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根基雖不在張國境内,但是國中諸多修行世家,如餘下蔡、餘、單等七個築基家族仍以其爲首,且分布坐落在張國的各處靈山福地之中。
至于那些煉氣修士所建立的家族,在張國境内就更多了。
隻不過這樣偏于一隅之地的小家族,有時候平平安安地能傳承上數百上千年,但是也有時候會遭遇橫禍,在頃刻之間便消亡無存了。可那也是對于修仙界而言,畢竟隻要與修士牽扯上關系的,對于凡人皆是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存在。
張世平騎着白奇在高空中飛馳而過,俯瞰着這個屬于張家所統治的王朝河山,直至到了小風谷附近,靈目催動,隻見底下有一座小堡壘修建在谷中林木之間。他拍了下白奇,緩緩飛落而下,一人一虎沿着陳家衆人經年所走出的林間小道上行走這,朝着那堡壘所在走去。
兩百餘年前,陳文廣因正陽宗的緣故,從白芒山離去來到世俗之中,在遊經了數十年後,年逾百歲,可自身修爲仍隻是築基初期後,他自覺修行之路再無半點期望,終于停下了流浪的腳步,在這處小風谷中安定下來。
如此平靜的地生活了好些年,直至有一天陳文廣在小風谷外那一條渝河邊上垂釣時,偶遇到幾個結伴踏青而來的世家小姐,在衆人之中看了笑容爛漫的她,頓覺心動。當時陳文廣雖已是百歲,但是因自身築基修爲的緣故,本身就不顯老,加上一番打理後,看起來就是一位世俗中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儒士模樣,且氣質更爲出衆。
一個已是曆經了不知多多風風雨雨的築基修士,一個是懵懂天真的少女,陳文廣用三言兩語便輕而易舉地俘獲了佳人芳心。至于戲文中說寫到的那些刁難之事,陳文廣可不是那些寒門農家子,他隻是稍微露出點本事,女方親眷那邊高興還來不及,這等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們又怎會有半點爲難之意!
因而在經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禮,兩人便順理成章地結爲了夫婦,至此陳家也就這裏紮根了,慢慢地傳承下來。
不過那麽多年過來,陳家人丁不算太旺,如今在小風谷中修行的陳家修士也就隻有三十餘人,還有幾個資質好一些的後輩,不甘如此平庸,早已外出,有的遊曆各處,有的則拜入了周遭的小宗門内。
眼下陳家這處族地,修爲最高的是一個剛踏入煉氣後期的老者,此人年歲已是七八十歲,自身身體機理不複盛況,每一年都在衰弱,所修行的洞府又是小風谷這樣靈氣微薄的地方,如此一來他就更沒有半點築基的可能。
小風谷位于兩座山峰之間,入口是一處極爲狹窄的通道。
張世平走到小道半途,見道路前是一眼看不盡的亂草與灌木,叢生林立,看似就此中斷掉,再無前路。不過他視若無睹,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穿過了這些草木,前方乃是一處斷崖,懸崖下方是雲霧缭繞,幽深險峻。
若是凡人來此,見再無前路,也就原路折返了回去。
而張世平眼中則閃過幾分稱贊之色,這谷外通道是一條不到三尺寬的羊腸小道,兩側斜坡至底大約有十餘丈,并不算太深。而在此地的這處幻陣則是與附近地勢相互融合在一塊,掩去了通道位于,又營造了懸崖幽谷的幻象,那些雲霧還有草木盡皆栩栩如生,偶有風起則随其而動,可稱得上是以假亂真。
不過因爲布陣之人受自身修爲所限,做不到将築基、金丹修士神識查探也欺騙過去的程度,倒是有些可惜。
張世平也不做什麽,就這般徑直地飛了過去。
谷中坐在老樹下,一個黃發垂髫的老者正笑看着七八個孩子在呼呼哈哈地打着強身健體的拳法。這幾個孩子中隻有兩個身懷靈根,其他的隻是習武的筋骨要好一些,待過些時日等他們再長大幾歲,在谷中打好基礎以後,老者便會将其送出附近的渝城,那裏有陳家世俗的産業。
忽然間老者看幻陣中飛出一個青衫修士,神色一凜,他當即站了起來,快走幾步,恭聲拜道:“小老兒陳之達拜見前輩,不知前輩可是張真人?”
“正是,你起來吧。”張世平颔首點頭。
之前張志彧已來了小風谷一趟,通過陳家族譜确認了這家先祖确實是陳文廣。因而張志彧也就與這老者說出了自己的來意,簡要地說了他張家與陳家以往的淵源。
陳之達這才知道了張世平這位真人原來與自家先祖有舊,當即時喜不自勝。
所以在張志彧提出想要帶走一兩個陳家資質要好一些的後輩,去濱海城沖靈山修行的時候,陳之達當即答應了下來。不過或許是經曆了事情多了,陳之達其實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的,不過面對一位築基修士,他将心中的疑問都壓了下去,順着張志彧的意思,叫來了族中一位三靈根資質的少年。
這個少年并不是陳家資質最好的年輕一輩,但是他年紀不大不小,靈根與修爲也不高不低,最是合适的人選。當然這少年聽到要是濱海城這個傳說中的仙城,也是再同意不過。
張志彧來意确實是真非假,隻不過他途經過衡州郡城順道去了胞弟張志珏所在的衡王府一趟,碰到了蔡、餘、單幾家築基修士相邀而去,分取虬首果。
此行在張志彧看來再是正常不過,并無什麽危險,因而他也将必覺、必镛,還有陳家少年也一齊帶去,打算此事過後,直接回去濱海城,完成老祖的吩咐。
其實他若是多問幾句,能問出那虬首果竟然能結十四顆之多的話,再多想一些,或許心中會多謝警惕,爲了安全起見,起碼也會将三個小輩先放在衡王府,過後再回來帶走。
畢竟衡州郡城與那無名山谷路途不遠,不過是多費個把時辰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