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樓之外不過百步遠,有一汪清冽清潭,四周青樹翠蔓,搖綴披拂,而在譚邊一塊略微平整的青石上那一坐一躺的兩人。
躺卧着的是一個是身穿藍衫的老者,此人頭發花白,一手拄着腦袋,另一隻手手中捏着把碎石子,百無聊賴地往水中一顆顆地扔着。老者将手中石子扔完,就又立馬凝化周圍的靈氣。
這些石子本質上就是一塊又一塊地的靈石,不過是小了一點而已。
叮咚叮咚……激得水中的魚兒四處亂遊不停。
而在一邊盤坐着的是一位面容清俊的白衣男子,這人身邊放着把紫竹魚竿,瞥了一眼這位蕭前輩,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今日這垂釣的閑情雅緻早就沒了。
“來找你的?”突然之間這位藍衫老者說了一句,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
“那是小徒,還有蕭前輩能否不要再扔了,這魚都讓你吓跑了。”白衣男子軒羽歎聲說道。
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風玄已走了過來,他看到眼前的這幅情景,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要知道他這位師尊平生最不喜的事情,便是有人打擾到他釣魚。不過既然能讓師尊無可奈何的,除了那幾位高高在上的尊者,就隻有那些大修士了,如他這般元嬰中期,還不夠這資格。
風玄收斂了思緒,神色恢複如常,又整理了下自身面容着裝,在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後,就朝前緩步走去。
“風玄,你不在南明城,怎麽來這兒了?”待風玄真君走近了以後,軒羽轉過身去,不慌不忙地說道。
“拜見師尊。”風玄真君躬身行了一禮,他起身之後看了那藍衫修士一眼,并沒有直接說明了自己來意。
軒羽颔首點頭,他明白風玄的意思,當即開口說道:“這位是北疆的蕭尊者,你有什麽事情旦說無妨!”
“晚輩風玄拜見尊者。”風玄聽到這位躺卧着的藍衫修士,竟然是位尊者,當即又躬身行禮。
同時風玄真君心中恍然,嘀咕了一聲怪不得!
“你們南州的這些小家夥就是有禮貌,起來吧。”蕭成武并沒有在意,仍是背對着兩人,輕輕地說了一聲。他百無聊賴地凝目望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紅月這家夥已經在山中洞府内煉丹四十六日了,若是再過三天還沒有什麽動靜,那就又得再等上一個月了。
見蕭成武這般态度,風玄真君不惱也不怒,臉上依舊帶着恭敬之色地說道:
“師尊,近日在滄古洋金髓島附近有發現遺族蹤迹,隻是尚不清楚是九氏中的哪一支。現隻知道這些人勾引了明心宗一位築基小輩凝成血丹,此事明雨已經動身前去明心宗調查了,相信不出幾日就會有個大體的結果出來。”風玄真君開口說道,而後他手中出現一枚青玉玉簡,往前輕輕一送,飄然向前。
白衣男子将飄至面前的玉簡拿在手中,神識一掃,不過一兩息工夫,就将這件事情前後都了解了。
“與明心宗有關?我記得明心道友前些年在碧浪島秘境崩滅後,與從海外遠至而來的那個莽夫相鬥受了不輕的傷。如今他還在靜養當中,不怎麽管事了吧?至于這位陳道友,此人八年前從南明城回宗不久以後,就順勢突破了吧,或許他還真的有些問題!你與明雨說一聲,一回來就立馬來這裏見我。至于酒軒閣曹齊這人倒是聰明,以魔魂相鬥緣由,借機入了千目妖尊的眼,有這道護身符在,現如今暫時還不要去動他。”軒羽思索了一番後,開口緩緩說道。
風玄真君在于玉簡中,将明心宗、曹齊等與所有與此事有關聯的事情,都一一記錄其中,而那先前隐匿在海外,近期才出現的曹齊,這位白衣修士軒羽早已收到了此人的消息。
當時曹齊見海大富這位同樣爲魔魂的道友,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與滄溟交過手這等良機,入了千目妖尊的眼,因而紅月樓這邊也不好對其下手。
若不然此人隐匿海外多年,哪會這般魯莽地暴露了自己的蹤迹。
無非就是爲了借勢,同時看一看白芒山萬劍門那位,還有其他幾位有何反應。反正他此次隻不過附身而已,死了也無妨。
至于那位千目妖尊心心念念地都是合魂一事,加上如今它壽元又将近,惹其發狂,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知道了。”風玄真君應了一聲。
“還有你傳我的令,發一道任務,讓南海諸派的金丹元嬰修士前去金髓島,看能不能尋得一些蛛絲馬迹,起碼也得弄清楚此次是九氏中的哪一支,也好提前準備應對之策。對了,玄遠宗那個叫做張世平的小輩查過了沒有,不要燈下黑了。”軒羽緊接着說道。
“張世平,是不是玄遠宗的金丹修士,一個挺年輕的小家夥?”聽到軒羽的話,蕭成武将手中七八顆小石子一把扔掉,坐了起來,看着風玄問道。
“正是此人。”風玄真君立馬應了一聲,他心中感到有些奇怪,爲何這位蕭尊者會知道張世平這區區一個金丹修士。
“是這個小家夥啊,老朽來時還見過他呢。怎麽,這小子碰到氏族的修士了?你回去的時候告訴他,自己的事情都還沒弄懂,其他事情就少摻和,先想着怎麽結嬰再說。”蕭成武撫須說道。
“是,晚輩一定将話帶到。”風玄躬身應是。
“你還有什麽事情嗎,沒有就先退下吧。”軒羽看了身邊的蕭尊者一眼,而後又對風玄說了一聲。
風玄真君搖了搖頭,而後他轉身朝着石樓走去,踏上傳送法陣,白光一閃,他就已跨越了十餘萬裏之遙,回到了南明城中。
從傳送法陣出來後,風玄真君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最後歎了一聲“想不到區區一位金丹小輩,竟然能認識那位北疆的蕭尊者。”
說完後,他輕步走下了樓梯,出了紅月樓,朝着玄遠宗所在走去。不過在途中他多走了一段路,經過了那酒軒閣的時候,進去坐了一會兒喝了壺酒。
……
……
而在明心宗青璃山附近的一座凡人城池中,一位青色儒裝打扮的中年人走進了一處小院内。
“陳道友,你來了。”院中一位帶着青銅面具的黑袍修士,沉聲說道。
“那麽急的找我是爲了何事?”青色儒裝打扮的中年人看着這黑袍修士,有些不喜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