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與你再待得久一點,恐怕要少活好幾年。”
徐元會一聽,頓時拂袖大怒,周身遁光乍現,化爲青虹朝着明心宗方向飛去。
而江若流并未出聲多說甚麽,隻是臉上帶着笑,點了下頭。
其實在場的三人又豈能不明白各自的心思。
就算是一頭豬,能活上幾百上千年,那都能長出一副七竅玲珑的心思。
徐元會與畢雲泉兩人明知無法再挽留江若流的情況下,轉而想用情誼相牽,再者他們兩人一直以來也都大力栽培,并對其有絲毫的虧待。
如此這般之下,江若流雖因師命之故,而重回萬劍門,但今後也定當會對明心宗多有照拂。
畢竟一位執掌萬劍劍藏的真君,隻要今後修爲提上去,那可不亞于五宗掌門。昔日萬劍尊者可是威壓南州,威勢超過紅月不少。不過因爲本身是魔魂緣故,隻如流星般璀璨地從南州這方大地上空掠過而已,其造成的影響着實有限。
當然明心宗不似正陽宗根基淺薄,眼下金丹後期的真人也仍有三人,或許再過個一兩百年,他們當中就有人能突破。
即便三人全都失敗了,隻要能撐過一段青黃不接的艱難時候,明心宗以自身底蘊再培養出一位元嬰真君,也并不是一件什麽難事,所缺的不過是些許時間而已。
隻不過在他們幾人走後不久,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突兀地出現在了原本了無一物的半空之中,此人并沒有就此離去,而是望着畢雲泉三人離去的方向,露出一副饒有興趣地思索之色。
又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一道淡青色的遁光從遠處疾馳而來。
待靈光一斂,古璋顯露出身形來,他看着那老者,神色不變地說道:“曹道友,你我之間合作的事情考慮得如何了?隻要曹道友肯出手爲我除去隐患,那古某人當傾盡自身所有,以報道友恩情!”
“那靈火之争,老夫已受五宗之邀,這就沒法再答應古道友了。”曹禺撫須笑道。
聞言,古璋眼中目露一絲愠色,冷聲說道:“我說的可不是這件事情,曹道友在此地聽了那麽多事情,想必應該也明白我到底所爲何事吧?”
“那又是何事?”老夫年紀大了,心思也不如你們活絡,古道友還是直說吧,莫在打啞謎了。曹禺臉上仍含笑意地說道。
“好,既然你不願出手,那此事就到此爲止了。”古璋沉聲說道。
“禹行在你身上所種下的禁制如此的強橫,竟使你空有殺心,卻不敢思不敢言更不敢出手,此法倒像是玄靈禁。即便不是這種禁制,那也差不了多少。”曹禺悠悠說道。
“不愧是大修士,果然見識非凡。既然曹道友不願出手,那可與我一起聯手争奪靈火?”古璋颔首說道。
玄靈禁乃是上古八大神魂禁制妙法之一,威名赫赫,同時也是一門邪異之法,受術者雖然受制于他人,可自身神魂也會日益強橫。
畢竟此法需以磅礴精純魂魄爲引,才能施展,不然其威力就大打折扣。
而這些魂魄在化爲禁制之時,也會有一小部分滋養受術者。
曹禺輕笑了一聲,撫須說道:
“既然是此法,那你應該也明白想将其解開,唯有兩法,一是那解禁咒文,再者就是以精純魂力日積月累地洗練自身神魂,使禁制反噬減弱。如此說來,九煞殿之事你們應該也有參與其中吧,素聞禹行在重立萬劍門之前曾創過萬血教,亦是行那奪人魂魄之舉,看來範樞那人至少早在六七百年前就被那頭異獸孟極給暗害了。諸位道友都以爲禹行所創的萬血教,乃是爲了借助我氏族血魂煉魄之法,實則卻非如此。我氏族名聲本就不好,可也容不得如此污蔑,你還想讓老夫出手助你争奪靈火?”
說到此處,他原本還帶着些許笑意的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眸中泛出一絲冷光,沉聲說道:
“不過此事終究是禹行的手筆,與你這個做徒弟的關系不大,此次老夫也不爲難你,可若再有下次,那也勿怪老夫出手無情了。”
一說完,他立馬轉身離去,不再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古璋立身于半空之中,衣決随風飄動,靜靜地看着曹禺離去,臉上并未多少異色。
隻不過在心中暗道了一聲:“看來這老家夥還真的是已經看出了些什麽,此人怕是已經完全投靠了玄遠宗,不願參與到南州内部的任何争端之中。”
而另一頭曹禺回到落楓谷之時,秦定早已在林中靜候。
他見到來人,笑問道:“古璋那邊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老夫已經很明白地拒絕了他,不過此人應該對那靈火仍不死心。南州素來是五宗的南州,我們氏族哪怕是九位先祖皆在世之時,也無力與之抗衡。老夫花了那麽大的代價,在雲浮之境中相助渡羽拖住了葉齊,這才讓五宗重創了海族。有這份情誼在,如今我們安心在白芒山休養生息就好,不再過問外事,一切萬事無憂。”曹禺緩聲說道。
“我們兩個雖是這般想法,可其他人可不一定,他們現在已經離開白芒山了,不知去向!”秦定眉頭緊鎖地說道。
“他們不過是初期修爲,要是真有蠢貨去争那僞靈之火,生死有命。隻要我們兩個沒動手,那事後五宗想秋後算賬,理由也沒那麽充足,總有回旋的餘地在。”曹禺怒道。
……
……
就在各方修士雲動之際,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地過了兩年,那在怨火煞之中。
一團紫火從山谷中疾馳而出,在半空中悠悠地轉了幾圈,而後落到了地上,化爲了人形,與幾人并肩而立
見此,渡羽、餘睿等人急忙問道:“怎麽樣,可找到了那頭火蟾所在?”
“這妖物潛藏于數千丈之深的熔岩地心之中,極其機警,我說施展的靈化之法,剛有些異動,馬上被發覺。在地心那環境之中,我可鬥不過此獠,故而隻好先撤退。”張世平輕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