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它起身拱手,而後便禦風而起,化爲一道流光,消失于天際之間。
金鱗妖君也不挽留,直至過了兩刻鍾之後,它這才對着妙法、陰羅煞兩人輕點了下頭,示意了一下。
“鵬、鲲兩族與海族關系可沒那麽融洽,它們斷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出手招惹五宗。看來敖泫拿出了鲲奎無法拒絕的好東西。”先前閉目養神的妙法雙眼微睜,輕聲說道。
“應是如此,眼下能讓鲲奎不惜一切的,也就隻有餘下的青鸾、尚付兩令。昔日鲲彰能爲了朱雀令,甘爲蕭尊者坐騎,如今換作鲲奎,如此行事亦無不可!隻是不知破界符之事是真還是假?”金鱗妖君笑道。
“真真假假哪能知曉,不過九禽秘境之中的主峰已封禁了十餘萬年,其中定然有大機緣。如今九禽令除了鵬鲲手中的三面之外,我們和玄遠宗手中同樣各有兩面,就是不知道敖泫手上到底有多少?此事我已報與師叔了,一切等他來定奪。”妙法緩聲說道。
“師叔現在可已有所突破?”金鱗妖君沉聲問道。
聞言,一旁的陰羅煞瞥了金鱗一眼,笑道:“你雖出自寺中化龍池,可早已在外自立。如今問得如此之多,莫非是想歸寺?”
“世人皆知化龍嶺乃是在白馬寺麾下,又何談重歸,豈不是多此一舉?”金鱗妖君語氣淡淡地說道,并未将陰羅煞放在眼中。
它之所以領了差事,外出創下化龍嶺,其中有幾分正是因爲白馬寺之前的四位尊者庇護了陰羅煞的原故。
“好了,你們兩位就都安分一些吧。師叔是否有所突破,我并不知曉。不過應該也快了,或許隻需要一個契機就會水到渠成!”妙法說道。
而在另一邊,白玉衡與鳴霖正與渡羽等人說到了九禽令一事,其意已是再明白不過了。
他們也想從中分得一杯羹。
餘睿則老神在在地不發一言,他執掌碧霄宮已有三四百年時間,早有放下的打算。
況且先前鵬揚提及的破界符,更是觸動了他的心弦。隻是這九禽令在玄遠宗手中,他不好明說出來而已。
此刻正好借白玉衡與鳴霖兩人,趁機試探一下渡羽的口風,若是可以,他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争取到一個機會。
隻不過渡羽并未明确地答複衆人,而是将話題一轉,說起了那僞靈之火,顯然是想将此事拖延下去,以待日後。
見此,三人雖未再追問下去,可也沒有熄了這個念頭。
畢竟眼下還是以靈火之事爲重,此刻并不是他們内鬥的好時候。
待事情商量了差不多,餘睿等人便各自離去,就近選了個落腳的地方,又布置上了拘靈陣,靜待着僞靈之火出世的那一刻。
當衆人離去之後,渡羽看着張世平,輕笑了一聲,而後傳音說道:
“他們幾個現在就把主意打到了九禽令身上,你這家夥還如此不慌不忙的,這金烏令本就是你所有,當真一點都不擔心,莫非你手中還有九禽令不成?”
“現在宗門是你在當家做主,我擔心又有什麽用?你是想讓我在他們幾個面前說什麽,有意義嗎?”張世平不急不緩的傳音應道。
“果然在你手中!正陽宗那尚付石壁……”這次渡羽語氣更爲肯定了幾分。
“這般多話,你就不能裝作不知嗎,非要尋根究底?”張世平沒好氣地說道。
自從他正陽宗陽谷之中,得了這面尚付令,以至于那偌大的尚付石壁消失得無影無蹤,時至今日已經過了五十餘年。
雖然正陽宗那邊紫雲等人自是尊崇旨意,因此她幹脆以閉關修行爲由,将此地劃爲洞府禁地,不許宗門其他修士進入,這才隐瞞下來。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麽長時間下來,渡羽已有所察覺,差人查探到了正陽宗那邊,繼而剝繭抽絲地追尋到了他身上。
“師伯說得果然不錯,你這家夥真是有大機緣之人,跟着你一定會受益無窮。鲲、鵬兩族,還有白馬寺那麽多年下來,費盡心思地才收了區區五面而已,你這才過了多久,沒了金烏令就又重得尚付令!”渡羽歎道。
“敖泫既然能讓鲲奎跟着去了南明島,那青鸾令極有可能就在它那邊。我們現在一個剛突破後期,一個還在中期,尚不是進入九禽秘境的好時候,你可别頂不住壓力,将手中的兩面令牌拿出來。到時候要是七八面令牌相聚一起,那我手中的這面可就瞞不住了。我們至少要再拖個三五百年時間,隻要能拖到那時候,等畢方氣息孕育成型,屆時我得其寅木靈粹,修爲還在再進一層,那九禽秘境一行就能多上幾分把握。”張世平說道。
“隻怕拖不了三五百年那麽久,頂多也就兩百餘年,正陽宗那邊可瞞不了那麽久!”渡羽搖頭說道。
他早已知曉正陽宗那紫雲真人如今五百三十餘歲,距離大限還有兩百餘年時間,因此才這般說道。
“此事我在處理就行,不那邊權當做不知道。”張世平說道。
“那交給你了,我就不多問了,不然萬一落入有心人眼中,那反倒是多了幾分暴露的可能。”渡羽聞言颔首說道。
說完之後,兩人便不在此事上多說,各自閉目養神了起來。
……
……
又過了月餘時間,一道劍光疾馳至萬劍峰上空。
光華一斂,一位模樣極爲英氣的青衣女修淩空而立。
而在萬劍峰半山腰處的洞府之中,古璋手中正捏着一枚由宗門金丹修士從濱海帶回來的玉簡,面露沉思之色。
當江若流飛至之時,他感受到對方那元嬰期的法力氣息,不禁面露一絲訝色,而後身影一晃,便出現在了洞府石門之外。
“恭喜江道友結嬰,怎麽這般好消息也不提前說一下,老夫也好早些備上好禮慶賀。”古璋傳音笑道。
一說完,他迎着江若流飛去。
不過片刻工夫,兩人便隔着十餘丈,相對而視。
江若流不發一言,打量着古璋許久。
見此情景,古璋輕笑了一聲,邀道:“看來江道友今日是有要事相商了,下去坐一坐,也好讓我這個地主略爲招待一番。”
“那就多謝古師兄了。”江若流說道。
聞言,剛欲轉身的古璋身形一頓,而後朗聲笑道,朝着山中就近的一座古樸石亭飛去,江若流跟随其後。
不多久,兩人步入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