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困住真靈虛影的這盞青銅燈,會真的那麽簡單。最有可能的便是自己眼光不行,手段不夠,才沒辦法挖掘出它真正的妙用來。
就好像他從臨蔔城萍滄江古修士水府中得來的東西中,原以爲那具黑顱玉骨的屍骸,隻不過是煉體有成的金丹、元嬰修士而已,但是想不到竟然被宗門的青禾大長老看上。雖然先前張世平沒發現這具屍骸有什麽奇異珍貴之處,但是他那時回頭就明白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平白無故錯失了寶物,張世平那時候也就隻能用自己好在平安無事,這一點來安慰自己,算是給自己一個精神上的慰藉。
先前那具毫不顯眼的屍骸都這樣了,張世平對這盞從自己煉氣期一直陪伴他至今的青銅燈,哪能不上心?
即便是沒有其他的神異之處,但以這盞青銅燈助他修行的功效,除非張世平能尋到能改變靈根資質的真正天地奇珍,否則他哪能離得開此燈。
那已經仙逝多年的雲師叔,他可還深深地留在張世平心中。雲師叔修行到近壽終的時候,也沒能突破,成爲金丹中期的修士。或許那時候也有可能是因爲,他在看到自己沒有突破成元嬰修士的可能以後,心思便沒有全然放在修行上。若不是如此,當時雲師叔也不會出來幫着常有年這位宗門掌門打理正陽宗的事務。
至于許師叔,又快要他的忌日了,張世平歎息了一聲。人生悠悠,風華歲月,但奈何轉瞬成空,爲情傷,爲情殇,幾百年苦修,化爲一旦,希望自己不會有那麽一天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這兩枚紅色玉簡,這場由九陽閣與萬聖樓通力合作的金丹修士拍賣會在三個月後舉辦,張世平将時間記在心中,就翻手将這兩枚玉簡收進儲物袋中。
那兩塊九禽祭祀盤,他志在必得!這種石盤,張世平在這二十幾年來,也才收集了四塊而已,分别是一塊青鸾、一塊九頭鳥,還有兩塊是鲲鵬。上古九禽教早已覆滅了不知道多久,據張世平所知,這宗門又沒有道統傳存至今,因而也沒有什麽金丹修士與張世平争搶此物。
再加上張世平也不是單單收集購買這九禽祭祀盤,他時不時地收集着一些上古之物,多半是如同這種有着彩畫的石盤,或者是上面寫着一些很是罕見的古文器具,所以其他與張世平相熟的金丹修士,也以爲張世平這人極其喜歡上古之物。
而當張世平得到這四塊九禽祭祀盤後,他将這四塊石盤放于青銅燈旁,卻沒有如他所想的一樣,出現真靈異像。爲此張世平查邊了王老祖贈給他的功法,又在玄遠宗的藏經殿找到了好幾種正陽宗所沒有的祭煉之法,他用盡種種金丹修士,所能施展的祭煉法寶的辦法,但是奈何這些祭煉方法對于青銅燈來說,猶如泥牛入海,看不到半點作用。
當時張世平沉思了許久,最後所能想到的便是當時青銅燈吸收畢方虛影,那時候他是在一座螢石石山中,會不會是因爲哪裏山石或者地勢,有其玄妙奇特之處?爲此他還特意去了那座螢石石山,找到了當時的山洞,折騰了好幾天時間。
可是螢石石山之行,張世平仍是一無所獲。
不過那次倒是便宜了蘇雙這家夥,張世平去那座螢石石山之前,便想到了蘇雙這家夥,那座石山距離蘇雙所開的酒樓,兩地相距也不算太遠,以他金丹期的修爲,再加上那用丹火神魂祭煉了二十幾年的四把“青霜”,有法寶飛劍加持,他飛行速度更勝以往,沒過多久,他就趕到了蘇雙居住的小島。
可蘇雙這老小子卻趁機強留了張世平十幾二十天時間,天天找張世平喝酒,他那老妻看在張世平這位金丹真人的面子上,也不好落了蘇雙面子,因而蘇雙那幾天過得最是惬意逍遙,連張世平從青火谷祁峰那裏換取來的珀光酒,都喝了好幾壇。
張世平好茶不喜酒,不過他想到蘇雙這家夥,一定沒有喝過這珀光酒,便特意去找了祁峰,換取了十壇。這珀光酒,大部分都是祁峰自釀自飲,也就唯有相熟的金丹修士,才有機會喝到,這酒中冰火滋味,還有其蘊含的靈力,遠超蘇雙所喝過的任何一種美酒。
其實這種靈酒,已經算得上是靈丹妙藥了,若是再改良一番,靈力再充足點,當金丹修士法力枯竭後繼無力的時候,此酒可用于補充金丹修士法力。不過張世平從未見過祁峰拿出過這等靈酒,不能斷定他到底有還是沒有。
張世平打開萬竹法陣後,緩步走了進去,再過一段時間,他要是拜祭青寂島拜祭許師叔的時候,再順便捎帶上一些美酒給蘇雙吧。以他築基中期的修爲,想要買到在金丹修士之間流傳的美酒佳釀,可不容易!
進了谷中以後,張世平走進竹林小道,他看了下手中最後一塊玉簡,竟是一位毛遂自薦,想要拜他爲師的練氣修士,他想都沒想,法力也沒有催動半分,僅憑着手勁,五指輕輕一握,再松開的時候,這枚玉簡就化爲了細沙飛塵。
這種控制勁力的方法,就算張世平沒有修煉《五彩琉璃功》這等煉體功法,身爲金丹修士,他也能輕易地做到。
張世平緩步而行,路上見到有一群身穿着張家服飾标記的年輕男女,正在竹林小溪邊遊玩,一共有十二人,其中少年八人,少女四人,在他們旁邊候着六個年輕的婢女,服飾藍色爲主,襯以紅色,顯得土氣了些,不過十二個張家後輩,衣着也不是很華麗,若是與其他家族弟子想比,那就更爲普通了。
這也是因爲張世平不喜奢華,上有所好,下必所效。
在谷中修行的張家年輕弟子,如今一共有是十四人,都是張家資質最好的年輕一輩,最大的孩子十五歲,最小的不過十二歲,而家族中那些十歲以下的孩童,因爲實在太小了,基礎都沒有打下,張世平便沒有安排進來。
遠遠看了他們一眼,張世平就自顧自地朝着自己修行的地方走去。
(本章完)