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遠宗在南明城所在的駐地長二十餘裏,寬十裏左右,分成前後兩部分。
前面宮殿的布局以中軸的中承城門大緻分成了兩部分,右側依次坐落着外事殿、丹樓、鍛器監、符堂等樓宇宮殿,裏頭并沒有祖廟祭台這等地方,布局要比濱海城那邊簡單許多。而左側則是修建着客館、以及煉氣、築基、金丹修士臨時落腳的洞府。
當然說是洞府也有些過了,畢竟南明城這地方本就不算太大,玄遠宗也就單獨分出這一塊地方而已,因而玄遠宗煉氣修士所居住的房屋隻是一個獨間,築基修士則是個一進的院子,至于張世平這等金丹修士所在的院子就要大一些了,二進三進的都有。
後面另一部分長寬十裏左右的地方,布局就簡單許多了。裏頭修建着五座大小相若的宮殿,呈長方形狀,專門供宗門元嬰修士來南明城時所居住。這些地方日常皆有低階煉氣弟子領着凡人奴仆打理着,使之永遠維持着幹淨整潔。隻是除卻偶爾幾次,玄遠宗元嬰修士就沒有同時來超過五個的,因而這些地方基本都是就沒有住滿過。
不過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平時可以用不着,但是要用的時候決不能沒有。
一輛獸車從中承門辘辘駛入,又直走了十裏左右,那駕車的車夫輕籲了一聲,緩緩地将車停了下來,而後這才隔着車簾恭敬地說道:“各位真人,太玄門到了。”
燕黎、張世平幾人陸續從車廂中出來,那車夫則立馬将獸車牽到了左邊。張世平站在數丈高的朱紅大門前,擡頭望着城樓上所寫的“太玄”兩字,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沒有說話,隻是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諸位道友,請随我來吧。”燕黎看到張世平臉上的苦笑之色,眼中露出了戲谑。他翻手取出了一枚白玉玉牌,散發出朦朦靈光将四人籠罩了起來,而後大步朝前走去,一齊走進太玄門内。
他們一行人進門以後,便右拐沿着十餘丈寬的青玉廊道走去,直至走了四五裏遠,來到最右邊的宮殿門前才停了下來。
“進來吧。”他們剛一走進,張世平就聽到一道溫潤話語傳來。
衆人聽到這聲音,當即輕躬了一下,以示尊敬。
起身以後,燕黎率先領頭走去,張世平三人跟在身後。衆人沒有走多遠,就來到了一處白玉修成的廣場,邊上有個蓮花池。那裏有個身穿月白錦衣的修士正椅着雕欄,手中輕撚着魚餌,頗有興緻地喂食着湖中的彩鯉。
“來了,看你們這樣子看來此行還挺順利的,不過老夫記得你們不是隻去了三人嗎?”燕雨樓背對着他們,不急不緩地說道。
“老祖,張道友是我們三人後面碰巧遇到的,此行張道友出了不小的力氣,困封住熬靐妖丹神魂。”燕黎回應道。
“好,老夫本以爲你們隻能帶回熬靐那具蛟龍屍身而已,不想竟然能将其金丹神魂一并俘獲了過來,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将其煉成龍傀了。張小子,這件事做的不錯,看來你晉升金丹中期後,所煉成的黑炎威能更爲強橫了。對了,此火是何名字,老夫倒是見過有幾位道友有修成與你相似的靈火,但與之完全相同卻沒有。”燕雨樓将手中的魚餌全部揚撒下去,轉過身來頗有興緻地問道。
這時張世平才看到這位燕老祖的容貌,他玉冠束發,面如冠玉,右衽交領,廣袖博帶,氣度自是不凡,
雖然早知道這位老祖已有兩千餘歲,壽元所剩不多,但張世平從他身上卻沒有看到半點的老态,隻是在此人深邃的目光注視之下,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壓力。
“回老祖,此火不過尋常,晚輩并未特意爲其取名。這是熬靐的儲物靈珠。”張世平微低着頭,一邊輕聲說道,一邊從懷中取出了靈珠,雙手呈奉上去。
燕雨樓接過靈珠,置于掌心之上,白光幽幽十餘息後,他看都沒看其中的東西的,随意地将其抛回給張世平,他開口說道:“這是你們的斬獲,怎麽分就由你們四人自行商量去。那黑蛟屍身在誰身上,放出來吧,讓老夫看一看。”
陳惟方聽到以後,回了燕老祖一句,而後後退了二十餘丈遠,伸手在腰間的玉帶上一抹,白光一閃,地上頓時多了一條十七八丈長的蛟龍屍身。這蛟龍隻有龍首上插着一根隻剩下一截箭羽的青銅長箭,并無其他的傷痕。
“老祖,這是熬靐的金丹。”站在燕雨樓身邊的燕黎取出一顆金燦燦的内丹,用着一種欣喜的語氣說道。
“很好,竟然能如此完整,那這具蛟龍屍身與其金丹老夫就手下了,在去之前老夫與你們兩人都說好了,這是你們要的東西。”燕雨樓翻手取出兩個儲物袋子,分抛給陳惟方與司徒秋兩人。
接過儲物袋以後,陳惟方與司徒秋兩人立馬将神識探入其中,一息不到的時間,張世平見兩人皆眉開眼笑,顯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再做完這些以後,燕雨樓并沒有多關注他們兩人,而是從燕黎手中拿起了蛟龍金丹,神色不變地說道:“世平說一說吧,你想要什麽東西,不要急的回答,想一想明日再說也行!”
“是,老祖。”張世平說道。
“去吧,在這裏随便尋個地方,把儲物靈珠的那些東西分一分,想必你們也急了。”燕雨樓翻手取出了一枚白玉令牌,送至張世平面前,而後緩步走到蛟龍龍首處,用手輕按着冰冷的鱗甲,細細地打量了起來。
“三位道友請随我來。”燕黎見自家老祖已經不想多言,便開口說道,然後領着三人繼續朝前走去,來到一處偏殿中。
張世平則是運起法力,配合着神識,将那儲物靈珠中東西全然取出,一時之間,室内白光耀動,隻是地方多了一些法寶符箓藥瓶的等器具,還有一堆估摸着十餘萬顆下品靈石,以及三十幾顆水屬性上品靈石。
見此情況,衆人皆是皺着眉頭,張世平亦是臉色鐵青。
倒是燕黎開解衆人說道:“看來熬靐應是知道自己此行兇多吉少,恐怕把大部分的身家都留在了自己的洞府中了。”
陳惟方與司徒秋兩人點了點頭,顯然與燕黎的看法是相同的。在回來的路上,他們四人皆未曾離開彼此的視線範圍外,張世平還沒有到那種瞬息間能抹去儲物靈珠上神識烙印的程度。
張世平倒是苦笑了一聲,看樣子熬靐也知道那所謂的明神花十有八九是假的,但是看樣子它神魂上的損傷已經刻不容緩了,急需明神丹。隻是出行前,它隻備着鬥法所能用到的法寶、符箓、丹藥以及少量的靈石而已。
衆人興緻頓時寥寥,這些東西還比不上一位金丹中期修士的身家,他們很快地将這些東西一分,然後就有又向這位燕老祖辭行,這才走出了這做宮殿。
“燕道友,那老夫就先走了。”陳惟方看樣子有些急切,顯然是從燕老祖手中得到的東西的關系。
另外一位司徒秋要從容許多,她展顔笑道:“張道友這次你可是失算了。”
張世平摸了摸下巴,苦笑着歎了一口氣,“還能斬獲兩件法寶,總歸不錯了!燕道友,我這邊也先離去了,明日申時我再來拜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