樣也被明軍肆無忌憚的當場殺死！
在察覺到這件事情之後，又有一批清軍将士選擇了再度反抗。
很顯然，這種反抗隻能是徒勞無功。
“砰！”
李定國坐在馬上，透過火槍的瞄準孔看着十米外那名想要沖到他面前的清軍軍官中槍倒地身亡，臉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自殺不行麽，非要浪費本将軍一顆子彈！”
在李定國的身邊，阿布鼐看着這一幕，臉上露出了極爲羨慕的表情。
阿布鼐忍不住開口說道：“李将軍，究竟什麽時候太子殿下才能夠允許我們察哈爾人大規模的列裝火槍呢？”
阿布鼐可太喜歡火槍這種東西了。
如果有了火槍，别說是區區的科爾沁了，就是更加北方的漠北喀爾喀諸部，還有漠西的衛拉特聯盟諸部，那也都不可能是察哈爾部的對手啊！
李定國笑着吹了一下槍口的火焰，對着阿布鼐道：“這種事情問我有啥用呢？阿布鼐将軍，你還是去問太子殿下吧。”
阿布鼐頓了一下，無奈的歎息一聲：“隻能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了。”
兩人閑庭信步，信馬由缰的聊天，在他們的面前，衆多清軍将士們紛紛倒地身亡，鮮血染紅了草地，也染紅了不遠處的河流。
夕陽西下，血色的晚霞遍布天際，這一刻天地之間的景色竟有了一種極爲殘酷的和諧感。
多爾衮是在第二天的淩晨時分得知的消息。
看着跪在面前的巴達禮和阿濟格，多爾衮的臉色極爲難看，半晌之後才從嘴裏擠出一句話來。
“所以說，科爾沁部的所有騎兵，還有阿濟格你的一萬部隊都沒了？”
巴達禮和阿濟格不敢說話，繼續砰砰的磕頭。
多爾衮：“……”
無數怒火在多爾衮的心中積蓄着，猶如一座岩漿湧動，即将噴發的火山。
但多爾衮沉默良久，終究沒有爆發。
終于，這位滿清的睿親王再一次的開口了。
“你們兩人明日起随俺一起撤退，現在回去休息吧。”
巴達禮和阿濟格如蒙大赦，齊齊道謝，然後并肩離開。
站在多爾衮的帳篷之外，巴達禮和阿濟格兩人對視一眼，明顯松了一口氣，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均想：“還好，總算是活下來了。”
但旋即，兩人又都有些疑惑。
明明這一次的戰争，滿蒙聯軍才是更強大的一方，怎麽就被朱慈烺一路牽着鼻子走，最終到了這一步呢？
多爾衮的心中同樣也有這種疑惑，這讓他非常的煩躁。
一名謀士輕聲進言：“大王，巴達禮和阿濟格兩人犯下大錯，爲何不對其進行懲治呢？”
多爾衮冷冷的看了這名謀士一眼，頓時就把對方吓得噤若寒蟬。
“愚蠢！”
說完這句話之後，多爾衮沒有再開口。
如今的多爾衮，面臨的不單是朱慈烺這個外憂，還有盛京城之中濟爾哈朗那個内患。
如果這個時候殺掉巴達禮和阿濟格，豈不是會原本就已經不夠穩定的軍隊之中再生變化？
多爾衮又不是傻瓜，他當然不可能這麽做。
就算是要處置巴達禮和阿濟格，那也得等到回了盛京，打退了明軍的進攻之後再說！
一陣夜風吹起帳篷的門簾，清涼的空氣吹打在多爾衮的臉龐上，讓他的精神不由自主的爲之一振。
“俺還沒輸呢，朱慈烺！繼續玩下去，看看究竟是誰更加的技高一籌！”
多爾衮恨恨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